“去我家,你想办法让刘坤站起来,搞地跟神棍一样,说别人要倒霉,别人就倒霉。”方小娥说。
“不去,是你自已来的,又不是坤哥叫你来的,你瞧你老公那得意劲,天老大,他老二,他不倒霉谁倒霉,抢人家矿还抢得天经地义,理直气壮,所以他的倒霉可不是我说的,是老天都看不过眼。不过,像坤哥这样,就算他重新站起来了,也不会还武权的矿。”我说。
“不用说那么多了,只要你让坤哥好起来,我保证让他把石头矿还给武权,我不太看重钱,是刘坤这小子把钱看地这么重,惹出了这么大的祸,导致他现在躺在床上不能起来。钱财是身外之物,只要你让他好了,我都可以给你。”方小娥说,她说话很柔,丝毫没有打磕绊,着重点放在了我字。
“拉倒吧,我这么小,美的你,如果刘坤能好起来,我只要刘坤把矿还给武权。”我说。
方小娥又打了我一下,是狠狠地,然后又帮我揉了揉,这个女人啊,我看了看她,她正一脸幽怨地看着我,我赶忙逃也似地离开了宾馆,真是惹不起这女人啊,对付男人手段老道。
我、三哥、武权,还有方小娥来到了他们家,方小娥跟坤哥说了很多话,坤哥只有点头的份,这么多天躺在床上,吃靠喂,拉和撒也不能自理,躺在床上太妈难受了,等方小娥说完了,她又看着我,意思是她把意思跟坤哥说了,坤哥同意了,接下来看我的了。我对她说:
“好了,我知道了,可以了。”
方小娥瞪着两个眼睛,你说:
“你说什么好了,可以了?”
我也大声跟她说:
“我说坤哥很快就没事了。”
方小娥说:
“你什么都没做,就说他好了,我知道你厉害,不过你好歹也走近他,哪怕是装模作样看一看、碰一碰嘛,你进来什么都没有做,就说好了,鬼才相信。”
“刘坤把矿还给武权,不做坏事,他就会好起来,信不信由你啊,天有眼的。”我说。
说完,我转身走出了坤哥的房子,方小娥在门口大喊:
“你个兔崽子,你要是骗我,我杀了你。”
我原本是向外走地,听她这么一喊,于是猛地转过身,向她跑过去,离她非常非常地近,然后恶狠狠地说:
“你再说一遍我是兔崽子?”
我跑过来时她很惊恐,眼珠子瞪地老大,脸色也变了,身子往后退,但当我真地离她很近的时候,她又恢复了平静,然后吸了一口气,笑眯眯地,以只有我能听见地声音说:
“兔崽子,我说地是真的哟!考虑考虑。”
在她呼气的过程中,我感受到她那饱满的突起沾到了我的胸,随着她的吸气,触碰感转瞬即逝,我退后一步,静静地看着她,她脸带笑意,又向走近一步,又待大口呼气,突然眼睛一眯,一转身又跑回房间去了。我知道她说的我是真的是什么意思,但这女的真是太善变了,太容易让人记住她,也不知道这刘坤能娶她是福还是祸。
武权的事就这样解决了,他拿回了自已的石头矿,开始了他在茶山镇轰轰烈烈的人生。坤哥没过几天就好了,真是便宜他了,在孙小娥和他说话的过程当中,我不但将他自已的好运气还给他了,还将我的好运气输出了点给他,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还能这样操作。我既可以到别人那里获得好运气,也能自已控制好运气,并将自已的好运气给别人,而不像之前连自已有多少好运气都不知道,就算亲个嘴,一不留神好运气就给别人了。这块玉佩给我的好处真是太大了,殊不知,我以为这块玉佩是我的福音,却也是这块玉佩让我跌入了万丈深渊。当然,目前来说,就冲这一发现,便宜他就便宜他吧。嗯,就冲方小娥,也不跟他计较了。
时间过地很快,马上要读高二了,学校要文理分科,我本来是想读理科的,在学校发的表格里填的也是理科,可我的班主任,认为我更擅长文科,让我去读文科,他是在我的表格上改了之后才告诉我的。既然改了,我也没有坚持再读理科,反正我也没有考大学的打算,读文科就读文科吧。
高二的文科班,有两个班,我分在了二班,同学郭和同学江听说我读文科,他们也选择读文科,当然,也不全是我的原因,他们也适合读文科,而碰巧的是,我们都分到了二班,到了高中,大家坐座位就要随便一点了,于是我、同学江和同学郭就离得更近了。文科班女孩子也很多,我看到她们,我突然想起来,我好久没有和邬梅联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听同学说,她暑假都没有回来。我得写封信给她,但我写出这封信后,好久都没有收到她的来信,时间久了,也将这事搁在一边了。
值得一提的是,教我们文科班英语的是新分配来的老师,而教其中两个理科班英语的竟然是英语老师王,真是太意外了,一是她原来教初中的,怎么一下子来教高中了,怪不得上次在高中部这边有看到她。二是我要读理科就好了,就算分班时没有分到那两个理科班,我也会想办法调整过去,既然选择了文科班,那就算了。
自从上次帮武权从坤哥那里拿回了石头矿,武权又搭上了镇上副镇长的那条线,也不应该说是武权搭上了他,坤哥的材料来源因为压价和强买,能收到的已经不多了,虽然也还是继续供客户,但已经远不能满足客户需求,于是他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承包工程上,所以副镇长又恢复了之前和武权达成的协议,新的供货商自然是以武权为主了,反正两人各取所需。武权有了钱,原来依附在坤哥身边人的,有几个慢慢地往武权那边去了,坤哥名义上还是茶山镇的老大,但其实已经是坤哥、三哥、武权三足鼎立的局面了,坤哥承包工程、三哥搞运输、武权开矿,原则上,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武权说话算话,矿里挣了钱,他要给我钱,我是坚决不受,他见我态度坚决,也没有再坚持。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钱,谁不爱,我就是因为肆千元钱,去不了县城高中上学。但是我也得考虑到我现在所处的实际环境,再说了,如果说被我妈知道,她还不得打死我,在她的眼中,我们家虽然穷,但也要有志气,要靠自已的双手去挣钱,不是去做混混搞钱,而且从内心上来说,虽然实际上我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但是在这个阶段,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才是我的正业,捞偏门去挣钱心慌。
有一天放学回家,门前的田埂上站了好多人,一打听,才知道是因为灌水打架。
古往今来,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我们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对于农民来说土地也是金子,寸土必争,我见过太多邻里之间、兄弟之间因为土地引起的纷争,农田灌水也是。
水渠是沿着田从上游往下游流的,每流过一口田时,如果田里需要水,各自田的主人会在水渠中用泥、土块、杂草或石头拦个小水坝,蓄起来的水就可以流进自已的田里。村民孙瑞民,割完稻谷时,熬了一个通宵,从水渠的源头拦了些水,才把田里的水灌满,浸泡了一个晚上,让村里孙五叔的牛来耕,现在,孙瑞民田里的禾苗栽下去也已经两天了,自上次灌了水之后,就没再灌水,不是不灌,水渠里根本没有水,就是到了水渠的源头也没有,田里的水已经干了,禾苗有点发黄。
孙瑞民不知道听谁说的,今天兆北水库会放水,他今天中午都没回家休息,一直在田里候着,等水流到这边了,孙瑞民赶紧拦水。灌水有个规矩,就是遇到渠里有坝拦着,你不能够将人家的坝连根铲除,将水全部放了,而是只耙开一个缺口,还要观察人家田里的水会不会倒流出来,如果有倒流,还要将人家田边的入水口堵起来。这次水库放的水本来就不多,流到田村这边水更少了,孙瑞民心里有点急,到了郑老七的田边时,郑老七的田处在高位,所以水坝也有点高,孙瑞民就把郑老七的水坝多耙了一些,而且忘记将郑老七田的入水口堵上,他田里的水外流了。
还没等孙瑞民走到自已的田里,就听到远处有人开骂了,不过离地较远,孙瑞民听不清楚郑老七大喊大叫的内容,现在有水了,孙瑞民也没在田里待,口有点渴,就回家喝茶去了。再说郑老七看到田里的水往外流,骂了几句,还不解气,又不知道谁耙的,他就沿着水渠走,看看到底是谁在灌水,他认为现在谁在灌水,谁就是那个耙他水坝、让他田里的水倒流的人。郑老七沿着水渠走下来,就看到是孙瑞民田边拦起的水坝了。郑老七越想越气,抡起锄头,就把孙瑞民的水坝耙了,心里想我让你灌水,你让我田里的水流干了,我也让你的田没有水。
孙瑞民喝完茶回到田边,看到自已好不容易进到田里的水流了出来,火冒三丈,也破口大骂。孙瑞民在下游骂,郑老七在上游骂,两人骂着骂着,就越走越近了,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客气,眼看要打起来了,远处的人跑过来劝架,当然也有看热闹的。既然是吵架,就口不择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翻出来了。孙姓和郑姓在田村是大姓,围观的人中也有不少是郑姓和孙姓,扯到别的事的时候,郑姓人和孙姓人也开始相互埋怨,并相互骂起来,谁知他们相互骂地时候,郑老七和孙瑞民骂地不过瘾,干脆打起来了,郑老七抡起锄头朝孙瑞民脚上砸,其实也没真用力砸,只是想逼着孙瑞民后退几步,但是因为渠边的路本来就不宽,也挤了些人,孙瑞民想往后退,但没有退开,脚被砸中了,孙瑞民“呀”地一声蹲下,其他人发现孙瑞民被砸,就不依不饶地推搡着,有几个人踩到田里去了,还有人还摔倒了。
有人跑去村部找村支书孙金,等孙金从村部往村里赶时,孙瑞民和郑老七等许多人已经在孙金家了,围着看热闹的人又多了不少,基本上是孙姓和郑姓人。孙金进门后,村民七嘴八舌地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孙金看着郑老七。
“我家刚昨天施了肥,他孙瑞民放了我家田里的水,刚施的肥都被水淌走了。”郑老七先开口。
“放了你田里的水是我的错,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谁知道你有没有施肥啊,你还跑到到我田里放了我田里的水呢。我说我也施肥了。”孙瑞民接着回答道,
“那你这么说是我骗你的了,你问下孙五叔,他是你本家,他不会为了我骗你,他昨天就在田里,他是看到我施肥的。”郑老七眼红起来。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水流也流了,你们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孙金对他们吼了一声。
孙金是孙奶奶的大儿子,在当村支书以前是个混混,在村里,还有镇上,都能算得上一号人物,虽然孙金不做无故欺负村民的事,但大家都有点怕他;后来又当上了村支书,村里人对他更是有些敬畏,孙金这一吼,不止郑老七和孙瑞民,其他十几个村民都静了下来。
“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水的事就过去了,也不要争有没有施肥的事,不要再吵了,回去后赶紧地灌水去,不要让禾苗枯了。郑老七砸了孙瑞民的脚,郑老七出些医药费吧,也不要全出,孙瑞民也有不对的地方,就7:3吧,郑老七出七成,孙瑞民自已出三成,好了,大家都挺忙的,散了吧,都干活去。”孙金很干脆地把自已的决定说了出来。
孙金的话,大家没敢提出不同的意见,也都散了,回去了。
孙金等大家都散了,拿起茶壶想倒杯茶喝,一提茶壶,空的,倒不出茶,心里骂了句老婆,走到水缸边舀了碗水喝。
孙金心里很愁,给镇里垫出去的钱,暂时肯定是要不回来了,不是镇里不给,而是他知道镇里现在也没钱。今年干旱,村里决定要修渠,这修渠的钱到哪里去弄呢?以前当村支书很威风,大家都要看村支书脸色,因为以前大家都在为集体干活,许多事情都是支书说了算,不听村支书的,什么好处都没有。而现在呢,就是修渠、修路等一些集体的事,叫村民来做,求爷爷告奶奶,大家都不大愿意来,都在为自已的生活做打算,他们不怎么关心村里的事。
如果现在修渠让大家出义务工,可能每家还会派人参加,要想从村民头上集资修渠,肯定行不通,看来也只能在原来的基础上修修补补了,不用水泥,到河边挑来石头垫垫。但愿村里出的义务工能修好这渠,也但愿不要再发生灌水打架的事了,被新来的书记知道,又得挨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