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埋…在这…里,好不…好?”千谏的脚踩了踩地上的土,土还算好松动。

“还能埋在哪里?动手啊。”余素面无表情,看着地下的土,平静地道。

左右张望一番,见周围无人,申莲一把抓起包裹布,把头颅给包死在布里。

“你们在等什么?等死吗?挖土啊!”申莲大声尖喊,声音尖锐,无比刺耳。

沈淡忙跑向杂物间,拿上几把铁铲就拼命窜回头颅所在地。

拼命地窜。

“拿着,挖啊!”沈淡大力把几把铁铲甩在地上,自己迅速拿着一把铁铲在原地开挖。

封偻瞬间拿起一把铁铲,也与沈淡一起奋力开挖。

铁铲正挥动,封偻突然问:“包裹在何处被发现的?”

“在我的院门口放着。”叶损盯着申莲包起来的包裹,手上不断挥动铁铲。

“那要有人去确认一下这包裹之前有没有被什么外人看过。你们之中谁去确认?”封偻大力挥铲,喊叫着。

申莲一下放下铁铲,慌慌张张跑走,跑去盘查封府上有没有人看见过包裹里的东西。

不过一刻钟,申莲风尘仆仆奔回来,全身凌乱,口中不断深着呼吸。

申莲面色慌乱,眼神散乱地定着站了好一会,但下一瞬就冲进头颅处。

“我查的是府上还没有人知道头颅的事,太好了!——呀!你们挖好了吗?挖好了就快点把头颅埋进去!”申莲看着地下的深坑,歇斯底里的大喊。

“你叫什么叫?不怕别人发现?”沈淡朝申莲大吼。

“已经挖好了,埋进去就可以,别急!”叶损语气厌烦,神色凝重奇怪。

几个铁铲重新甩在地上。

千谏下,和余素一起用全力抱起头颅。

头颅被放入深坑中。

看着头颅在深坑中放好,千谏面无表情拿起一边的铁铲,翻盖周围的土。

“填土啊!万一慢填一步让人发现……该死!”沈淡嘴中大喊,眉头不断紧皱,冷汗从额头阵阵冒出。

沈淡手中的铁铲大力挥动着。

“啊——!啊——!”叶损嘴中不断传出抱怨的叫喊。

铁铲再次被甩在地上。

“埋好了,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我们先散开,免得引人注意。”

“那怎么找出放这个包裹的人?”

“那只能加派人手盯着各处,问问府上有没有人看见有人行迹可疑……反正,慢慢查就是,一时半会肯定难找到。”

“要是这个包裹被下人交给封凌夜,那就掉了大…还是要防范着点。”

“啊——!就这样吧!散了吧!散了吧!”

“啊——!真是!”

话音落定了,互相看了看,面色都极度的狰狞。

各自往各自府上的方向离去,风尘仆仆。

千谏凌乱往偏院方向慢慢走去,身体颤颤巍巍,就快要倒下去。

“要解决谁,下一个要解决谁……”千谏心中又回到这个问题。

要知道她秘密的人都要解决。

“解决谁……解决谁…”千谏嘴中小声言语念叨着。

叶损走在千谏身后,她看到了千谏的虚弱,她也知道千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沈淡。

叶损没有阻止沈淡打千谏,是想着沈淡这样做应该能查到千谏的秘密,这样她也能收渔翁之利,所以没阻止。

“母亲…母亲!”叶损放大双眼,心疼情绪还是抑制不住。

朝着千谏的方向,叶损疯狂奔过去。

“解决谁……?”千谏还在无力念叨着,痛苦包围她的全身。

“母亲!母亲!你是不是很痛?要不要上药?”叶损抓住千谏的肩,眼中是泪水。

千谏害怕地发起抖来,现在谁碰她,她都会害怕。

叶损松开手,担心自己抓疼了千谏。

再轻轻将自己的手放在千谏的肩上,叶损轻声、缓缓地开口:

“您承认我吧,好不好?这样我就不想知道您的秘密了,这样我就会阻止沈淡折磨您,他们绝对再碰不了您分毫。”

千谏摇摇头,眼神惊悚,并伴有蜷缩起身子的行为。

缓缓侧头,千谏看向叶损,看了许久,突然虚弱地道:“我真的不是…不是…不是,抱歉…抱歉我不是…………”

说完,千谏气息一颤一颤。

叶损轻放在千谏肩上的手逐渐开始用力,但又很快放开。

“到底要怎么样?到底为什么不承认?!”叶损大声尖叫起来。

甩开手,叶损转身便直直离去。

“看来,必须必须必须必须找到母亲的秘密,就算千谏以后无条件承认我是她女儿,也要找到她的秘密,因为万一她又反悔了呢?只有秘密能威胁她,让她连反悔都不可以。”叶损愤怒之中,死死咬牙切齿,心中无比愤怒地想着。

走在回叶院的路上,叶损几次几次发出尖叫。

申莲走在叶损前方,她的情绪比叶损未好到哪去。

“要快点找到杀害江宁的真凶,否则就会像今天这样——我被误认为是凶手,名字被刻上那个头颅!万一头颅被什么人看见了,真的就结束了!啊——!”申莲口中不间断地尖叫。

“千谏的秘密,千谏的秘密!我去买!我去找沈淡买!”申莲抓狂地左右看,焦急寻找沈淡的身影。

申莲看见沈淡就快迈进侧院,便慌张往侧院奔去。

刚奔进沈淡,申莲就听见沈淡在大叫。

“要加快速度找到千谏的秘密!要快点搞到千谏的秘密!这样才好快点搞到钱,快点从京城跑路!”

“我怀疑有人已经知道真相了,所以才会送来头颅,可能马上就要被揭穿,所以要快点跑路!”

沈淡大声喊叫着。

正喊叫,沈淡突然看见千谏正往偏院的方向走。

沈淡突然奔向千谏,一把拽扣千谏的头发,死死扯了几下。

“你,快点把秘密说出来吧~不然又要被打了~我以经提醒你了。”沈淡咬着牙,朝千谏大喊。

头皮被拽得红肿,千谏吃力得挣扎着,虽然幅度微小。

千谏用力摇头,摇头。

不能说…不能说……

沈淡牙齿咬得更加用力,乍然把千谏猛甩出去。

飞了几米远,千谏撞破侧房的一半门栏,猛力砸在碎木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