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谏听着王嬷嬷的话,她只是在拼命摇头,她不会说出秘密,她说出来就会无法生存,她绝不会说。

千谏用力挣扎,她太灼痛,可她的挣扎丝毫无用。

她不知道自己怎样反抗才能让自己减轻痛苦。

“说出来,您什么都不用承受,何必死撑。”王嬷嬷无语气言。

“您知道吗,我最有的就是耐心。”王嬷嬷平静盯着千谏的惨烈。

千谏依旧闭口不言,她不会说,绝对。

逐渐,在无尽的惨烈、无数掉落的皮屑中,千谏再无力去挣扎。

她隐隐模糊地看着周围的昏暗,和眼前面无表情至有些可怕的王嬷嬷,她有种身处地狱之感。

脸上的划割声音越来越大,王嬷嬷加重了手力和手速。

她被割的已再无完整皮面,双眼也难逃厄运,被钢丝球一下下划。

她拼命痛苦的摇头摆脑,却更有钻心的痛感。

只剩一整脸的红肉,肉隙中挤出一片片血,整个面目都在淋漓血液。

血液早已淌上衣物,衣物尽被染湿,地上周围全是血泊,血泊几乎填满整个杂物间。

千谏无力的垂手,仰着头,面目血肉模糊,全身筋挛地被王嬷嬷控制在手心。

啊——!

啊————!

啊——!

啊————————!

惨叫。

“您真的很有毅力,是用毅力跟我比耐心吗?”王嬷嬷更用力。

千谏双手死死扼成拳,忍忍……是总……会过去吧……她痛苦地想。

惨剧地痛。

婆婆在外安详的躺在摇椅上。

摇椅缓缓晃动着,婆婆听着千谏嘶哑的尖叫,她露出欣慰的笑。

“只要千谏不死,她又不愿开口,那被钢丝球划是她最后的宿命了。”婆婆缓缓地道。

婆婆耳内不断传入割划和惨叫之音。

这种惨叫持续几天几夜。

千谏是周而复始被割划脸皮,未曾停过。

已不知这是第几天,千谏只知道这又是新一天开始。

她被王嬷嬷抓着衣领,垂仰着脸,她的脸被划成肉糜,碎肉挂在脸上。

人肉的膜很光滑,膜阵阵反光,千谏的脸血红的熠熠生辉。

“还不说?别再让人厌恶你!真是,你为什么要活着?别浪费吾的时间!”王嬷嬷的手拿着钢丝球,她在千谏脸上重实地打着圈。

千谏用全力扼着自己的衣䄂,她大瞪被割伤的双眼,面部的碎肉震动着。

感到血从柔弱的脸上轻轻淌过,她当真很痛苦。

想挣扎,可她丝毫无力气了,就算还有一丝力气,她怎么可能斗得过王嬷嬷?

手指一次次的抽搐,是千谏挣扎最后的显示和最后的力气了。

她只是想活着。

脸上又出现了新的痛感,感到王嬷嬷扼住了她的下巴,巨大的力气,把她的下巴扼变形。

被扼住,她的牙齿抵住涎涡,两颚钝痛剧烈。

她用力想撑开陷进去的下颚,可换来的是更恶狠的扼,加剧的痛不言而喻。

舌头上刺痛就在这时迸发,冰刺的钢丝激刺着她的舌头,这冰刺的丝在舌头、口腔内壁来回滚动。

钢丝一丝丝割她的整个口腔,钩住她的腔壁,把内壁上的黏膜一块块钩扯下来。

她口中味觉都是血味,舌头经常与碎黏膜接触……

周围的一切在麻痹性的疼中让她感到了虚幻。

她还在用力,渴望能逃离。

如果不是强烈的想存活下去,她应该不会再有用力的力气,并且已经想自尽了。

“为何总这么碍人的眼!行为怪异的东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非常有毅力?非常的自我感动?!”王嬷嬷大力挥划血淋淋的钢丝球。

“只是,这么有毅力的千夫人,为什么不去死呢?以死明志才是本事,不要活下去让府上所有人心烦,在府上白吃白喝一年,总要为府上人做些什么,要么说出秘密,要么就去死。”王嬷嬷面上露出一种鄙夷的表情,厉声吼叫。

王嬷嬷从来未见过如此喜欢自我感动的人,和如此喜欢无病呻吟的人。千谏是如此的让人厌恶。

“你真的不说?那你在死前都会一直被钢丝划,并且绝对不会让你死,会反复鞭笞你,你真的觉得自己有能力撑受?”

“不要天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可以忍辱负重最后逃出我的手掌。江宁才是有本事的女人,哪怕她惨死,那也死的算壮烈,她才是有资本可以保持自己意愿的女人,你真的只是个妾。”

“说吧!说啊!”王嬷嬷一巴掌打上千谏满是人肉的人脸。

千谏的脸部一震,感到脸上的血肉狠狠往下颤动,她极为痛楚,无法克制的痛苦。

受了那么多折磨,这些痛她还是没有习惯,还是会感到痛,她还天真以为自己之前受了那么多打,身体会习惯疼痛了。

王嬷嬷的一字一句传入千谏心中,她挣扎的手不再动了,只是静静仰头望天。

一字一句犹如冰刃,冰锐又刺骨的钻入她的骨髓,让她感到没有穷尽的刺痛。

千谏双眼皮微颤,从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泪水将伤口染得生疼。

她很累,身体总觉疲惫。

“江宁,可能我真的要来找你了,你在地下等我很久了吧,我去地下的时候,你一定会惩罚我的吧,那你惩罚吧……抱歉。”千谏带着跳动衰弱的心脏痛苦的想。

她也想过活下去,可如今的情形,这个想法很难吧。

“江宁…江宁…江宁…江宁…江宁,像阴影一样笼罩我,永远挥之不去吗?”

千谏用模糊的听觉听着周围混沌的声音,她眼珠隐隐颤动,手时而松时而死死握紧。

王嬷嬷说的没错,是…没错。

王嬷嬷又打了一巴掌来,千谏的脸被打成波浪状飞扬,口水喷汾。

“啊——!”千谏用嘶哑的嗓子没有穷尽延迟声音的嘶叫。

杂物间外,格外安宁。

婆婆坐在案前,拿着圭笔,闲情逸致的写着小篆,千谏的亢奋激越惨叫好似专为婆婆准备的乐曲。

这几天听着这惨叫,婆婆一直笑挂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