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把锁给我,我把废院的窗封上。"一个健壮的士兵喊着。
"快些,吕氏在院内已经发病了,再不封上窗,让她跑出来可就不好了!"另一士兵递上锁,他焦急道。
健壮士兵接过锁,他刚要封上窗。
"不要!"吕氏窜来,抓紧士兵手腕,不让士兵封窗。
"别再想着被放出去了,就算被放出去你也生存不了的,只会被人歧视,针对的。"士兵一把从吕氏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把吕氏往院内一推。
吕氏重重跌在地上。
窗门重重关上,封紧,再无打开可能。
已清晨了。
"还要去正房交班,快赶去正房吧。"健壮士兵封好窗,对另一士兵道。
至正房。
健壮士兵一伙在正房外两边站定。
正房内,传出言语之声。
"你醒了?"
"您怎么…您一晚未睡吗?"
"有些公事,便没睡。"
"您真是辛苦了,我昨天不该睡去…应该陪着您。"
"不必,你该多休息些。"
千谏坐在榻上,她双手按上封凌夜的肩,按的很轻缓。
"报!丞相,吕氏她不见了!吾去各院查人之时,见废院没动静,便前去查看,但废院里未有一人。"这时,张官长闯进正房,急切道。
"一个精神病在封府不见,是个随时待引爆的火药。"封凌夜一字一句地道。
"搜查全府,务必找出吕氏。"他再道。
"是——快去召集二千士兵搜!"张官长朝外吩咐。
封凌夜从榻上起身,他双手扼进肉里,立在窗前远望,神色凝重。
千谏也跟着起身。
"您别太担心,吕氏…不会做出什么事的。"千谏宽慰着封凌夜。
"报!报!找…找到吕氏了,夫人…她死了!尸体…尸体在废院的阴沟里发现!"士兵惊恐叫喊。
"带吾去看。"封凌夜拿过屏风上搁置的外衣,外衣一挥披上肩,他就直直跨过门槛,往废院大步迈去。
千谏也跟在封凌夜身后,她十分虚弱地跟着。
至废院。
封凌夜直直推开废院门。
士兵正在废院内的阴沟处拨拽尸体。
尸体已被拔出半个头。
他只见吕氏的尸体呈柱状塞在圆柱形阴沟中,腻粘的头发成分叉条状粘在脸上,头皮脱落,双眼紧闭乌肿起,脸上滑黏血液、污垢混交,整个头面部被圆柱挤压变形,头呈细长圆柱形,面目扁平,头面部挤胀在一起,在圆柱形阴沟内闷着苛着的脸皮被泡褶皱,皮色乌白发黏。
尸体正被拨着,发出撕拉的声响。
尸体的皮皆黏在圆柱形阴沟上,每将尸体拉出一部分,皮撕离阴沟壁的黏腻撕离声就阵阵发出。
尸体从阴沟内全拔出。
一股尸臭窜出。
尸体被放在担架上。
吕氏身上的衣物发骚臭,并发黄,皱褶成片状粘在一起,并伴有鲜血。
双腿脚也变形成圆柱形,并全黏腻在一起,中间没有一点缝隙。
双手及双手臂发乌白,向上抬手背贴着双耳与头部和身体黏合在一起,挤压成一体呈圆柱状。
整具尸体上都皮滓密布,鲜血黏在尸体全身。
拔这尸体出来的士兵,各个流着冷汗,他们神色极为惊恐,却又强逼自己镇定。
但"呕"声依然时时传出。
士兵们的手颤抖着,收拾着散落在地尸体的黏发。
"死样是这个模样,话本里都未曾听过!"一士兵边拾毛发,边心中悚骇地想。
"看样子,这是凶杀,是否要为您叫大理寺卿来查案?"张官长恭敬问道。
"嗯。吾想知道凶手是何人。"封凌夜盯着尸体。
"是,吾这就为您去传大理寺卿。"张官长匆忙离开。
张官长话音刚落,千谏就跟来至废院外。
她从门外处往地面看去——看见吕氏尸体的模样。她瞳孔猛放大,下一瞬,她昏过去。
婢女在后接过昏过去的千谏。
"夫人!您没事吧!"婢女自己也站不稳地问着。
那尸体,婢女全然不敢看第二眼,婢女死死咬唇,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让自己昏过去,同时,她身体颤栗扶着昏过去的千谏。
"把她扶至院外的长凳坐坐。"封凌夜背对婢女,缓缓地道。
"是…"婢女害怕地答话。
她扶着昏过去的千谏,带千谏至凳上坐着。
废院外,有秩序但又不失混乱。
院外围了一些下人,他们好奇往废院看去。
可看见院内尸体的下人无一不花容失色。
"快走!晦气,阿弥陀佛。"一下人小声叫着。
"她…为什么…为什么…死…成那样?!"说完,矮个婢女便昏过去。
……
议论不止。
大理寺卿带着人手穿过这议论声,跟在张官长身后,来至废院外,在院外站定。
"大理寺卿已在外候着,您看?"张官长奔进院内,弯腰问向封凌夜。
"让他进来。"
"参见丞相。"
"起身。"
"谢丞相。啊!…这……"看到尸体模样,大理寺卿也是一震。
"你怎么看这尸体?"封凌夜看着尸体,平和问。
"这需要仵作来先简单验尸——传仵作进来。"大理寺卿喊道。
"参见丞相,小人来探夫人死因。"仵作进。
"起身。"
仵作小步跑至吕氏身边,他先仔细观察一番尸体状况——观察尸斑,再简单检查一番伤口和是否病变。
他摸上吕氏的手脚肌肉,轻按压一番。
……
一刻钟过去,仵作站起。
"死亡时间大概在近三天内,脖子上的红掐痕是唯一致命伤,其他处的伤都是尸体被强行塞入这大概6寸(2分米)直径的圆柱内被挤刮伤的。根据尸体来看,夫人应该是被人掐死的,被掐死后,凶手又强行将夫人尸体塞灌入这圆柱形阴沟内。"仵作弯腰对封凌夜汇报。
"丞相,上朝时辰快至。"仵作话刚说完,张官长就在一旁提醒。
"好好查案。"封凌夜拍拍大理寺卿的肩,紧接着从大理寺卿身边走离。
"可否问您,您昨晚在府上都有听见什么动静吗?"大理寺卿突地开口。
"未有,吾昨晚和千氏在正房睡着,吾一晚未睡,也未听到什么动静。还有,吾看着千氏从昨晚一觉睡至今早寅时,她应也未听见什么动静,并且寅时起身至现在,她也一直和吾待在一起,她有不在场证明,你不必再询问她,张官长亦是如此,你也不必再询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