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封偻在八点四十九分窜回府侧门前,他刚至门前便迅急踏入府中。
府内,封偻直往偻院窜,他湿发滴水,脸上被泼下来的暴雨不断浇灌。
正奔着,封偻踩过两院间隔中的角落旁,他的步子骤停。
他回头,看向角落,只见角落堆积着妾室的尸体。
这些尸体吸引封偻走向角落。
封偻走至尸堆一边,他蹲下,双手迅速搂起七,八个妾室尸体,他搂拽着这些尸体向江宁院中拖。
尸体拖入江宁院中,封偻随意将其甩在地上。
他又往尸堆窜去,又搂七,八个妾室,又再次拖尸体至江宁院中。
他这般往复三次。
如今,所有妾室尸体都在江院内。
江院内,封偻甩着一手上的血液,另一手迅急把所有妾室尸体的身体竖起。
尸体们立着身子靠在窗前集聚在一处。
摆好尸体,他走至案前,拿起火折子点燃烛火,紧接着急迅离开江院,继续往偻院去。
江院内,烛火摇曳,从外部透过窗,可从窗上看见尸体集聚的身影,身影晃动着。
……
偻院,内房内。
"宴会快开始了,主子怎还未沐完浴,难道主子遇着什么事?"下人听着沐间孱孱的流水声。
"沐间全封闭,连窗都未有,无人出的去,也没人能进的来,只有沐间正门能进去,沐间很安全,主子不会出事。"另一下人道。
俩下人正交谈着,此时沐间内,封偻从沐间外墙左侧下方打开通往沐间的暗门,紧接着他蹲下,双脚踩过暗门,进入沐间。
这沐间是他的设计的,他自是知道除正门外能进出的通道,只是下人不知而已。
进沐间后,封偻拿过一旁案台上的石块堵上对准浴盆出水的凹槽,水流声停。
雾气漫延,封偻身上的全部血液还处于新鲜殷红状态,他面目凌乱间,感受到脸上流淌的雨血,同时,他将手伸进里衣,从里衣中拿出一件折整齐的同现在穿的外衣相同模样的淡绿色外衣。
从里衣拿出的外衣还未全打湿,因被包在里处,水不易浸透。
这里衣中拿出的外衣上血迹斑斑,有些血迹干了很久而硬化发黑……
……
沐门开,封偻一身素衣,干净踏出沐间。
"您出来了,宴会时辰快到了。"下人提醒着。
院外暴雨依旧,雷电更甚。
……
九点过三分,正院。
此时正院大厅内是金白棕的色调,用白玉制成的高圆桌在正院两边依次排开,间隔很开,错乱却有序,正院中间只留下狭窄小道,供人行走。
每个高桌边都站着些人,手中大都拿有装有酒的爵杯。
来的人不多,二十一人。
九点过三分,千谏来到正院前,她身着华服进入正院,刚进入封凌夜便来迎她。
"妾身身体不适,误了时辰,望您宽恕。"千谏虚弱开口。
"无碍。"封凌夜抚着千谏的肩。
封凌夜话音刚落定,正院门再被打开,下人推着轮椅上的沈淡进入,他一身白净。
"丞相,暴雨成灾路上误了时辰,您可别介意。"沈淡笑道。
他前方,余素早已在正院的一高桌前站定,好似从未离开过正院。
在高桌前,余素的视线往沐间处看去,在看是否留下了痕迹,她刚刚便是从沐间翻进正院。
就在余素看向沐间之时,申莲、封偻、叶氏也踏入正院。
"身体不适,便来迟了,望您宽恕。"申莲平和温婉道。
"人都到齐了,这封丞相该让我们看看孩子的尊容了呢。"这时一大臣靠着高桌带着醉意喊道。
听得大臣之言,封凌夜拉着千谏的手腕,把千谏带往大厅的正前方。
大厅点了无数香烛,让大厅弥漫酒气间带有香气。
在香气弥漫间,千谏被带至正前方,她在正前方转身,只见她的正前方的二十一个人。
这些人或倚高桌,或品酒,但都面向正前方看着封凌夜和千谏。
封凌夜和千谏挽着,他礼貌性的对来客微笑,接着封凌夜眼神向一旁下人示意。
两个下人收到旨意,便小心抱着婴儿依次从一侧走向千谏身边,抱着婴儿站在千谏身边。
"这是我们的孩子,今日二孩百日之喜,愿与各位同乐。"封凌夜看向一旁的两个婴儿,他眼中是珍视。
"身为孩子的母亲,你也幸苦了。你也说几句吧。"封凌夜的手抚上千谏的背。
千谏表现的有些受宠若惊,她自是知自己的身份是不可在这种场合言语的。
她小心翼翼开口。
"能为您生子是妾身荣幸,也希望各位在宴上尽兴而归。"
她说完,台下之人礼貌微笑后微微点头。
"果真是丞相之子,小时候就颇有气质,气概。"一夫人笑看婴儿。
"哥哥,您的孩子一看将来就是龙凤。"封亭倚着高桌,纤手握着酒器。
话虽如此言,众人心中也清楚某些事,这百日宴不管孩子是何人所生,都是正室出席这场合同丈夫宣布。
但封凌夜却同不知来头的妾宣布,恐是这妾封凌夜想扶持。
就在众人恭祝之时,又一下人从大厅后推着板车走上中间留的那条路。
板车上成三角堆积高二米的金银财宝,这些财宝被放在中间那条路的靠前方。
众人视线看向这财宝,微微吃惊,但又很快恢复平静。
"各位来参加宴会,我自是要赠随手礼,这便是,各位想要什么自己去取便好。"封凌夜用没变过的笑道。
"您让我们送的礼如何自容?"大臣打趣。
这时,两边琴女奏响曲音,同时下人拿起酒器把酒往高空泼洒而去,在洗礼。
酒溅起,众人一阵欢呼声,曲声更大,与窗外暴雨雷电交响。
"各位,尽兴而归。"封凌夜挽着千谏离开正前方,进入宾客内。
只有几根烛火摇曳的大厅内昏暗,但却溢满茂盛。
千谏同封凌夜走向封亭所站的高桌前。
"我的亲哥哥,你终于如愿以偿。"封亭与封凌夜碰着杯。
"千氏…我们是第一次见吧。"封亭向千谏举杯。
"是的,您很优雅。"千谏笑着。
封亭笑着点点头,这时一个幼童的声音响起。
"母亲…我害怕…"一个女孩拉着封亭的裙角,声音脆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