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你感觉怎样,你没事吧!”
张叔夜次子张仲熊扶着着张叔夜,担心的问道。
“为父无大碍,你快去追击金人主将,不要让他跑了。”
“快!”
“快!”
张叔夜强忍疼痛,命令道。
“父亲,你……”
“张仲熊,你是听不懂军令吗?我命令你立刻去追击,立刻,否则,立斩不饶!!”
张叔夜眼见张仲熊有所犹豫,厉声说道。
而张仲熊见父亲神色狰狞,杀气弥漫,便也不再多说,只道“遵命!”
“刘光远副军使,你们,保护好我父亲,其余人,随我去。”
“看着张仲熊渐渐远去,张叔夜再也支撑不住了,扶着身旁士兵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随后,整个身体也颤抖了起来。”
终于,张叔夜在众人的搀扶中瘫坐在地上。
在火把光亮的照射下,能看到他那惨白的脸庞。
“你逃不掉的!!!金贼。”
“金贼,金贼,给老子干到你了,老子让你爽翻天。”
“小狗日的金贼,往哪跑,快到你爷爷怀里来。让爷爷来爱你。”
“孩儿们,不要跑了,归顺我大宋,包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
追出城外的张伯奋一行人,纷纷冲着金贼喊骂道。
不得不说,这些人真不愧是大宋的精锐,不仅冲阵杀敌是一把好手,嘴皮子功夫也是丝毫不差,满嘴放炮,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阿里班不思阴沉着脸,四周的金军骑兵脸色也不好看,虽然他们不熟悉汉语,但是从身后宋人那调戏般的语气中,多少也能感受到其中的侮辱之意。
阿里班不思深知宋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愤怒,让他们掉头与其拼杀。
宋军袭击他们占据优势,而他们准备不足,兵力分散,难以成阵型,此时若是掉头与其拼杀,极其不明智。
阿里班不思就是因为老练稳重,胆大心细才被完颜宗望委以重任,自然不会中这种激将法。
眼看周边之人纷纷面露愤怒之色,有的甚至请求他下达掉头与宋人战斗的命令。
阿里班不思没有丝毫犹豫,言简意赅地说了句“撤!继续放箭!”
“遵命!”
众人答到,于是,再也没有人提掉头的话,开始继续执行阿里班不思的命令。
不多时,宋军骑兵的伤亡越来越多,不断有人摔下马去,而相比之下,金人的伤亡却要好很多。
而张伯奋眼看金人越走越远,没有丝毫掉头的意思,只是一眛的放箭,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停止追杀。
金军已然出城。张伯奋深知无论是马匹的耐力还是军士骑射的本领,大宋都不如金人。
之前是占了突袭的优势,才能追杀,现在若是继续,在金人的箭矢下,只会平添不必要的伤亡。
“唉!熊弟,回去吧!”
张伯奋盯着金人远去的方向,略带遗憾的说道。
“大哥,这金人就让他们跑掉吗?”
“我们已经没有办法留下他们了,只能如此。”
张伯奋看着张仲熊说道。
“唉!大哥,父亲中箭了。”
张仲熊眼看追击金人告一段落,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面露担忧的和张伯奋说起了张叔夜的情况。
“什么!”
张伯奋听到这个消息,浑身一颤,瞳孔猛地一缩,紧张道:“情况如何?要紧吗?”
“看上去无大碍,但我感觉那是父亲强撑出来的。”
张伯奋听后,先是沉默,随后一声叹息道:“忠孝难两全,我等乃是大宋将士,首要职责是杀敌卫国,父亲受伤,按理说应刻不容缓前去守候,但眼下我等必须立即去接应钱军使和孙军使,不能拖延。”
“众将听令,随我前去接应钱军使和孙军使!”
“遵令!!”
大宋众将齐声应道。
于是,阵阵急速的马蹄声再次响彻夜色,张仲熊和张伯奋开始率军赶往东城门方向。
之前城中的金人分两部分撤退,张叔夜便分一部分兵力前往追击,而他自已则率主力追击金军主将。
现在,北城门这边已经放弃追击了,那么,这边的宋军将士自然是要去支援东城门的兄弟。
而东城门那边战况要比北城门这边激烈很多。
跑出城的金军同样收到了宋军将士的言语攻击,而领头的几个金军猛安没有耐住性子,便掉头与宋军厮杀起来。
张仲熊和张伯奋率军赶到时,双方已然打至白热化,在张仲熊和张伯奋的支援下,宋军将这支金军几乎全部歼灭。
但自身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张仲熊负伤。
孙军使,钱军使都负重伤,其所率之军,更是死伤近半。
随后,合兵一处的众将士在张伯奋的带领下,又开始马不停蹄的返回陈留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