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慕容彻面对这莫名其妙的一幕,心中对于大哥的作法有些不以为然,他起步想追出去,正在此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大少爷,有位叫杜十三的公子在大厅里,说是来找杜姑娘的。”
萧森听到“杜十三”三个字,顿时如雷击顶,他神情复杂地望向轻红渐行渐远的身影,久久才说:“我马上到!”
萧森走至大厅,一个身着白衣,挺拔颀长的男子背对着他,双手交叉地放在胸前,正欣赏着墙上的一幅画,男子听到脚步声,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地,连动了动地就开口道:“又见面了,萧森!”
萧森沉着地来到他身后,应声道:“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吧?”
朗朗笑声好似空谷回音般回荡在大厅中,震得所有的人耳膜嗡嗡作响,白衣男子转过身,当其他人瞧见他的容貌时,都不自禁地倒抽一口气,世上竟有这等秀丽的男子,若非亲眼所见,大概没有人敢相信。
但见他色如敷粉,唇若施脂,眉挑远山,目若秋波,眼神流转间似笑非笑,若有情似无情,一身白衣、一只折扇,气度潇洒得直教人几乎为之窒息,仿佛让看上一眼,今生即足矣。
这男人就是江湖人闻之色变,而女人又爱之如狂的鬼手华陀杜逸飞——杜十三。
萧森即使见过杜十三两次,每一次仍忍不住要赞叹,也只有他这样的人物才配得起当柠儿的大哥,如果他们不是在如此的状况下认识的话,说不定还有成为好朋友的可能,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大概是微乎其微吧!
杜十三满眼含笑地扫视全场,那笑容如旭日东升般地烂迷人,让在场所有看热闹的丫鬟、婢女心跳都漏了半拍,可是当他眼神驻足在萧森身上时,却骤转为犀利尖锐,他冷冷道:“柠儿呢?我是来带她回去的!”
萧森一言不发地摇头,眼睛直视着杜十三,大有向他挑衅之意。
杜十三微微一笑,收起折扇,用平静得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道:“你已经从我手中夺走一样东西,我不能再让你夺走第二样!”
“柠儿不是东西,也不属于你!”萧森淡淡回道,仪态从容至极。
“是吗?她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亲妹妹。”言语间,杜十三以快得让人看不清楚的速度来到萧森面前,单手直取他命门,同时说:“想娶她,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想带走她,也得先过我这关!”萧森微一侧肩,巧妙地避开杜十三的攻击,这次说什么他是不会让了,第一次为了取得灵芝,所以让了杜十三一招。
第二次为了柠儿,他心有顾忌,乃再一次伤在杜十三手中;但是现在他会倾全力留下他心爱的女人,即使必须血溅五步,也在所不惜。 在慕容家的大厅中展于是一蓝一白,两个当代高手,
开一场生死斗,而这厢的杜浅柠却浑然不知有两个她至爱的男人正在为她拼得你死我活呢!
杜浅柠坐在梳妆台前,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一校一搭地梳着那一头如瀑布般的乌黑秀发,脑海中不断想着萧森满脸怒气离去的样子。
那句“我本想带着娘和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过我们三个人的生活。”就像海浪一般波波来了又退、退了又来,叫她想忘也忘不掉,既伤心又后悔,难道他就这么绝情,不肯原谅她一时的错吗?
森哥哥,为什么你从不肯给我任何承认,又不告诉我你的一切呢?
相爱的两个人不是应该相知相惜,彼此相扶持,相尊重吗?
可是对我来说,你的一切却是那么地不可知,那么地遥远,这让我好怕,好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好怕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你知道吗?
柠儿好喜欢你,柠儿好爱你,可你却吝惜给我一句承诺!只要一句话,柠儿就算死也没有关系!
思及此,她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落,眼前跟着一片模糊,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爱哭了?竟然动不动就掉眼泪。
正想着时,原本出去端水的麝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大少爷他……他……”由于跑得太快, 以致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萧森怎么了?”杜浅柠听到事关萧一颗心不由得纠结起来,但仍故作镇定的问着麝月。
麝月喘了喘气说:“刚刚不晓得从哪儿来的一位年老公子,说要找姑娘你的,大少爷听了就出去看,没想到是个人见了大少爷一言不和,挥拳便打,现在二人正在大月里打得不可开交呢!”
杜浅柠听了,立刻想到一定是大哥杜十三来找她,可是大哥怎么会和萧森动起手来呢?
一想到此,心中顿时慌成一片,急忙披件衣服便要麝月扶她去看看。
还没走到大厅,便听到阵阵的吵杂声,门口、窗边挤满了慕容家的人,一看到杜浅柠来到,人群中有人便说:“杜姑娘,里头很危险,你的身子弱,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以免被波及,受伤了就不好。”
杜浅柠顾不得这么许多,当下与麝月二人排开群众,奋力挤进厅中,只见大厅中桌子、椅子倒的倒坏的坏,地上满是花瓶、古董碎片,其中一白一蓝二条人影正打很难分轩清,掌声呼呼,衣衫飘飘,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大伙儿唯恐被掌风扫到,都躲得远远的,欣赏这难得一见的龙虎斗,轻红着急地想上前阻止,却被慕容彻和麝月拉住了。
“瞧这二人斗得正酣,你上前也没有用,万一被掌风波及就好了!”慕容彻倒是好整以暇,气定神闲地劝阻着,他深知萧森的武功绝不在杜十三之下,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名震武林的鬼手华陀,可是以萧森这几年在外闯荡的修为及声名来看,这二个人可说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可是……”她心急如焚地看着,一刻也静不下来,何况伤到任何一个都是她所不乐见的,于是她上前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