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灯,在这个穿越和重生已经成为家常便饭的年代,我气运不大好,没能和那些挂逼一样优秀,但是我继承了我亲爹的遗产!

在自家一进一出的小院子里,青砖红瓦普普通通,陈灯如此感慨。

“这份委托契约,如果没问题的话,请在这里签字,这样您将正式接收这份遗产。”穿着青灰长袍的中年男子,手里捧着茶杯,勉为其难的喝上一口廉价茶水,脸上堆满职业化笑容。

“哦,好的。”陈灯看了一眼这位中人一眼,提笔签字,画押,按手印一气呵成。

看着陈灯这么干脆利落的签字画押,那位中人又开口道:“那么现在我们再确认一遍,你父亲给你留的遗产三百两白银以及这个檀木盒子,由于我们并没有打开过,所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请你放心,这里是钥匙你收好。”

中人把檀木盒、几张银票和一份契约书放在桌上推到陈灯的面前,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柄黄铜钥匙,一并交给了他。

看着眼前这位中人,据说是受陈灯那素未谋面的失踪父亲的委托,在他十六周岁时,把遗产交于他。

陈灯回忆到就在之前收到众人的信件时,陈灯也是期待了好久,激动了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着,看着窗外的月光,在内心幻想着和父亲见面的场景,是激动还是悲伤,是高兴还是平淡。

可是当中人敲开门说到:“可能是我在信里面没有说明白,你父亲并没有回来,有的只是他委托给我们交于你的东西。”时,少年的脸上喜色瞬间降了下去,剩下的只有化不去的忧郁。

就算陈灯再三询问除了知道这除了是一份陈年委托之外还是一份遗产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从回忆之中回过神来,陈灯又想到,没事万一他给我留下一大笔遗产的呢。

在心想到,没准我能继承两万亿两银子,小说话本里面都这么写的,碌碌无为的小人物,突然间有一天被人找上门,得知自己的二大爷是大汉首富,有一大笔遗产和庞大的姨娘们需要他的继承。

于是小人物边怀揣着紧张和期待的心情,边继承遗产,接管家业,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操控大汉经济命脉。

想的是稍稍美了点......但我陈灯也是响当当的美男子啊,想的美一点又怎样呢?

这其实也算是不错了,有三百两银票,足够陈灯有些艰苦的人生里,在未来好长一段时间可以过的很舒坦。

那就在今晚煮的清汤面加个卤蛋庆祝一下,哦,不,不能让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今晚河郡大酒楼走起。

陈灯上河郡本地人,父亲在官家下面干活,母亲家庭主妇,上头还有个姐姐,普通殷实的家庭。

而且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和父母并没有所谓血缘关系了。

在他在私塾里接受启蒙教育时,因为性格浮夸不稳重,所以一直没能得到上升的机会的父亲,有一天把他叫到书房,语重心长的说:“小灯啊,其实你爹我,并不是你爹。”

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陈灯听完稚嫩的脸庞上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这句话哪怕是放到已经长大了的今天,内心还是会感到阵阵疼痛。

当时中二病很严重的陈灯硬是梗着脖子问道:“是二大爷吗?”

慈父直接一记物质上袭来,“啪,是养父。”

“想当年你老爹和我是拜把子的好兄弟,他在你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噶掉了,临死之前把当时还是一个小不点的你托付给我。

说是等你长大成人后,再让我把真相告诉你。”依稀记得老爹在说这句话时有些许唏嘘。

但是由于每个孩子小时候都有经历过被父母欺骗“街头上捡来的”、“买大米送的”、“官府免费发放的”的经历,并且惶恐不已,嚎啕大哭个不止。

可他们的父母也只是“下雨天耍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纯粹的逗弄小孩而已,所以惊闻身世的陈灯先是一脸鄙夷的说“你这话也就是骗骗小孩子的罢了。”

随后在父亲再三的解释下他才相信的,并且胸膛里仿佛卷起了阵阵海啸似的悲伤。

辛辛苦苦养育他十几年的父母,竟然不是亲生的。

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漂亮姐姐,也不是亲姐姐......不过这似乎是件好事,但当时的陈灯并仔细的没有想那么多,他难过的低下头,情绪失落,滴滴清泪落在地上,溅起点点灰尘然后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亏得那时候年幼,性格执拗又倔犟,要是更小点的时候的陈灯,要是这般乍闻噩耗,只怕是扭头就要从八百米高的悬崖上一跃而下,寻找奇遇去了。

然后老爹就是叹了一口气,从书架上里拿出一份房契来说到:“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等你过了十六岁生辰,你就搬出去吧。”

在上河郡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套一进一出的院子,是什么概念?意味着你已经背叛了光荣的革命阶级,成为阶级敌人了。

陈灯紧紧握着房契,感觉这波好像不大亏。

考进书院之后,陈灯便搬出来独自生活了,从此便过上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生活了。

养父母对他很好,仍然会定期给生活费,也希望他经常回家看看,其实他们可以把这件事一直瞒下去的,但出于男人的承诺,养父还是选择跟陈灯坦白。

陈灯拿起钥匙来将檀木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一枚黑色的珠子,和两封信。

漆黑的珠子,色泽光润,手感细腻冰凉。

“古董,还是夜明珠?可夜明珠不都是白色的吗?怎么用在和黑蛋似的。”

就在陈灯细致的打量着珠子时,中人收拾好契约,放入包中,开口道:“那我就先走了,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写信联系我。”

说话间,他指了指他放在桌上的一张小木牌。

现在流行起了名片,就是写有自己的联系方式的东西,经过验证纸太薄容易损坏,铁的话成本又高,最后便确定下来木牌了,简单好用还便宜,有的人用的是竹牌。

“哦,好的,谢谢。”陈灯赶忙起身送客。

清灰色的中人,走出院子,他伸手从树上换来一只黑鸟:“司主,东西已经交到他手里了。”

黑鸟点了点头,张开嘴,便响起爽朗的笑声:“辛苦你了。”当然在外人听来只是几声清脆的鸟鸣。

中人受宠若惊道:“这是属下应该干的事。”

......

陈灯回到桌边,看了眼木牌:玄青中介所。

身为上河人,对“玄青司”三个字绝对不会陌生,做为一个脚踏南山敬老院,拳打北海小私塾的巨型势力来说,陈灯也曾想过如果学业接受,如果后能入职玄青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低下头,凝视手中黑色的珠子,它大概有鸡子那么大,通体黑色,不透光,表面圆润光滑,无磨损痕迹,触感冰凉。

肯定不会是普通石头,应该是宝石之类的物件,不知道值不值钱。陈灯对玉石珠宝认识有限,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或许能从亲生父亲的遗嘱中得到答案。

拆开失踪老爹的第一封信:

“吾儿,见信如晤!

当你拆开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十六岁了,可惜不能见到你长大成人,甚是遗憾。也不知你英俊如我,还是美貌如妈。

相信你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了。”

用美貌形容儿子合适么?

我应该是后者吧,陈灯在心这般想到。

他有一张秀气十足的脸,画个淡妆,戴假发,能去群芳楼,天上人间之类的地方月入百两银子。

“你妈是江南人,一个温婉娟秀的女人,我们确认过眼神的,便知道自己遇上了对的人了,于是便迅速的畅游在爱河之中,就有了你,知道你妈有了你之后,我开心的哭了三天三夜,我原本以为自己这种放浪不羁爱自由的男人是不会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