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梦（中）
“什么圣？”
白牧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他不记得自已答应过安菲什么？
“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呀？安菲，我不记得你说的事情了。”白牧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直接说出来。虽然平时他对妹妹很宠溺，但此时的情况让他实在摸不到头脑。
“哥哥懦弱是没有用的，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有些事情只有你才能做到，你也必须去做。”安菲的话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牧只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陌生了。
“可是……”白牧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安菲打断。
“哥哥他们来了，他们来见证新的圣的诞生了。”
“谁？”
白牧猛地回头望去，竟发现周围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数目远超他的想象，这让白牧不禁想起圣经中的话，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
人群中有许多熟悉的面孔，养父养母家的邻居，只见过一次面的远房亲戚，伊斯顿公学的同学，然而更多的是只见过一面的路人，除了养父养母，在左右夹着他，以及安菲站在他的前面，其余的众人围成了一个圈，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黑压压的人群却格外的整齐，每个人都望向他，脸上还带着希冀的微笑。
突然，人群中闪过一个特殊的人，那个人将脸藏于宽大的的衣袍中，只露出阴影中一个模糊的侧脸，白牧并不认得他，却忍不住想要凑近去看清那个人的脸，仿佛那人的脸有什么魔力。
白牧向着人群走了几步，可他与人群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接近反而变得更远了。
“为什么...他们都离我那么远？”白牧仿佛是得了癔症，连语气都变得痴痴的。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哥哥，只有一家人，才会站在一起，其他人自然只能远远的看着啦。”安菲的嗓音稚嫩而清澈，却仿佛带着迷惑众生的魔力，不管她说什么，白牧都会无条件的相信。
“一家人么？”
白牧觉得自已的大脑越来越迟钝，周围的景物也像是泡在水中一般，眼前的一切都夹杂着巨大的不合理，可他的大脑却偏偏忘记了对这一切的思考。
“哥哥该坐下了，我们到了。”
安菲拉出了白牧面前的椅子，对着白牧示意他入座。
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了巨大的餐桌面前。而他也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近在咫尺的餐桌为何走了这么久才到达。
“哥哥，切蛋糕啦！”白木猛地抬头，巨大的餐桌，不知何时已经坐满了人，所有人都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而她的手上正拿着一把巨大的餐刀，面前摆放着丰盛的蛋糕，白木有些兴奋，他从来没有过过生日，自然也就没有切过蛋糕，他举起餐刀猛地向蛋糕切下，突然，猩红色的液体从蛋糕的缝隙中溢了出来。白木愣在原地，蛋糕也会流血吗？他环顾四周，虽然大家都一直注视着他，但竟然没有任何人有异样的表现，似乎大家都没看到蛋糕上流出的鲜血，他正打算仔细看看蛋糕上流出的鲜血，却发现，四周墙壁表面如同被火灼烧的画卷一般，不断地收缩剥落，露出里面一层的墙壁，而里面那层墙壁竟然如同发黄的羊皮纸一般，上面似乎还画着一幅画，随着墙壁表面的不断剥落，墙壁里面的画也逐渐变得清晰，他仔细看去，却发现画中的内容赫然是一个巨大的餐桌，无数恶魔鬼怪，围坐在餐桌周围，一个少年正在餐桌中间，他一只手扶着一只手摊开，而在它的两边无数恶魔摆着不同的姿态，看起来仿佛是最后的晚餐。他死死的盯着这幅壁画，竟有些出神，莫非画中的人是我？那那些恶魔...
“哥哥，快切呀，大家都等着分蛋糕呢！”一旁安菲不满的嘟嚷道。
“哦哦哦，好，差点耽误大家吃蛋糕了。”白牧一下子缓过神来，转头却发现，刚才还溢出鲜血的蛋糕，现在竟然又变得无比正常，横截面蓬松柔软透出新鲜的气息，而那个刚才还泛旧剥落的墙皮，此刻又洁白如新，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他虽然心中疑惑不已，但仍快速的把蛋糕分成几份，安菲拿起蛋糕，把它分发给众人，只给白牧留了一块最大，白牧盯着面前的蛋糕，吞了吞口水，又突然想起，今天来的人那么多，我切的蛋糕会不会不够分啊？
白牧抬头望去，却发现不知何时，每个人手里都分到了一块蛋糕，众人注意到了白木的目光，都对着白木抬了抬手上的蛋糕，像是敬酒一般，轻笑一声，然后便对着手上的蛋糕狼吞虎咽了起来。白牧看着众人吃蛋糕的样子，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咽了咽口水，正准备享受自已的蛋糕，却发现，安菲已经吃完属于她的那份正在小心翼翼的偷吃自已的蛋糕，时不时的还抬眼偷偷的看着自已。白牧苦笑一下，宠溺的摸了摸安菲的头，然后将整个蛋糕推到了她的面前。
再次抬头的白牧，发现众人已经吃完了手中的蛋糕，舔着嘴唇，意犹未尽的抬头望着他，就在白牧被众人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的时候。安菲在旁边戳了戳他然后提示道。
“哥哥该你讲话了，哪有过生日的主角不讲话的？”
“哦哦哦，好。”白牧恍然大悟，心里埋怨道，对呀，我怎么忘了讲话让大家冷场了。
白牧抬起头望向周围的众人，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众人好像离他更近了一点，气氛也变得比刚才更加压抑了，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众人说道。
“欢迎大家来到我的生日，能有这么多人为我祝贺生日，我很开心也很激动，感谢大家的到来，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有你们的陪伴是我最幸福的事。”白牧喜滋滋的拿出了一套比较官方的话，以为应付完了众人，却发现众人听后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着他。
“哥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你又讲错了，咱们之前说好的不是这样的，怎么可以说这些话呀？这下好了大家都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