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真的……离不开她
顾临风轻轻叹了一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放在一旁的小几下，转身走出房间。
刚到门边，尚未踏出房门，芙蕖已经来到门前。
她脸上的笑在看到顾临风的那一刻，立即收了回去，恭恭敬敬的行礼。
顾临风抬手示意她起身，随后越过她离开。
擦肩而过之际，芙蕖开口打断了他的行动：“大人……”
顾临风顿住，侧身向她看去：“何事？”
“那块石头……小姐说很重要。”芙蕖低着头咬唇，“您……能不能还给她？”
顾临风垂在袖中的手轻轻颤了颤。
他知道芙蕖说的是什么。
当初白狸一走了之，顾临风一次去她的房间，恰好看到芙蕖捡到那块女娲石。
于是他将女娲石收入袖中，此后时常睹物思人。
他曾见过白狸用这块石头修炼，知道白狸对这块石头的珍视。
他甚至觉得，此次白狸回来，其中肯定有女娲石的原因。
顾临风心想，如果他一直不将女娲石还给她，是不是她就会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呢？
经过这一年多他才发现，他再也无法忍受她不在的每一天。
他真的……离不开她。
就这样想着，他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眼神开始变得偏执，可却又突然惊醒。
如果白狸无法修炼，那她一定很难过吧？
他浑身突然没了力气，失神落魄的站在原地。
良久，他踉跄着离开，只丢下有气无力的一句：“再等等，你帮我继续瞒着她……”
芙蕖看着顾临风落寞的背影越来越远，摇头叹息着应下：“是。”
顾临风离开浴堂后，径直来到书房。
徐管家已在此等候多时。
见顾临风的神情，大抵也猜到所为何事。
他无法规劝自家丞相，看着他这般落寞，眉宇间尽是无奈。
顾临风坐下后紧闭双眼，抬手揉着眉心，问他：“可查清楚了？”
徐管家连忙躬身回答：“是上次打伤小姐的道士，名号虚空，他身手很好，老奴派去的人全都被他甩开了。”
虚空道士在京城很有名，没有人知道他是哪个道观的，但他的确很有能耐。
凡有怪事发生的家户，无一不立马想到他。
但他这人一向行踪不定，找他降妖除魔全靠运气。
即使如此，此人仍旧声望颇高。
徐管家小心翼翼地讲述这些。
闻言，顾临风眉毛轻轻蹙起，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有些不耐：“他似乎有些闲？”
徐管家试探着问道：“那老奴明日派人跟踪他，将行踪透露给各门各户？”
让百姓缠着他，无法再去打扰小姐。
顾临风垂眸，轻轻“嗯”了一声。
白狸再次醒来，是在她曾经居住的房间的床榻之上。
因为在顾临风这里，她睡的很安心，竟一觉睡到天亮。
白狸迷茫的睁开眼，一时想不起怎么回到的房间。
只记得恍惚中有人将她抱出水面，脱下外袍将她裹起……
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起来，白狸干脆不去想了。
她翻个身从床上坐起，锦衾顺势滑落，堆叠在线条流畅的腰线处，露出光洁的肩头。
白狸掩唇打了个哈欠，随后才看到，自己身上竟然只穿了一件绯红色的小衣！
在小衣的遮掩下，胸前的两团雪白若隐若现。
白狸蓦然张大嘴巴，惊疑不定的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
房中除了她并无别人，这才使得她安心下来。
她伸手拿过床头小几上的衣衫，迅速套在身上。
低头检查一遍，穿戴整齐后，她提着裙摆来到窗边，伸手将窗推开。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白狸身上，夹杂着暖暖的微风，她瞬间头脑清醒过来。
白狸不知道芙蕖去了哪里，原本还想让她帮忙一起找女娲石。
不过没关系，她自己找也可以。
这样想着，她步履轻快的朝房门走去。
迎面撞上带着一群人赶来的徐管家。
徐管家见白狸要出门，连忙行礼：“小姐，大人一早便去上朝了，走前吩咐老奴小姐这个点儿会醒，让老奴将早膳送来。”
说完，扭头看了眼身后一众人，他们便井然有序的从白狸身侧绕过，将饭菜布置在桌上。
白狸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大桌子菜，简直比她走之前吃的还要丰盛。
徐管家看穿她的想法，笑吟吟的跟白狸解释道：“大人说小姐这次回来瘦了好多，让膳房给小姐补一补。”
白狸摸摸脸：他人还怪好的嘞。
用过膳后，白狸想了想问徐管家：“我走以后，府中有没有翻修过什么地方？”
“并没有。”徐管家摇头应答：“小姐走后，大人生了一场大病，康复后便时常出门寻找小姐。”
“大人叮嘱，府中一切都不准动。”徐管家说着叹了一口气，“老奴跟了大人这么些年，自然也是晓得大人的心思，他是在睹物思人呐。”
徐管家边说边打量白狸的脸色。
白狸看向徐管家，他年纪大了，头上的白发比她走之前还要多。
他是府中老人，看待顾临风就像看待自家孩子一样。
他说的话就连语气都带着心疼，还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白狸还是难免有一点愧疚，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她是妖，修炼成仙是她从有意识开始的执念。
哪怕顾临风对她再好，她也不可能为了他，放弃自己的毕生所求。
等她找回女娲石，这座府邸不能再待了。
坚定这般想法，白狸问：“那之前我经常去的青竹阁还在是吗？”
虽然时隔一年，但好在府中并未翻修，那她找到女娲石的机率就大了几分。
青竹阁里长满竹子柏树，是她之前最爱去的地方。
说不定女娲石掉在那里也说不定。
“在的在的。”徐管家道：“小姐是想现在过去吗？”
徐管家一双老眼精光闪闪，作势要给白狸带路。
白狸略微有些迟疑，她摆摆手：“不了，我想在府中转转。”
她怕徐管家跟着，会将她寻找女娲石的消息告诉顾临风。
虽然，如果找顾临风帮忙，她找到的机会更大，若是在以前，她可能也会这么做。
但现在见过顾临风在她离开后的情形，白狸不敢。
她怕他知道女娲石，会将她强行留在府中。
徐管家见她这副模样倒也没有坚持，只是笑着说：“那老奴就先退下了，小姐若是有事，让芙蕖知会老奴一声就好。”
白狸点点头。
她不知道芙蕖去了哪里，自己先行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