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严诗情?”
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白狸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同时夹杂着些许哽咽。
楚南乔偏过头看了一眼白狸,微微颔首,“嗯。”
“她……”白狸顿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咽下一口口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楚南乔却是明白她有何困惑,低头轻笑一声。
似是无奈,又似嘲弄。
“我与她相识多年,竟是不知她过的那般煎熬。”
有所得必有所失,身为太傅之女,一举一动都影响着严府声誉。
严诗情并非被严母逼着学习礼仪,若是放在寻常,断然不会有轻生的念头。
可是,见过阳光的人,又怎么忍得住黑暗。
严诗情与楚南乔相处,楚南乔疯野惯了,镇北王夫妇宠女,为了让楚南乔开心,自然不会有任何约束。
严诗情即使装的再端庄,也总有松懈的时候。
久而久之,难免落下口舌。
正因如此,才被严母发现端倪。
“我在外的名声不好,她同我一道本就遭人言语。”楚南乔垂眸顿言,“她母亲严令禁止她同我来往。”
“这也是我事后才知道的。”
楚南乔自嘲轻笑,“她不肯,背着母亲偷偷找我,那日被发现,她母亲罚她禁足。”
本不是什么大事,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严诗情本就在严母的逼迫下不堪重负,有着楚南乔的陪伴才得以撑到现在。
所有崩溃终于在那一日爆开,支开贴身丫鬟后,割破了手腕。
府中人发现时,她已经只剩下半口气吊着。
或许正因如此,严母没有再逼着严诗情远离楚南乔。
楚南乔在严诗情没有生命危险后,一直陪在身边照顾。
直到她完全康复。
那段日子里楚南乔才发现,她不在意外人怎么样看她,可严诗情不行。
旁人即使对她颇多说辞,碍于镇北王的身份,也不会怎样。
严诗情却因为她,备受非议。
即使轻生也被许多人议论纷纷。
正因看透这些,楚南乔在严诗情身体好全后,再不曾踏足严府半步。
即使在外偶遇,楚南乔也会装作厌恶,转身离去。
“她本就是极好的人儿,加上有太傅在,没了我在身边,京中小姐们果然很快接纳了她。”
只一句话将万般过往收了尾。
白狸也算是明白了那些疑惑的地方。
见楚南乔这般失落,白狸拉过她的手安抚:“没关系,我家南乔也是极好的人儿,只是她们不了解罢了。”
闻言,楚南乔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仍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我当然是极好的,别人怎么看我才不管呢。”
楚南乔笑了笑,话锋一转扯到白狸身上:“倒是你,最近这段日子我也看出来了,你心里有他。”
不说名字两人也心知肚明,那个“他”指的是谁。
“我……”白狸一时急得咬舌,“我只是……我……”
见她如此,楚南乔就算再心大,也是看出门道出来。
轻笑一声,浅声道:“你不用慌,我又不会怪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