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许载之非要送她回去，司娉再三拒绝，最后还是没能抵过他的软磨硬泡妥协了。
路过那幅油画时，司娉还是没忍住看了好几眼。
期间经理的目光在许载之和她的脸上来回跳跃，生怕她突然开口说想要。
给司娉送到小区门口，许载之又开始耍无赖，死活要进去坐坐。
司娉不想在外面丢人，只好给他领了进去。
“司娉，”门锁密码还没按完，她又被人叫住了。
司娉不耐烦地回过头，脸上的表情马上变成了欣喜。
“你怎么来了？”
瞿晶晶没说话，目光死死钉在衣衫不整的许载之脸上。
“你们干嘛了？”她的脸色很难看，有恶心也有愤怒。
司娉知道她误会了，笑着解释道:“没干什么，就喝多了，在外面睡了一晚。”
“一起睡的？”越说瞿晶晶的脸就越黑。
许载之能明显感觉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敌意，从高中时就那样，她好像平等的厌恶司娉身边的每个人。
“你不是司娉的同桌吗？”
司娉把头转向许载之，想看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不仅是同桌，还是闺蜜。”
“闺蜜，真的假的啊？”
两人之间的气场剑拔弩张，司娉见有人从电梯里出来，赶紧开门将两人推进屋去。
“你们坐会儿，我去倒水。”
司娉缓和气氛地给他们倒了水，“晶晶，你怎么来了？”
“出差，”瞿晶晶话是对她说的，可眼睛还是固定在许载之身上。
许载之也差不多，有意无意地就打量瞿晶晶几眼。
“你们有仇？”司娉实在忍不住，直截了当地问道。
许载之摇摇头，眼神诚恳。
瞿晶晶挤出一抹来者不善的斜笑，问他，“你当初做了那种事，现在还好意思缠着司娉啊？”
“哪种事？”许载之有意装傻。
瞿晶晶气地脸又沉了几个度，“偷拍，挂学校公告栏，你想干嘛啊？”
许载之还想接话，却被司娉一个眼神止住，乖乖噤了声。
“以前的事既然过去了，也就不要再反复提起了。”
既然她这么说了，两人也就只好克制住，安安静静地坐着。
“许先生，你要不先回去吧。”
现在气氛闹成这样，他再待下去也没意义。
“好，明天见。”
今天看来是不能跟娉娉待在一起了，他念念不舍地起身出门，临走的时候还和瞿晶晶互瞪了对方一眼。
司娉看在眼里，但没说破。
她也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怨。
“司娉，你怎么又和他混到了一起。”瞿晶晶喝了口水，不满地念叨。
司娉坐到刚刚许载之坐的位子上，喝了一口许载之没动的那杯水。
“他是我老板。”
她觉得自己这话没毛病，虽然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但许载之确确实实成了她的老板。
瞿晶晶无语，“这样的也能当老板？”
想了想她又试探地问道:“要不辞了，来我公司上班，工作简单，待遇好，工资还高。”
司娉承认她心动了，但她不能依附于任何人，她想自由自在地活着。
“别了，他又不敢拿我怎样。”
瞿晶晶早就知道她会拒绝，所以没什么意外地说道:“位子给你留着，想来知会我一声就行。”
“好嘞。”
许载之回到家，简单洗了个澡，头还没吹何晓枝就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
“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许载之给她让进门，随意地用毛巾擦着头发。
“哥，你不是说我一成年就带我去买钻戒吗？”
何晓枝确实是他的妹妹，只不过他们的关系不仅仅是兄妹，更是情人。
依他的话说，何晓枝愿意他也不反感，反正不是亲生的又不犯法。
可现在那个真正的人回来了，他对这张脸也没了兴趣。
“小枝，妈妈说让我找个女朋友。”
何晓枝拿吹风机的手悬在半空，许久还是笑盈盈地过来给他吹头发。
“哥说话不算话诶。”
何晓枝冥冥之中觉得现在许载之说这话和那个跟她很像的女人脱不了关系。
“小枝，我还是你哥。”
“你都不叫我枝枝了。”
何晓枝揉着她哥手感很好的短发，心里空落落的。
“小枝，你懂的。”
对，她懂他不爱自己，她懂他把自己当替代，她懂她得懂事，她懂，她什么都懂，可懂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她什么都懂，哥还是不爱她。
帮她哥吹干头发，何晓枝拿着吹风机回了卫生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如同冰雹般坠下，她极力压抑住哭声，可无声的哭泣最累人。
卫生间的门并不隔音，何晓枝的哽咽声许载之听的一清二楚，但他无能为力，爱永远只会是个无解的命题，爱而不得是常态。
何晓枝走了，许载之猜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在和司娉分开的那些年，他把对司娉的爱全部倾注在何晓枝的身上，她成了自己的精神寄托，可自己只教了她接受那些爱，却忘了教她不能依赖自己的爱。
这样一想，许载之觉得自己和那些渣男没啥不一样。
那晚，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各怀心事。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许载之就收到了瞿晶晶发来的消息，简单的一句话，他却如遭五雷轰顶。
“一次还不够吗，还想来第二次？”
“你什么意思？”许载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事实如此。
那头很快有了回信，“你不会不懂。”
许载之看了一眼，将手机狠狠摔到床上。
他坐在床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明明关系那么好，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就在他还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床上的电话铃疯狂响起来。
“还是会想你，还是会爱你……”
他摸过手机看向来电号码，没有备注，不是认识的人。
“喂。”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也带了情绪。
电话那头过了一会儿才发出声音，“许载之，谈谈吧。”
“瞿晶晶，我实在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许载之努力克制着自己，尽管他现在恨不得这个人是个男的，那样自己至少能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