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而爷爷便是李源的逆鳞,他与原主灵魂融合,继承了原主的一切记忆与情感。

若先前他的心中还残留了一丝调侃与玩味,那么当胡媚儿说出调查过其家人后,这最后一丝戏谑也已荡然无存。

现在的他只剩满腔满腹的杀机与怒火,他真的要杀人了。

哪怕这胡媚儿并不是练气三层,而是一个练气大圆满,甚至是筑基乃至结丹的修士。

他也依旧要杀,哪怕是博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只为了捍卫那一抹灵魂深处属于亲情的浓浓悸动。

“哈哈哈,狗崽子,还大罗金仙来了都救不了我,

你以为你是谁呀?老娘今天还就把话撂这了,

你要死,你爷爷也要死,并且还都是被虐杀!

老娘将你们吸干后定要砍掉你们的手脚,挂在这面墙上以儆效尤!我说的!”

胡媚儿指向身后的红木墙面,面带癫狂之色,冷笑着嘲讽道。

此时的李源在她的眼中,不过仅是一个只会对天无能狂怒的疯狗,也仅此而已。

毕竟哪怕其真的有什么底牌,他也只是一介凡人,而自已是仙人又有何所惧呢?

既然他的爷爷是他心中的痛点,那么她就要借着这件事反复的去戏耍玩弄李源,以此来报李源先前讥讽她不配称仙之事。

胡媚儿极为自信心中如是想着,可是她并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自信,等会她便会有多么恐惧,多么绝望。

“当你谈论起我爷爷时,在我的眼里你便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口中的些许挑拨话语而动怒?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些。

你,受死吧!”

李源面色平静,语气从容不迫,可他的双目内却早已是杀机爆闪,凶焰滔天。

随其瞳孔内杀意翻涌不断,屋内气温似受其气息影响般一降再降,瞬息间便跌破了冰点。

“哈哈哈,姓李的,老娘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能装的狗东西,

不然你为何迟迟不出手?莫非你就只是会打一些嘴炮吗?

罢了!老娘已是忍你不得了,你不出手,那老娘来,今个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仙人法术!”

见李源竟然完全看透了自已玩弄他的手段,胡媚儿胸中怒火叠燃,立时有些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

她指掐法诀,双手结印,还未等手中印诀结完,就忽感一股冷风袭来,令暴怒之下浑身燥热的她不由激灵灵打了数个寒颤。

她目带不解之色的向寒气传来的方向打量而去,恰巧对上了李源满含杀意的眼。

下一刻,她神色剧变,面色苍白,癫狂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被吓傻了。

因为这双眼胡媚儿曾见过,那目中所流露出的情绪是纯粹的杀机与无情,这是一种生命层次般的极致碾压,压的她心中惶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在这双瞳孔的凝视下,她只觉自已仿佛风中残烛,浪中枯木,只要对方念头稍动,她便将进入终焉化为齑粉。

恐惧,不安,彷徨,她心底里只剩下了如此情绪,在此时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李源从头到尾都是如此的淡定从容。

或许在他的眼里自已与侍从几人只是一群无足轻重的臭虫吧,他只要稍一挥手便能扇死一大片,胡媚儿心中绝望的想道。

“哇塞!这就是仙人手段吗?小姐也太厉害了吧!

这太强了啊!简直强无敌呀!”

“是啊是啊!先前一直听那个狗王八蛋搁那胡说八道,

说咱小姐不过区区练气三层而已,我还差点以为咱小姐不厉害呢,

如今看来这练气仙人竟是恐怖如斯!我简直要是湿了呀!”

“对头对头,咱小姐才刚掐出手诀呢,我就感觉这屋里头“嗖嗖”的直冒凉气,

这可是三伏天呀,我感觉我的脚丫子都快冻僵咯,练气强者竟恐怖如斯!”

“阿二,你懂个屁呀,这不是啥术法,这是杀气,杀气你懂不懂!

刚刚小姐笑的时候这股杀气就已经开始在蔓延了!

只能说仙人就是仙人,小姐就是厉害,仅是动起怒来就能引起周遭气息变化,

小姐是真的强到不能用凡人眼光去解释呀!”

侍从二人站在门口,受滔天杀气的影响冷的浑身直打哆嗦,李源背对着他们,所以他们并不知晓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他们嘴里的狗东西。

他们只以为这是自家小姐正在动用仙人手段,为表忠心抬嘴便是一阵猛吹,随即又对李源嘲讽不断。

“哼!狗东西,看到咱家小姐的神通手段了吗?

我要是你现在就跪下磕头请罪了!”

“那可不是嘛,就这小子,一个小小的垃圾也想螳臂当车?

莫不是直接就会被车轮给活活压死咯!”

“就是就是,阿大阿二,咱们要不要赌一赌,就赌这小子能在咱们小姐的仙人淫威下支撑几息。”阿三在门外开口了。

“好啊,赌就赌,我出十两金子,赌他撑不过十息!”

“我赌五两,赌他撑不过五息。”

“好好好,那么我出十五两,我便赌他五息内尿意上涌,十息内跪地求饶!”

“哈哈哈,阿三你小子耍炸……。”

侍从三人其乐融融,谈笑嘲讽间竟已开始对赌,他们都自认为是聪明人,都不约而同的认为十息内李源绝对会痛哭流涕的跪地请饶。

李源并未理会身后臭虫们的聒噪,不紧不慢的向胡媚儿踱步而去。

“唉,完了完了,他娘的,老娘这是养了一群什么样的蠢货呀!

他奶奶的,他们这是要害死我吗?

害死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要这样搞老娘!”

听着耳边自已侍从们对李源的咒骂,胡媚儿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心里委屈极了,她真的很想哭,也真的很无助。

她看着李源一步一步向她慢慢走近,只觉得两股颤颤,双膝发软,若不是太过惊惧之下身子早已不听使唤,她可能早就跪地向李源请安了。

“阿大,你看小姐好像是在对我们使眼色呢,是不是小姐觉得我们骂的还不够凶?让她失望了?”

“嗯,你说的对,应该是了,咱们要不再骂的凶狠一点!”

因心中恐惧,胡媚儿眼睑疯狂跳动着,突听此言她只感地转天旋,几欲昏厥。

“完了完了,天塌了呀!宝宝心里苦呀!

老天爷求求您了,就让这群蠢货放过奴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