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思索道:

“保留这个可能,我们要防备血崖的动作。”

随后月姬看向梁卫衍道:

“梁王那边现在什么反应?”

梁卫衍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

“父王得知这事儿自然是震怒,下了死命令让柳无敌三天之内给出交代。”

“现在夷渊遇刺身死的消息已经被我父王差人送到了夷国,相信过不了多久,夷王就会派人来讨要说法的。”

公子瑾嗤笑道:

“跟柳无敌要交代?要什么交代,还不是推出个替死鬼。”

“对柳无敌来说,随便找个替罪羊那是最简单的事情,夷王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梁卫衍眯着眼睛思索道:

“其实我现在更希望夷王能派个身份不凡能力强的人来调查。”

“嗯?什么意思?”

公子瑾坐直身子,看向梁卫衍。

“事关夷渊身死,夷王定然会重视,毕竟是自已的亲弟弟。”

“我们倒不如什么都不做,以不变应万变。”

“若是夷王能派个能力强的人,我们也可以借势,借这人之手查出夷渊身死的真相,无论真相如何,对我们都没有丝毫影响,反倒是柳无敌,无论如何人都是死在他的保护之下,那他就要为这件事情负责任。”

“最后的结果无论他会不会被我父王严惩,他跟夷国的合作肯定是凉了。”

公子瑾托着下巴,思索着梁卫衍所说。

“那...你觉得夷王会派谁来?万一实力不够,会不会又被背后的人设局杀了,那就更乱了。”

月姬闻言道:

“所以这件事情夷王也一定能考虑到,会派一个实力高深,智勇无双,谋略超群又与夷渊有交集的人来!”

公子瑾闭眸,在脑中疯狂搜索着符合的人选。

片刻后,他呼吸一滞。

“你是说,夷王会派....”

“阎!青!”

卫子毅眼中精芒闪烁,一字一句道。

......

五日后。

大梁都城。

一辆奢华到极点的马车在重兵的护送之下缓缓驶入都城。

夷国的使者到了!

与先前夷渊来此不同,这人是被派来调查夷渊被杀一事。

因为是在大梁被刺,梁王理亏,无奈同意了夷国的要求。

破例允许夷国的夷武重甲兵护送使者入境。

这代表了什么,代表夷国根本不相信大梁的保护!

夷武重甲兵,可是夷国的中坚力量,是由夷国重骑演变。

士兵的选拔训练极为严苛,但同样的,夷武重甲兵的战力也是极为彪悍的。

通常都是千人为单位,虽然行动缓慢,但是一个单位的夷武重甲兵甚至能阻拦近万军士的前进步伐!

这次,夷国派出了一整个单位的夷武冰护送使者前来梁都。

目的不言而喻。

不查出真凶誓不罢休!

......

潇湘馆,五楼。

月姬看着窗外的满月,神色黯然。

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月玉儿一进门就看到了倚在窗边的月姬。

她抿了抿红唇,倒了杯茶来到了窗前。

“月姬姐姐,你...又想他了吗?”

月姬摇了摇头,没有去接玉儿手中的茶碗。

皎洁清冷的月光将她妩媚的面容映的有些惨白。

薄唇轻启,喃喃道:

“你说...他能去哪里呢...”

‘哐当!’房门被推开,公子瑾和梁卫衍迈步进入。

‘唰...’窗边微风一动,卫子毅也闪了进来。

刚刚还伤春悲秋的月姬看着房间内的几人,有些无言...

好家伙,这几个家伙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如何了?”

月姬不动声色的整理了下自已的情绪,开口询道。

梁卫衍面色有些尴尬。

“不知道,根本没看见。”

“没看见?”

公子瑾开口道:

“是,那人白天大张旗鼓来了以后,并未出席梁王准备的宴会,甚至都没露面,直接就去了琅云山,住进了谷中的琅云阁。”

月玉儿张了张嘴道:

“这么嚣张啊,连梁王的面子都不给的?”

梁卫衍苦笑。

“人家这是根本就不相信我们。”

“不但拒绝了赴宴,连安排的住处和护卫都拒绝了。”

“一整队的夷武兵,带给他的底气无疑是巨大的。\"

公子瑾道:

“人家有底气也正常,毕竟一整个单位的夷武重甲兵可以组成战阵,若真有心防御,万名军士都没办法凿穿。”

“来人究竟是不是阎青?”

卫子毅罕见开口,眼中闪烁着精芒。

到他这个实力,找一个同等级的高手,可是很难的。

梁卫衍没有回答,低着头似乎也在思考。

月姬沉吟片刻道:

“我还是偏向于是阎青,很有可能是他。”

“若是正常来使我可能还会怀疑,但有一整队的夷武重甲兵,表面上看起来是在护卫来使,但若来使是阎青的话,以他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护卫。”

“这个重甲兵看起来是为了保护,很合理...”

“你的意思是,他想让人觉得他不是阎青?他这是要引蛇出洞?”

公子瑾眼神一亮,看着月姬的眼神中满是惊叹。

这个女人,大智若妖啊!

梁卫衍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很大的可能就是月姬姑娘说的这般,毕竟那阎青的实力...”

说着,梁卫衍看向卫子毅。

毕竟在实力上,卫子毅更有发言权。

卫子毅舔了舔嘴唇道:

“他的实力在我之上,甚至跟那个人有一拼之力,但是,我不觉得我会败给他!”

大家自动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

卫子毅的目光落在了月姬身上,没有说话。

看到卫子毅的目光,月姬浑身一震,整个人呆立。

“那个人?”

公子瑾和梁卫衍满头问号。

月姬苦涩一笑。

“那个人么...”

......

月光下,一双璧人携手,漫步在月色之下。

“啧,这家酒楼的菜不好吃,没有我夫人的手艺好...”

牧颂咂吧着嘴笑着说道。

霓虹双眼弯成月牙儿。

这情话简直是甜到了自已心里。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了家门口。

就在刚准备进门的时候,霓虹神情一怔。

“哎呀,夫君,刚刚吃饭的时候好像把簪子掉了!”

牧颂背对着她,抿了抿嘴,沉默片刻后转身安慰道:

“没事儿,丢了就丢了,或许是丢在路上呢...”

“家里还有这么多呢,明日再给夫人买新的便是!”

霓虹撒娇道:

“不要嘛,那是夫君送我的,舍不得,夫君帮我去问问酒楼的店家好不好,兴许是落在哪里了呢...”

牧颂叹了口气。

“好吧,我会去帮你找找。”

闻言,霓虹脸色一喜道:

“哎呀,夫君最好了呢。”

说着就凑上来亲了牧颂脸颊一口,随后趴在牧颂的耳边吐气如兰道:

“夫君注意安全,我在家洗香香等你哦...”

牧颂闻言笑了笑。

“好,那夫人等我,为夫去去就回!”

送牧颂出了家门,霓虹看着牧颂离去后,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之前的幸福模样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锋芒。

她转身走入厨房,从柴堆旁拾起了一个黑布包裹的长条状物品。

掀开布条,一柄环绕着奇异纹路的长剑映入了眼帘。

家门外,牧颂出了门感应到霓虹不在门口之后,便躲在了家门口的大柳树旁。

靠在树干之上,牧颂伸手入怀,拿出了一根发簪,在手上不停把玩。

神情凝重,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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