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啊不对,重来!秋天来了,万物枯败,依旧是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风韵犹存,蛮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被一个体格子壮硕的男人按在身下。

由家村这片泛了黄的苞米地里,传出了嗯嗯啊啊的喘息声。

然而,也就在此时,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正注视着播种的两人。

他伸直了脖子,看戏的同时也自然不会错过眼前的美食。

一头黄牛,正叼着玉米棒子在它嘴里翻滚,唇齿间拉出一根粘丝,随风飘荡。

这头牛正盯着两人看。

随着男人步入尾声,女人呼吸加快的同时,眼神也愈发迷离。

她扭过脖子,看到了眼前正在嚼着玉米的黄牛。

黄牛唇齿间,一条条咀嚼留下的唾液长丝飘向女人的脸,女人嫌弃一扭,严丝合缝的闪开了。

“我操!谁家的牛?”女子脱口而出。

男子抬头看去,正是一头黄牛。

男子不顾外界干扰,继续做着俯卧撑。

男人可能多少有点暴露癖,不敢在大庭广众下,但面对一头牛还是无所谓的,甚至有些刺激。

女子扶在男人腰间上的手狠狠一拍。

“哪里来的牛?”

“一头牛你慌个什么?”男子抱怨了一句就打算开始继续。

女子虽然有些缺氧,脑袋晕沉,但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比较理智的。

“行了!你快起来!一会儿有人来了看到不好!”

“马上就完事儿了!”

女子刚要起身又被男子按了下去。

女人拗不过男子,再一想,也快完事了,随他去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闷”的一声,黄牛听到母亲的召唤,后腿踢了踢,似乎对召唤自己颇有几分不满。

黄牛最后瞥了一眼地上摞在一起的两人就走出了苞米地。

黄牛离开的一瞬间,突然跑了起来,好似受到了惊吓。

女子抬眼一瞅,瞬间感觉自己心脏停跳了一次,然后就是心脏在嗓子眼快速跳动的声音。

女子一把将脑袋埋在了男子的衣服里。

伴随着酣畅淋漓的一声,男子软绵绵的趴在了女子身上。

“今天这是怎么了?最后你怎么还害羞上了?”

女子一头冷汗,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说什么。

半晌后,男子缓缓起身,提上裤子。

女子又看了看四周,见四处无人,才缓缓说道:“完了!李建军,那是李建军家的牛。”

“什么完了?”男子疑惑着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女子神色呆滞。

“刚刚我们被石头发现了!”

如果不提起李建军,女子说被石头发现了,男子真的会看看周围的石头,然后认为女子在开玩笑,但是提起李建军,男子皱了皱眉问道:“你说的石头是他的儿子?咱们被他家儿子发现了?”

80年代初,李建军家有一儿子,儿子大名叫李石,小名顺其自然就叫了石头。

这李建军家在村子里有个公认的称呼,叫李大嘴或者李大喇叭。

这称呼不是指的李建军,而是他的老婆刘艳。

刘艳,人如其名,又被单独音译成留言,也就是村里的留言板。

东家长西家短的,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如果谁想在村子里发布什么信息,又不方便自己说出去,那就跟刘艳说,最后再补充一句我就跟你说,这事儿我哪好意思跟别人说,多不好!

刘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需要发布的信息挺急的,那就给刘艳一些好处,比如随手带去五斤大米,三斤李子,再或者二十个鸡蛋之类的。

而李建军跟刘艳,两人真算是互补了,李建军就知道闷头干活,能吃饱穿暖就行,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

男子坐在苞米地里,在衣兜里缓缓掏出一盒红梅,递给了女子一根,自己哆嗦的手好半天才将嘴里的烟点燃,男子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将打火机扔给了坐在对面的女子。

男子名为赵坤,50多岁,是由家村的书记。

女子名为范永梅,今年42岁,是村里的妇女主任。

多年前,赵坤经常找范永梅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谈话。

人到中年啥不懂呀,一来二去,两人就谈成了情人。

赵坤许诺,等下届选举,运用自己的社会关系,把她这个妇女主任提拔成村长。

范永梅嘴上无所谓,心中比谁都有所谓,做梦都在当村长。

这不!一晃都过去了两届,范永梅等的花都谢了,依旧是妇女主任。

这几年,范永梅心里清楚,自己再当不上村长,这辈子跟村长就算无缘了。

所以她疯狂献媚,每当赵坤找自己的时候,都要梳洗打扮一番,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忘自己的使命。

当每一次使命完成的时候,都会趁着赵坤心情愉悦之时,旁敲侧击的羡慕一番村长。

赵坤嘴巴喷出一道长长黑烟,一脸哀愁的说道:“能压得住么?你也知道我跟村长不对付,他知道了我会很麻烦!”

范永梅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遇到事了就只想着自己的屁股,就不给自己出出主意吗?

范永梅冷哼了一声:“哼!你要是把我的事儿当回事,今天还至于犯愁么?”

“你也不是不知道,徐辉上面是有人的,我也尽力了呀!”

范永梅嫌弃的转过头去。“那你当初承诺什么!别吹那个牛逼呀!”

赵坤无奈,语气低沉缓声说道:“是!我是没做到,但是这些年我该给你的都给你了呀!”

“去年你孩子进城打工,我可是托了关系的,这人情不得还啊!前年村里发大水,市里的救灾款我给了你多少?还有,还有之前村里修路的工程,不都是承包给你家亲戚了么?”

范永梅说道:“别提了!那都是正常交易,我们家也是出了力,为村子修了路的。”

“哼!路修成啥样你自己不知道吗?才几年就得重修,现在村民都在跟我反映这事儿呢!”

“你在跟我讲道理吗?”

范永梅感觉自己一肚子的理,但又不能撕破脸,只能嘀咕了一句:“你们男人,提上裤子就不认人,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