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陈皇宫。
顾朝歌身体大好后,邬苏就带着他奔走于各种势力之中。
对他有好脸色的大多是寒门官员。顾朝歌看的明白,那些世家手中的赌注早已经押了出去,哪能让突然冒出来的他分一杯羹。
那些门阀世家可真是恨不得他死在外边算了。
在大致将所有关系梳理一遍后,顾朝歌才有机会被邬苏带去皇宫拜见他的父皇母妃。
看来父皇对他的母妃算是真爱,这么多年了,贵妃娘娘依旧恩宠不断,不过,他们有了新的孩子吗?他们会记得自已吗?
玉漱宫是贵妃的住所,从过去到现在。顾朝歌小时候就是在这千娇百宠的长到了五岁。
北陈皇帝顾时敬和贵妃甘秋雨坐在玉漱宫主位上。
顾朝歌规规矩矩的向皇帝贵妃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贵妃脸上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喊了起,而后温柔地问顾朝歌近况。
更多的,她也不知道问什么,十八年前,顾朝歌是她最宠爱的孩子,但是已经过去十八年了,再深的感情也被时间消磨殆尽了,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有了阳儿。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顾时敬本想让顾朝歌退下,只是这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玉漱宫外吵吵闹闹的声音打断了。
“母妃,母妃,你在吗?”一位穿着云锦的富贵小少年挥开通报的宫侍,直接闯了进来。
进来才发现人不对,不只有他的母妃,还有父皇和一个不认识的人,不过据最近陈都的风风雨雨来看,这位就是他那从南裕回来的兄长吧。
顾时敬脸上有些不好看,对着顾灿阳斥了句:“没规矩,这么慌乱做什么?”
顾灿阳知道父皇雷声大雨点小,毫不心虚地站在那儿。
果然贵妃看到儿子被斥责,心疼地向顾灿阳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而后转头埋怨顾时敬:“没规矩不也是你惯的,平常就这样,你倒是凶什么。”
顾灿阳朝着顾时敬笑一笑,若无旁人地与自已母妃亲昵。
顾朝歌从未想到自已面对这种场面会如此冷静,若是五岁前的自已,看到这幕,肯定闹得天翻地覆,现在,竟觉得稀疏平常了吗?
那边一家子亲昵了好一会儿,顾朝歌像个局外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顾灿阳把话题转向旁边坐着的顾朝歌。
顾灿阳略显幼态的问道:“这位公子是谁?”
贵妃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向顾灿阳介绍他的兄长。毕竟,顾朝歌的身份并不好看,他的存在,就是十八年前北陈惨败于南裕的证明。
耻辱可以被人刻意遗忘,但当这个人出现在你面前时,那段回忆却是做不得假的。
皇帝咳嗽了一声,向顾灿阳解释道:“他就是你最近才回来的兄长,名字叫做顾朝歌。”
顾灿阳明知顾问:“听说皇兄进入陈都之前,遭刺客刺杀,受了重伤,现在身体可是大好了?”
顾朝歌脸上淡淡的:“多谢皇弟关心,的确如此。多亏丞相大人的悉心照顾。”
顾灿阳笑容收敛了些许:“那皇兄可要好好谢谢丞相大人。”
顾朝歌没兴趣在这陪小屁孩打机锋,起身向皇弟行礼:“今日来拜见父皇母后,儿臣不胜欣喜,只是儿臣伤还未好全,眼下已然到了喝药的时辰,只能先行告退。”
皇弟摆了摆手:“身体未好就要以身体为重,不必急着来拜见我和你母妃。”
顾朝歌颔首:“多谢父皇教诲,儿臣告退。”
顾灿阳叫住顾朝歌:“我去送皇兄吧,皇兄许多年没回来,怕是对宫里不太熟悉。”
顾朝歌没拒绝,兄弟二人一起出了玉漱宫。
顾灿阳脸色傲慢:“朝堂上最近在争论太子的人选,看来丞相大人的筹码是你喽?”
顾朝歌看着臭脸的小孩:“多谢皇弟告知我此事。”
顾灿阳气急败坏:“你就这么肯定邬苏能把你推上太子之位?”
顾朝歌突然停下来,看着顾灿阳:“十八年前,我就是北陈的太子,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十八年前,宠爱你的父皇母妃也是我的。”
顾灿阳脸上满是恶意:“可是皇兄,你现在一无所有。”
顾朝歌一字一句地回答顾灿阳:“那就去争,争到争不到是自已的本事。”
“行了,皇弟,送到这儿吧,剩下的路我认识。”
看着顾朝歌远去的背影,顾灿阳脸色阴沉:“那就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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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苦寒,十一月飞霜漫天。
权凰裕呼出一口热气,进了帐子。
“杨爷爷,你在看什么?”
双鬓雪白的老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将快马加鞭送到自已手中的军报递给权凰裕看。
“南夷内部最近乱起来了,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杨忠贤摸摸胡子,言语中有些笑意。
权凰裕接过军告慢慢看了起来,眉眼也带上兴奋。
“那岂不是可以趁乱把王庭一锅端啦。”
杨忠贤昵了权凰裕一眼:“哪有这么容易,先观望,咱们先看看,那位南夷年轻的新王与他的王叔谁更胜一筹吧。”
权凰裕点点头:“总之对我们有利,那么,今天中午加肉!”
权凰裕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杨忠贤,杨忠贤略显矜持地点点头。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