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才说过以后可以经常一起吃,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温向暖这才明白什么叫一语成谶。
经过冰敷,傅其琛的右手已经没那么肿胀,但是朱柚叮嘱过最近不能乱动。
所以,即使大庭广众之下,即使自已万般不好意思,温向暖还是鼓足勇气对傅其琛说:“我来喂你吧!”
傅其琛知道温向暖不好意思,本要拒绝,他左手也可以吃。
正欲要说,忽然又瞥到一抹身影,正好温向暖也已经将添好菜的饭喂到他嘴边,只能顺势吃下去。
那抹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安顿好小可爱来食堂吃饭的祁礼。
如果这会给祁礼配个特效,吐血最为恰当。
这边,温向暖一勺接一勺给傅其琛喂饭,那边,祁礼的心一点一点崩溃。
张姨这会一点也不忙,就这么看着那三个人,实在看不下去祁礼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小祁老师,是来吃饭的吗?”
她这一喊,大家都听见了,在场认识祁礼的人都一一和他打招呼。
傅其琛并不认识他,所以不需要。
让他意外的,温向暖也不为所动,专注给他喂饭。
“不打个招呼吗?”傅其琛问,眼神示意温向暖,是刚才一起的老师。
温向暖懂他的意思,手上动作依旧,“没事,等会喊他坐过来一起吃。”
温向暖的话惹得傅其琛明显一滞,已经伸过来的勺子,他都没张口吃。
“怎么不吃了?”温向暖自然不知道傅其琛在想啥。
傅其琛当然不能直说,只好张开嘴继续吃。
祁礼打好饭,自然而然地坐在温向暖旁边。
他不傻,和温向暖相处的三个月,她有没有男朋友,他还是能确认的。
这个男人,肯定还在追求她,所以,他还有机会。
要么说,四肢发达的,头脑一般会比较简单,祁礼这个体育老师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孩子们都送回去了。”毕竟是徐成凤交给自已的任务,最后却是祁礼在照看,温向暖多少有些愧疚。
“嗯,都送到教室了,徐老师也回来了,让我和你说声谢谢。”祁礼大咧咧地,眼睛时不时就要瞟一下傅其琛,好像在说:看吧!我和温向暖也很熟的。
温向暖在低头吃着饭,没看到祁礼和傅其琛之间的明争暗斗,“应该感谢你才对,全程都是你在照看,你辛苦了。”
这不明显的客套话,傅其琛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礼尚往来,还了祁礼一眼,意思大概是:温向暖对你也就那样吧!
两个大男人各有各的心思,温向暖却是专心扒饭,没一会就吃完了。
“祁老师,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端起餐盘就要离开,一点留下来陪祁礼吃饭的意思都没有。
傅其琛看她要走,跟着也端起了餐盘。
祁礼才吃,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离去,心想:那个男人不是左手能动,为什么不让他用左手吃饭。
温向暖出了食堂,哪也没去,直接带着傅其琛去了医务室,她还记得朱柚的话,傅其琛的手需要做固定。
朱柚也守时,做好了木托在等他们。
说是木托,其实也就是两块板子而已。
“再冷敷20分钟吧,然后我再给你固定。”朱柚又拿了个冰袋给傅其琛,让他在屋里冷敷,自已则是拉着温向暖来到门外。
“小伙挺俊呐!”出来第一句,就是调侃温向暖,然后就是,“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温向暖刚才还以为朱柚要跟她讨论傅其琛的病情,稍稍担心了一下,结果却是这样,羞恼地推搡了一下朱柚,“柚子,你别瞎说。”
平时大家基本都是以某某老师互称,不会用到外号,只有极个别时候才会。
当下情况就是,温向暖害羞了。
“哟,郎情妾意,两情相悦呀!”
朱柚这个嘴,真是毫无遮拦,温向暖连忙捂了上去,生怕被屋内的傅其琛听了进去。
傅其琛也确实听到了,会心一笑。
朱柚被捂了嘴,非常不舒服,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温向暖眼神警示,口头警告,“不乱说我就放开你。”
朱柚点头,温向暖这才松开手。
“他的手应该没有大碍吧!”
看吧!朱柚其实不调侃温向暖,她也会“露相”,她对傅其琛过多的关心,骗不了别人。
“没大碍。”朱柚也不开玩笑,严肃起来,“休息两周就能好,不过,中途不能提重物,你得提醒他。”
许是觉得温向暖可能理解的不够,朱柚又加了一句,“如果现在不好好恢复,不好好消肿,会有后遗症的,腱鞘炎、肌腱炎都有可能。”
朱柚说得正经,温向暖一一记下,心想这两周得好好监护傅其琛。
两人又聊了几句,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回到屋里给傅其琛固定木托。
温向暖下午有课,她就安排傅其琛在办公室等自已下班一起回家。
反正她不敢让傅其琛自已回去,怕万一路上有个什么意外,那就麻烦了。
办公室里也有其余老师,温向暖私下都打过招呼,不许他们去招惹傅其琛。
所以,大伙就算再好奇,也只是多看两眼。
温向暖临走时给了傅其琛一本书,让他没事翻了看看。
巧合的是,这本书他也有,就是路遥的《平凡的世界》。
随意翻了几页,突然,傅其琛好像想到了什么。
然后便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点开微信,找到一个备注为申律的人。
傅其琛和申律的对话框,最后一条信息是申律发的。
而他,并没有回。
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手指还是有规律地挪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