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大雨将至。
江苡禾在医院待一周了,早就没事了,却始终被留院观察,因为医生说她身体弱,要趁这次好好补补。
“我该回剧组了。”江苡禾看着床前仔细削苹果的男人。
“嗯。”声音低沉,透着一丝不悦。
江苡禾迅速的下床,准备收拾东西。
“为什么这么着急?”时湚玦皱起眉头问她。
江苡禾抿了抿唇角:“没有。”
时湚玦不禁失笑,把手中削好的苹果递到她手里,转身帮她收拾衣服去了。
不行!那一叠衣服里有她的内衣,怎么能让时湚玦替自已收拾呢!
江苡禾连忙放下手里的苹果,走过去拦住他:“我自已来。”
时湚玦瞥见她耳根后染着淡淡的粉色,顿时嘴角慢慢的上扬。
下午江苡禾便回剧组拍戏了,时湚玦也被乔铭和时景昂请回时氏集团坐镇去了。
“二哥,你老实告诉我,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时景昂一脸哀怨的质问时湚玦。
时湚玦无动于衷的看着手里的文件。
时景昂不依不饶的凑过去:“你是不是有女人了?”
时湚玦懒懒的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再次转向文件上。
时景昂那颗八卦的心却是更躁动了,他敢肯定他二哥有女人了。
“能把二哥拿下的人,看来不简单。”时景昂摸着下巴,预测着未来二嫂嫂的模样。
“你很闲?”淡淡的语气,却让时景昂后背一凉。
“我很不闲,我很忙的。”说完便溜之大吉了。
《代号风信子》剧组。
“顾导,很抱歉,耽搁了大家的进度。”江苡禾很诚恳的道歉。
顾实这个人虽然平时看着温和,但一涉及到工作,他就变得很严厉,不管你是大咖小咖,照样给你甩脸子。
“来啦!”顾实埋头在看监控器,淡淡的应了声。
“准备一下,马上补拍你的戏。”副导演过来催促道。
片场所有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这场戏是文凤告诉文清她的真实身份。
“六场四镜一次!”
文凤身穿一件裁剪合体的旗袍,衬得她身材格外的好。
“旗袍很好看。”文清端着酒杯细细打量着她。
文凤莞尔一笑:“是吗,这是我母亲做的。”
文清但笑不语,只自顾的喝酒。
“其实我并不是我父母亲生的。”文凤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要为日本人做事啊?”文凤佯装很好奇的样子。
“我母亲是日本人。”她心底的无奈恐怕无人体会吧。
文清的心里是矛盾的,从小到大父母待她极好,包括舅舅,但越长大她心里越难受,她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要娶一个日本女人,更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强迫自已成为一名特务。
她不忍辜负亲人,但她又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尤其是这几日,日本连番的轰炸,致使她更加惶惶不安,她不知道自已该怎么做。
“不是,那不是你的母亲。”文凤拽住她的手,神情极其的严肃。
文清愣住,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你的母亲叫朱小丹,你的父亲叫文崇,他们死在日本人的枪下。”文凤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但她却抿紧唇瓣,她不能,不能在任何不安全的场合,放任自已的情绪。
良久,文凤目光定定的望向文清的双眸中,她说:“你还有个姐姐叫文凤。”
文清错愕的瞪着双眼,不敢置信。
她喉间仿佛被人紧紧扼住,无法出声。
“不是……不是的,你在骗我。”文清试图让自已冷静理智些,可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
她不相信,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她如何能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文清,我是姐姐文凤!”文凤努力的克制自已的情绪,压低声音再次说道。
文清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她,眼眶里蓄着泪水。
“cut!”
“很好,咱们再保一条。”顾实从监视器后伸出脖子喊道。
一个下午拍了两场戏,好在其他几位主演的戏份都拍得差不多了,剩的都是和江苡禾的对戏。
“刚刚那个新演员挺不错的,眼里有戏。”楚岑跟坐在她一旁的吴让随口聊道。
吴让点头:“是少见的天赋型演员。”
“我记得你当年刚出道的时候,可没她这么有灵气。”吴让揶揄的笑道。
楚岑眄了他一眼:怎么?吴老师是觉得我这没灵气的影后名不符实?”
吴让摇头,忙说:“不敢不敢。”
二人在影视界算是老搭档了,私底下关系也是极好。
“禾禾姐,好厉害啊!”丁当小声的和苏觅说道。
苏觅一脸欣慰的笑容:“我的眼光一直很有准头。”
江苡禾失笑,但不得不说苏觅对于挑人这一块确实很有眼光,她手里的几个演员在圈子里都小有名气,看来业界金牌经纪人也不是虚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