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吧，这是母亲留给我的。”玉镯终于说了一次稍长的句子。
阿碧接过了玉镯送的玉镯，开心地拿着把弄着。
“来，我来帮你。”玉镯说着拿过了玉镯给阿碧戴上，但握着的手并没有松开，“阿碧啊，姐姐无能，如今的屋子都是之前服侍小妾的仆人住的地方，处境也跟你的不尽相同。只因我是姐姐，父亲常有事让我一同见见客人照照面，物色适合婚娶的对象，除此之外我都锁在这里，你也看到了，没有光，东西少，跟别提什么书画了。”
“姐姐……”
玉镯打断了她的安慰，继续说：“我知道我无法改变现实，唯一的出路只有嫁一个好人。即便是装的，至少贪图父亲的财产的人应该还是会待我不差的吧？
“但是你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办法帮你，现实一点，这就是人生，每个人该面对的，你不能奢求别人会帮你完成，依赖别人永远都是被动的，你无法改变的东西丢给别人的话就会有什么转机吗？
“不要太天真了，世界不是这么运转的。我顾自己都有点力不从心了，还能够顾虑到你吗？也许你会觉得我狠心，但是抱歉妹妹，这是作为姐姐必须对你诚实的真相，如果我有那个能耐，我肯定会把你带回来与我同住，但是事实是那个刁钻的后母在操持着这个家。
“你知道吗？上个月娶的小妾前几天自挂房梁了，只因为后母的羞辱和嫉妒，大家都谣传是她自己了结的，但是只有我知道，我住在她隔壁，那晚的叫喊和人群的骚动全被我听见了。
“救你，恕我直言，天方夜谭。我已无心爱人，只希望赶快嫁给别人离开这个泥沼。外头的歌舞升平，作为女眷你还能够瞥见一瞬间，但我只能待在这个鼻屎大的房间里等待下人的安排，说不定我的地位还不如见过世面的下人。他们操控着我的人生、作息，不让去的地方都是他们要求规划的。
“你觉得，我有那个能耐帮你吗？母亲去世的早，虽然一开始遇人不淑但是后来的生活好起来了你很小不明白前面的艰辛，我相信我没有亏待过你，都是我背着你哄你睡觉母亲负责缝衣服补贴家里的。姐妹都是缘分，作为亲人的情分在小时候我应该都悉数还完了。除此之外是你的回馈，但是你没有，却在这个关头忤逆了秩序违背了规矩翻墙到我这里，穿着……这是什么衣服？戏服吗？还是男装？礼数也好，教条也罢，全部都被你一个人瞬间打破。
“我为了是什么？那些我所奉行的一切都被你给反驳了？那我算什么？你成为了枝头的喜鹊而我只是任人观赏的笼中鸟？然后你还来找我帮忙？你还真是不知福，能够在外面走动这件事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你知道吗？我还年轻，还没老的走不动路，但我却要像个废人一样待在里面，求什么？为了什么？没有任何原因，只是作为女眷唯一要做的事情。
“我能够给你的我都给你了。玉镯，母亲只留下的这个，我也用不上了，母亲死前牵着我的手把它交给我，叫我照顾好这个家，但是如你所见我无能为力。照顾都吃力的我还能做什么？那道门槛我可不敢越过，外边的代价不单单是辱骂更是惩罚，即便是老鼠也知道放在外边显眼的食物肯定有毒。”
玉镯说得手心都出汗了，她连忙把手松开，拿起别在衣角的手帕仔细地擦拭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