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在杨文轩不断推陈出新的情况下,杨府产业蒸蒸日上,杨文轩也名声在外。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要出意外了。

期间令狐绹突然到访,杨文轩被告知了“莫要张扬”之后,令狐绹便匆匆离去。

对此杨文轩疑惑不解。近一段时间自已有了些膨胀,对这些只言片语也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

直到一天在回府的路上,被人蒙上了头套,被人捂住了口鼻,闷晕了过去。

直到晕过去的最后一秒,杨文轩还在想着近日隔壁总是失窃,莫不是找到了我的头上,并未想起令狐绹的警告……

……

在醒过之后,杨文轩发现自已手脚被绑,嘴上被缠了一圈的纱布,置身于一辆马车之前,浑身酸痛。

马车十分颠簸,不知走的什么小道,期间他发不出一声,也无力做出一丝声响,车内空无一人。

此时此刻,杨文轩深深地感到了恐惧,莫不是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丧了性命?

如果对方图财,那么大可不必这样,不怕对方图财,就怕对方不图财,正当胡思乱想间,马车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把杨文轩摔的四仰八叉。

“碼德!你小子走的什么破路,老子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烂的!真有你的。”

“嘿!你这人,我有什么法子?嫌路烂?来来来!你来领路,走官路!那路好!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过去!”

这一下呛得另一个人哑口无言。

“你们行了,别吵吵,快些赶路,走快些,好回去交差……”

马车内扑通一声,三人警觉了起来,一人掀开了帘子,看见了杨文轩憔悴中带着恐惧的面容。

“大哥!这家伙醒了……”

杨文轩呜呜咽咽,领头的有些烦躁,挥手道:“哼哼唧唧的惹人心烦,赶紧敲晕了赶路!”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抗,杨文轩就又遭了一下,晕了过去……

“咱这样子没事吧?把人打坏怎么办?”

“瓜娃子!你担心个串子,人家喊咱们抓过来,有口气就行了。”

三人似乎有些不对付,一路上总是拌嘴,杨文轩隐隐约约地听着这些毫无营养的东西,即便是偶然醒来也不敢再冒出些动静了,免得再挨上一下。

……

一路上磕磕绊绊,出了马车的时候寒风刺骨,天空中飘落着零星的雪花,两个人架着杨文轩进了一座院子,上面写着“勤和家兴”四个烫金大字。

刚进门,一个头发花白,神采奕奕的老头子便慌乱地向前扶住了杨文轩,对另外三人面色不善。

“你晓得,俺们这凶神恶煞,不压着咋子行吗?”

“无知鼠辈,赶紧拿钱滚蛋!”

三人笑嘻嘻的退下了,对老人的辱骂毫无波澜。

杨文轩满脸疑惑,对这个老头毫无印象,可他对自已却带着十足的恭敬,着实让自已有些胆战心惊,而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杨文轩彻底坐不住了。

“受累了!是老拙安排不周了,还望恕罪。”

见杨文轩面容枯槁,似乎又受了惊吓,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心中十分过意不去。

“我不认识你,这是什么地方?”杨文轩还是决定要撇清了关系。

老人一脸惊讶,脸色有些发白,心中也不禁揣摩其中的含义。

“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莫不是被吓坏了脑子?

“宋州砀山朱信,字翊棐,以教书为生?”

杨文轩摇了摇头,没有印象。

朱信还想开口,却被杨文轩肚子咕咕的声音打断了,便心里一慌,连忙吩咐人准备吃食。

虽是匆忙间做出来的饭菜,但对杨文轩来说却犹如天上美味。

朱信见此,也不便再叨扰下去,准备好了房间,让杨文轩先沐浴休息一番。

……

砀山县令张忠义自前年上任,对书香门第朱家一直心存芥蒂,整个砀山学子皆出于朱家,个个皆学识不浅。

自古读书人就是以求取功名为上,自已自然也被包括在内,然而他们熟读四书五经,各有所长,却对科考取士毫无兴趣。

最近各个地方盗贼四起,而以及所管辖的砀山县却十分安稳,可以说是路不拾遗。

那朱信的儿子朱诚倒是常见,学习极刻苦的一个孩子,但人不善变通,对自已家族的事情毫无遮拦,张忠义也多次套过话,可是皆是无用的信息。

正在处理公事之时,一个捕头前来报告。

“大人,今日探子报有三江湖人士绑了一个男人进了朱家。”

张忠义凝神静气,觉得机会来了,一个看清朱家真实面目的机会。

“那三人可曾逗留?”

“并无,丢下男子拿了赏钱便走了。”

“先诌个买凶杀人的罪名,我亲自去探探口风。”

那捕头是张忠义一手提拔的心腹,自称为茅云飞,是从外地逃难来的砀山,因为在街头偷吃,和衙门生了冲突,见其身手非凡,便留了下来,茅云飞的实力也逐渐得到了证明,赢了大家的敬重。

雪越下越大,那朱家就像那厚厚的雪让张忠义捉摸不透,当地名门望族也不敢随意调查,虽然平日里安居乐业,大家相安无事,可心中总觉得有几分蹊跷。

张忠义冒着大雪,从县衙一路匆匆,天气过于寒冷,腿上的恶疾不料复发了,走路一深一浅。

在县衙西转角的面馆老板看见了县令从门口走过,赶忙追了出来喊到:“大老爷!快些进来吃些热面好赶路!”

张忠义也没拂了老板的面子,进了面馆坐了下来,虽是个小面馆,但离县衙近,生意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