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毛月出门去酒吧了,她一般都是这个时间出门,一直到凌晨2点才回家。她走后,我自已待在屋子里挺无聊的,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一会儿,我忽然想,难道我这几天就要在这待着让人家毛月照顾我吗?得了,我还是回学校吧,至少自已能安心点。
我拿出手机要给毛月打电话辞行,却发现我居然没有她的号码。也是,两次相遇都是特殊情况,匆匆忙忙的,谁都没想到这一茬。另外,我有一种感觉,虽然我和她只见了两次面,却好像已经是很多年很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了,在一起没有任何陌生感,既然是老朋友的感觉,那自然也没有讨要电话号码这一说,也真是奇了怪了。
翻了好几个抽屉,终于找到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小本子应该是毛月上学的时候用的记事本。我翻开看了看,只有在前两页写着“关雨辰,你是个王八蛋!”“关雨辰,老子要弄死你!”啥的。我不禁一笑,这小丫头的脾气真不咋地,这个关雨辰也是,你招惹她干啥。
我撕下一页纸,给毛月留了几句话:“我觉得我应该是完全康复了,现在一点都不难受。我回学校了,感谢你的照顾。”我还想把电话号码写下来,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她看见我走了肯定要生气,再留下电话号码,那还不得马上就打电话过来痛骂我一顿?以后有机会再见的话,我再给她好好道歉吧。
回到宿舍,果然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今天是10月3号,假期还有好几天,恐怕这几天就只有我自已过了。我早早洗脸刷牙,换了衣服就上床睡觉了。
这一夜我睡得非常好,连个梦都没做,也没有再发烧。
就这样,剩下的几天假期都是我自已一个人过的。没啥事儿可做,我就去打打球、跑跑步,也挺开心的,就是有的时候会想起徐芯,想起她的时候心里就空落落的。
开学前一天,室友们都回来了,佟波提议,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确实,入学以来,我们宿舍还有没有正经搞过集体活动呢。
我们六个人刚走到学校门口,我忽然看到一个女生蹲在路边东张西望的,那不是毛月吗?我赶紧喊了她一声,她抬起头一看是我,顿时满脸怒气朝我冲了过来,上来就给我屁股一脚。然后就朝我吼:“你这个龟儿子,老子在这堵你三天了!今天终于让我逮住你了!”
室友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坏了,也不知道咋回事,赶紧冲过来把我和毛月拉开。于程松拉住我问:“吕唐,这是啥情况啊?你怎么地人家了?”另一个室友刘童也问:“你小子是不是欺负人家妹子了?你的态度可要好点,别人家报了警你就完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真是百口莫辩啊。
室友马浩洋和杜思明则拉着毛月一个劲儿说好话:“同学、同学,咱有话好好说,吕唐这小子干了啥坏事?我们跟你一起教训他,你能不能先消消气,别这么激动啊。”
毛月依旧不依不饶:“吕唐,你小子不够意思,还跟我玩儿不辞而别那一套!”我甩开拉着我的几个人:“你们快别拉架了,真是越帮越忙。”大家都不知道咋回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拉还是不该拉。
毛月见没有人拉着,就又冲过来给了我一脚。我只能低三下四地说:“真是对不起啊,那天我想给你打电话说来着,结果发现我还没有你的电话号码,才不得不写个纸条给你留言的,你说我不辞而别也不太准确啊。不过,我还是要真诚地向你道歉。”毛月余怒未消:“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放我鸽子,你小子倒是头一个。本来其实没多大事儿,我就想知道你怎么样了,结果我也没有你的电话,我寻思我去你们学校看看能不能碰到你吧,结果老子在这一等就是三天啊!这三天,我是越等越来气,越等越来气,后来我也不关心你到底好没好了,就想着万一让我逮着你非得给你两脚。”
我看她气消得差不多了:“好了,别生气了。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室友,佟波、于程松、刘童、冯浩洋、杜思明。这是我朋友,毛月。”
当着毛月的面,大家都礼貌地打了招呼,其实他们几个心里大概都在想这个毛月肯定是 我新泡的妞儿,
我对毛月说:“正好,今天晚上我们宿舍哥儿几个要聚餐,你也来吧。”毛月倒是很大方地答应了:“行,不过我要吃好的,这顿饭你得请客,哥儿几个的钱也得你出。”然后又低声对我说:“你是不是偷看我的小本子了?这就是惩罚!”原来是因为这个,不过这一刀宰得可挺狠,我确实有点肉疼。
有了毛月这句话,大家顿时推翻了原来说的去吃20一位的自助烧烤的方案,纷纷表示要吃德庄。这一顿下来那不得大几百啊?那可是2007年,几百块钱对一个大学生来说可不是小数。可是没办法,因为毛月这句话,我只能答应下来。
那一顿,大伙儿吃得很尽兴,平时不敢点的点了,平时不舍得吃的吃了,再加上又有个漂亮的女生一起,气氛格外热烈。
饭桌上,我当然跟毛月互留了电话号码。
回学校的路上,我也当然被大家当做犯人审讯了一顿,他们迫切想从我嘴里套取一些劲爆的八卦。可是当他们听说,我被徐芯给甩了的时候,一个个又开始假模假样安慰我起来。
佟波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分就分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哥们儿,你虽然失去了一个徐芯,可是迎接你的可将是一片大草原啊!恭喜你,再说了,我们几个可都还是光棍呢,你说就你有个女朋友,对我们的伤害也挺大的。”
杜思明说:“就是,一天天听你打电话卿卿我我、腻腻歪歪的,我都要得心理疾病了。”
冯浩洋也跟着说:“我觉得,毛月这个姑娘可真不错,吕唐你可别错过了啊。”
刘童扶了扶大大的眼镜:“我也觉得毛月挺好的。”
我赶紧辩解:“得得得,快点打住,就她那脾气,谁要是跟她处对象那可是倒了大霉了。”
于程松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这你就有所不懂了。女人啊,跟谁脾气大那自然就是喜欢谁了,就你这样的还敢说谈过恋爱?真是一点女人心思都不懂啊你。”
我一个有着三个月恋爱史的人,还得让这一群都没追过妹子的雏儿给我上课?这可真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