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厉总一毛不拔，让老婆二进医院
护士轻笑，“我们没有收到任何费用，请沈小姐赶紧缴费吧，否则……”
“多少钱？”沈清凝问。
“我们这是私人医院，昨天的各种手术费、医药费29763，然后住院费是一天8000。”
“这么贵？”沈清凝尖叫！
见这女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护士更加轻蔑，“交不起吗？你可以离开或者转去普通病房，那里住院费便宜！”
沈清凝点开自己的手机，只有三万多块钱，这已经是她全部的身家。
说来可笑，她虽然贵为港圈大佬厉今晟的太太，但她手头上并没有多少钱。
厉今晟从来没有给过她钱，也并没有为她花过一分钱，除了领结婚证的那9块9。
而她自己的工资并不多，厉氏集团一个小小的职工，一个月只不过6000。
香江物价高，什么都贵，除去交通、购物添置必要衣物还有社交的钱，沈清凝每个月只能省下一两千。
父母那边自己都是成年人了，更何况自己已经嫁人，她怎么好意思开口要钱？
沈清凝把自己的医疗费交完，手头下只剩2000块钱。
她不能再住院，因为没钱。
医院外……
穿着单薄的衣物，沈清凝双手环胸，在秋夜刺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等待着计程车。
夜里的香江虽然繁华，但这私人医院处在郊区，来往的车辆少得可怜。
一阵寒风刮来，犹如银鞭抽打在身上，冷彻骨髓。
沈清凝巴掌大的小脸被冻得通红，手指也有些发青，她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在打车软件上搜索，想找到最便宜的网约车。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按下接通，传来妈妈焦急的声音。
“囡囡啊，你睡了吗？”
此时已是午夜，而沈清凝却如同丧家之犬蹲在医院门口。
当听到妈妈亲昵的声音与称呼之时，沈清凝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一颗一颗，冰冷地从脸颊滑落。
可她不能让妈妈担心，努力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也不能露出破绽。
沈清凝勉强地笑道：“嗯，妈妈，我快睡了，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听到女儿一如既往娇俏的声音，从床上爬起来的沈母大松一口气。
“囡囡啊，你在香江那边过得怎么样？那里的食物吃不吃得惯？”
沈清凝把手机拿远，吸了吸鼻涕才继续回话，“嗯，我过得很好，妈妈不用担心！”
沈母听到女儿的回答，笑逐颜开，“那就好，那就好。”
“妈妈啊，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被厉今晟那臭小子赶出来了，无家可归！哎呦，那可把我吓得半死！”
沈母现在回想起刚才那个梦还心有余悸。
沈清凝没想到自己刚和厉今晟离婚，妈妈就做这样的噩梦，果然母女都是有心灵感应的。
她擦了擦眼泪，“妈妈，你放心，我很好。”
接着，电话那头的沈母又语重心长，“囡囡啊，妈妈从小就告诉你，不要外嫁，否则你被人欺负了娘家都不能赶来为你撑腰。你嫁到省内多好，每天都能回来看妈妈，想要什么妈妈都能做给你吃。”
沈母叹了口气，“唉，谁知你不仅远嫁，还嫁到了离苏城上千里的香江，让妈妈想见你都见不着。”
沈母拿起女儿照片，温柔地抚摸，仿佛女儿就在身边。
沈清凝知道妈妈这是想自己了，她也很思念父母和家乡。
她后悔了，当初她就不应该为了追逐厉今晟来到香江工作的，她更不应该被爱情冲昏头脑，不顾父母劝阻，执意要嫁给厉今晟。
沈清凝喉咙发涩，“妈，我想你了。”
电话的那一头，沈母听见女儿的话，眼眶泛红，但她还是故作轻松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黏妈妈，难道你在那边过得不好吗？”
沈清凝很想说不好，一点也不好。
但，她有口难言。
又缩了下鼻涕，沈清凝语气欢快，“妈妈，我当然过得很好，我老公有钱又爱我，我每天过得好得不得了！”
“听到你这句话，妈妈就放心了。”
沈母的这个电话让外嫁的沈清凝格外想家，家是一个温暖的避风港，那里有疼爱她的父母和妹控哥哥。
即使如此想家，沈清凝也不能回去。
她还没和那个男人领完离婚证，她还没有从这段地狱的婚姻中完全脱身！
沈母挂断电话后，沈清凝又点开打车软件，货比三家，挑挑拣拣，选中那个最便宜的特价拼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雨好像越下越大，沈清凝身体摇摇欲坠，她盯着医院门外微弱的灯光，越来越恍惚，越来越恍惚……
最后，只听见焦急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小姐……”
再次醒来，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
看着苍白的墙壁，沈清凝知道自己又进医院了。
只不过，这次的房间比上次的更简陋、更寒酸，墙皮都掉了好大一块。
她耳边还听到嘈杂的老式电视机的声音。
偏头一看，这间病房里竟然还有三个病人。
那些病人身边至少都有一个家属陪同，而自己，身旁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亦如她的心，也是空落落的。
很快，医生走了进来，是昨天那位。
王医生看着沈清凝，皱着眉头，一脸严肃，“你不要命了？刚大出血，九死一生从手术台上下来，就急着出院？”
沈清凝没有说话，只是苦笑。
“幸好你这次正好晕倒在医院门口，否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清凝虚弱开口，“谢谢医生。”
王医生黑着脸，“你的身体非常虚弱，不要再偷偷跑出去了，落下病根怎么办？”
“你们这些小姑娘就是仗着自己年轻，不把身体健康当回事！老了有你们好受的！”
沈清凝又没有说话，不是她不想爱惜自己的身体，但她的钱包不允许。
现在，就连住这种最普通的病房，她也是负担不起的。
她是外省人，户口没有迁过来，没有本地医保，这里哪一家医院她都负担不起。
见沈清凝没说话，王医生再也忍不住了，他必须告诉这小姑娘问题的严重性，免得她不爱惜自己身体。
“你知不知道因为那晚的事，你已经很难再怀孕，你再这样下去，是想要自己被摘除子宫的时候才后悔吗？”
很难再怀孕？
虽然前世已经知道，但再一次从医生口中听到这个残忍的事实，沈清凝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疼痛。
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抽一抽的，密密麻麻，疼到窒息。
她很喜欢小孩，曾经渴望给厉今晟生一大堆小孩，然后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小孩，一起去迪士尼。苏城没有迪士尼，而香江恰好有一个这样的童话乐园。
她曾经还想和厉今晟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可惜，一切终究是她的幻想。
不，应该说是痴心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