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女交锋，拜见祖母
昨夜一宿没睡，姜梨起了个大早。
她推开屋内的雕花小窗，就见院内彩月已经拎着一把大扫帚正在清扫院内了。
外面天寒地冻的，她也不怕冻着。姜梨连忙招呼彩月进来。
“怎么是你在扫？”姜梨给彩月倒了一杯热茶让她暖暖手后又道，“清扫的下人呢？”
“大小姐。”彩月嘴唇翁动，想说些什么却又怕引得姜梨伤心。但她不说，姜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无非不就是她那个后母，给她这个原配生的嫡长女的一个下马威呗。昨日姜梨入府时紧闭的姜府大门，她便知道这姜家她要待下去只怕不容易。
思及此，姜梨看了一眼，面前有些局促不安的彩月道∶“你早饭准备了吗？”
“嗯。”彩月见姜梨面色没有不虞，这才又笑着开口，“一早便准备好了。”
“那走吧。”姜梨点头，看了原地愣愣的彩月半晌无奈道，“你不吃？”
“大小姐。”彩月依旧有些木讷，姜梨无奈只能和她解释道，“这小院就我们两个人不用拘礼。”
吃了早饭，姜梨就在彩月的引领下率先去了正厅。想必昨夜姜梨一入府，她那个继母林氏就已经得知了消息。
今日姜梨特意挑了个好时候，想着此刻她那位父亲应是在和她这位继母吃早膳，她这个时候过去正好碍碍她那个继母的眼。
姜梨到的时候，前厅的下人还在往桌上布膳，她的父亲和后母坐在一侧，手头边还有未用完的粥食。
“父亲。”姜梨俯身见礼，又看了一边的林氏道，“母亲。”
“回来了。”许惠茵抬眸看向姜梨，一双美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姜梨，见她生得水灵，尤其是和自己的丈夫太像。
那周身的气度一看，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由就心生出一股不喜，但她掩饰的极好。
姜梨点头:“嗯。”
许惠茵又给姜文彦，夹了一筷子菜肴。
她余光瞥向一旁的姜梨，“侯爷看这梨儿，如今还真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是吗？”
听闻林氏的话姜文彦这才抬眸，眸光轻瞥向姜梨，见她不卑不亢，目光澄澈，不躲不闪，内心多少算是满意的。
“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你祖母吧，这些年她老人家很惦记你！”
姜文彦说着便准备起身欲离开，只是走到姜梨身边时，特意停在那里多提了一句。
“她很想你。”
“梨儿清楚。”姜梨点头应允。
这一番父慈女孝的画面，落在身后的林惠茵眼前多少显得很刺眼。
她适时的插嘴，挽住姜文彦的胳膊打断道∶“侯爷该走了，今晨有早朝，去迟了便不好了。”
姜文彦点头，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半路返回来看着姜梨道∶“明日宫里有夜宴，你和雪儿跟着为父一块去。”
姜梨点头，目光幽深地目送着姜文彦和林惠茵相携着一块儿离去。
姜梨从前院出来，径自便准备去慈安院先拜见姜老夫人。虽然她这个祖母已经多年不曾管事，但姜梨仍不敢懈怠。
姜梨由着下人领着，一路穿过回廊来到老夫人面前。
她乖巧行礼道∶“拜见祖母。”
姜老夫人端起面前的茶盏压了压，这才垂眸看向姜梨。见姜梨生得讨喜，举止也挑不出毛病，到底是她曾经看着长大的孙女，心里的隔阂现下也消了大半。
又看姜梨那通身和他儿子神似的气度，心中不由得就更多了几分欢喜。
“起来吧！”
“谢祖母。”姜梨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找到她的位置正想落座。
“这些年你可曾怨过祖母？”
“梨儿不敢。”姜梨垂下眼眸，静默地端端正正地站姜老夫人下首。
“来，到祖母身边来。”姜老夫人抬手招呼姜梨坐到自己身边，“你抬起头来看着祖母说话。”
姜梨抬眸，眼眶红红的。祖母还是当年记忆中的样子，只是那本就不多的黑发中又添了不少银丝。
姜老夫人轻拍着姜梨的手背，声音也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哽咽道:“好孩子，回来了就好，以后由祖母护着，谁也别想欺负祖母的囡囡……”
当年姜文彦趁着老夫人生病，偷偷把尚且年幼的姜梨送往她外祖家，姜老夫人可是第一个不同意。
“我偌大的忠勇侯府，只怕还养不起她一个女娇儿，还需要送到她杨家，岂不让人笑话!”
姜老夫人发了好大一场火，但奈何她年纪实在大了，儿子大了也不由为娘说了，一拍板子一钉钉就还是姜梨送走了。
姜老夫人为此，这五年对姜文彦和许惠茵都没有好脸色，觉得那许娘子没有容人的雅量，连个半大的孩子都容不下，以后还怎么管理这偌大的侯府。
姜梨陪着姜老夫人叙了好一会儿旧，这才领着彩月回到了将梨苑。
这一回来入目便看见桌案上大堆大堆的首饰衣料。
“这是夫人派人送来的。”苏嬷嬷指着右手边那些衣料，见姜梨的目光落在那些头饰上，又解释道，“那是老夫人刚派人送来的。”
姜梨点头，让人将这些东西归类收进库房里。
“小姐，侯爷刚派人说让您明日和二小姐跟他一块去宫宴。”
“知道了。”姜梨点头，目光落在桌案上那件精致的木盒上，上面雕刻着一朵朵栩栩如生的梨花。
彩月会意，适时开口∶“这是燕世子今早送来的。”
姜梨点头，彩月拿起面前的木盒子递到姜梨面前，笑道:“小姐不妨打开看看。”
姜梨伸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就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做工精致的银铃铛。
“铃铛？”彩月纳闷，嘀咕道，“这么好的盒子就用来装个铃铛，燕世子还真是奇怪……”
姜梨看了一眼，心里明镜似的清楚。
她轻轻抚摸着手里的铃铛，在心里默念“赠尔之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