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几个人终于在规定的时间内抵达集合地点完成签到。

全部人集合完毕,负责人带队到隔壁的z师范附属学校听名师公开课。

路上,温皓苒还是挂念顾铭的身体,于是抽出手机给他发消息:【身体好点没?】

那边很快回复:【没事了】

温皓苒:【那你要记得吃药。】

顾铭:【嗯】

温皓苒唠叨地又嘱咐了一句:【不舒服记得及时告诉我】

这一次就没那么及时回了,约莫二十分钟之后,聊天页面才跳出一条新的消息,【ok】

听了一场很精彩的公开课,老师讲得声情并茂,娓娓动听,深入浅出,学生积极主动,配合得十分完美。

虽然过程设计有点理想化,但也能从中有所收益。

听完公开课,下午的培训也就接近了尾声,后面各位老师回去写听课报告和培训心得体会了。

从附属学校出来,一群人做鸟兽状散开,各自奔往自已的目的地。

这时,温皓苒收到顾铭消息,说,他今晚有应酬,晚饭不回去吃了。

温皓苒明白,又老生常谈地叮嘱他,【少喝点酒】

那边还是很乖巧地回复:【嗯】

虽然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直到和郑老师她们在看体院的毕业晚会时,温皓苒收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当时晚会正进行到精彩的部分,现场的气氛异常火热,分外嘈杂,她拿着手机走到室外接听。

听完电话那头人的话,她脑子倏地一片空白,顾不得其他,抓了个人问路,从演播室最近的一个门离开了学校,然后打车去往z市人民医院。

人民医院在市中心,夜晚的街道有些拥堵,在拥挤的车流里摸索好一阵,才抵达人民医院。

按着指示,温皓苒乘电梯到对应的楼层,又一间间病房找,终于看到了顾铭所在的病房。

一眼便望见躺在床上打点滴的人,映入眼帘的是张安静的睡颜,但面色是纯粹的白,毫无血色,衬得眼睑的乌青更加明显。

孟离望见来人,从沙发上起身,恭敬喊了声,“夫人。”

孟离告诉温皓苒,他们刚和客户吃完饭下来,顾铭就突然晕倒了。

“今晚饭桌上,孟总就频频捂着腹部,都怪我粗心大意,没有及时上前关心。”孟离自责说。

温皓苒皱眉看向床边躺着的人,猜测道,“他是不是喝酒了?”

孟离停顿了片刻,如实汇报,“嗯。”

“一开始顾总是有推辞的,后面因为客户起哄,顾总不好扫兴,就喝了几杯。”

就知道,那些话都是在附和她而已,温皓苒狠狠地想。

可终归也明白,他不喝,客户会觉得这是不尊重人家。

生意场上,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已。

温皓苒在心里默默叹气,无奈的,疲惫的。

孟离把一堆检查结果单交给温皓苒,并告诉她住院的用品都买好放在柜子里,便离开了。

这是间单人病房,室内很安静,只有空调呼呼的运作声。

温皓苒走到病床前,给顾铭掖了掖被角,抬眼看看药水,一瓶已经接近尾声,便摁响了呼叫铃。

进来换药水的护士极认真细致,白大褂右上角处z医科大的图标很显眼,原来是个实习生。

换完药水,小姑娘用清脆的声音嘱咐温皓苒一些注意事项。

离开前,温皓苒向小护士讨要了几根棉签。

顾铭的嘴角已经泛白发干,看着了无生气。

温皓苒从饮水机那打来杯温水,沾湿棉签,给他润了润。

做完这一切,她才搬过个凳子,坐在病床前,拿过检查单来看。

那些骇人的检查数据,看得温皓苒眉目紧皱,又恨铁不成钢地瞅了眼床上的人。

望见那虚弱憔悴的模样,胸中只剩下一声声叹气。

——

Z师范大学演播厅。

在一首首低缓抒情的歌曲中,主持人上场宣告晚会结束,所有的沸腾热情一时止住。带着四面八方的祝福,遗憾与不舍交织,又一批青年学子从此跃入人海,乘风破浪。

坐在观众席的郑老师她们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回过头来,才瞧见一处空位上只剩下个背包,纷纷奇怪道,“温老师去哪了?”

郑老师也感到诧异,微信上给温皓苒发了消息。

不久就收到回信,【去医院了,顺便帮我把包拿回去吧,谢谢。】

郑老师不由问:【这么严重吗?需不需要帮忙啊?】

温皓苒:【不用啦,谢谢呀,打完针就好了。】

听到这样说,郑老师也止步没多问,转身对另外几个老师说,“温老师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哦哦。”几人异口同声说。

走出演播厅,正门处摆着一面照片墙,是毕业班学生的个人照,好多学生在那边留影。

几个步入社会多年的打工人只是在一边艳羡地默默注视。

Z市不愧是经济发达,连带着大学校园里的路灯都十分密集,校园内灯光过分充足明亮。

几个人慢悠悠地走在主干道上,借着这样的氛围,回忆往昔。

断断续续聊了一路。

不知怎的,染着淡黄色卷发的老师突然嘀嘀咕咕一句,“温老师怎么感觉总是神神秘秘的?”

比如,她每天早上从不跟大部队一起去培训地点。

“我想起来了,”染着淡黄卷发老师突然激动地叫了声,“昨天她走下来那辆车和我们刚来那天偶遇到的那群大佬们坐的那几辆车特别像。”

眼神又瞟向郑老师手里的手提包,仿佛一位缜密的侦探,“这个包和那天铭诚顾总手里拿的那个也一模一样。”

郑老师莫名心慌了一下,忐忑地听她往下说。

以上种种巧合和诡秘的行径汇总在一块。

黄卷发老师得出一个惊天结论,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温老师该不会……和那位顾总有些什么猫腻吧。”

另外几个人既震惊又觉得离奇。

“不会吧,温老师看着也不像是那样的人。”有声音回应说。

“嗐,谁知道呢?况且现在这世道还笑贫不笑娼呢。”

郑老师听不下去了,着急地替温皓苒澄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嗯?”黄发老师扭头看过向郑老师,“小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郑老师自知说漏嘴了,反问一句,“你有证据吗?”

黄卷发老师讪讪闭上嘴。

“没有证据为什么要这样去胡乱造谣别人?”郑老师义愤填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