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从这躯身体里残破的记忆来看,这具原来身体的主人叫江澜,叫个娘里娘气的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有字!

名江澜,字青牛!也就是现在的自已真的叫阿牛,得还是头青牛!

这个满眼通红,情绪激动得不能自已救了自已一命的少女叫朵朵,具体是什么交集脑海里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好像是他误打误撞的救了她一次,又好像是其他什么,暂时想不起来。

不过这次自已肯定是要承她的情的,要不然就自已现在身体的这幅状态,这种天气在那个破乱石头堆里,不被这豆大的雨滴给打死也要被积水给淹死!

“啊......醒了,”

江澜脸上有些尴尬,此时少女俯身而下,关切的着望着自已,清秀的脸庞上抑制不住的开颜之情喜于言表,稍显肥胖的脸蛋不知是因为营养不良还是疲劳过度,显得十分憔悴。

“我们这是在哪?我怎么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刚刚还开心的朵朵听闻后,瞬间又把眉头皱到了一起。

“阿牛哥,你都不记得了?你还认得我吗?我是朵朵啊,司徒朵朵啊,道长,道长,你刚刚是不是施错法了,阿牛哥怎么不记得我了呢”:少女听闻后,带着哭腔急忙转身向旁边的道长问道。

“嗯?,估计是被那雷声给惊吓到了,短暂的失去了某个记忆,你不用在意,你且让开,让贫道来把把脉。”,那道人说完便走了过来。

“这,你这阿牛哥,脉象紊乱,似乎好像受到的不小的冲击啊。”,只见那道人一手把脉,一手摁着江澜的右手寸关处,喃喃自语道:“不过不打紧,估计是受了这惊怪天气的影响,刚刚那雷声贫道也是这几十年来都是第一次听到,寻常人早就躲在家里祈求佛祖保佑了,咦,不对啊。”

那道人一惊一乍,听得朵朵脸上阴晴不定。

不过在江澜看来,这落魄小道士纯属忽悠,还把脉,还打雷?我是被吓大的吗?还佛祖保佑,你是道长好不好!!!

江澜心中腹诽不已,脸上随即也表现了出来,给个满满的白眼后一脸的嫌弃的望着这道人在这装神弄鬼,准备一脚踹过去让他离自已远点,让他见识见识社会主义大好青年的铁拳。

“嘶”

一丝冷气从头顶灌来,顿时让人浑身汗毛炸起,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要不是想抬脚,江澜都忘了他的左腿已经瘸了多时。

不知是骨折还是错位,还来不及细想那痛感传入到脑袋后忽然变得十分昏沉起来,他想挣扎着给朵朵说让这道人庸医给滚开,别误伤了自已,但是此刻提不起任何力气,脑袋一歪便又昏厥了过去。

......

“道长,道长......”;一旁的朵朵急忙喊道

“无妨,你莫急,他这就是急火攻心,加上腿上有伤,又加上淋雨肯定是感染了风寒,我这就给你说几份药材,你等雨势稍歇去采摘回来,熬制给他喝了便能恢复过来。”

只见那道人一边不停的号着脉象,一边口中不停的交代着。

道人刚刚语毕,只见朵朵就奔向小庙门口,望着外面还未停歇的磅礴大雨顿了顿,只见她咬了咬牙,目光坚定,在稍微的挣扎了后,再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决然的就给的冲了进去。

“喂!喂,你这女娃胡闹,不要命啦?”,道人连忙起身,也赶忙追赶了出去。

片刻后,两个模样凄惨的落汤鸡又回到庙里。

只见那道人一脸不忿的训斥着少女:“我知道你着急,在着急你现在跑出去也是送死啊,你看到这个雨势了吗?小拇指这么大一颗颗的,砸得人身上都痛!外面所有的道路几乎都被淹没完了,我估计上洪湖,菱角湖全部要决堤漫灌过来,而且我草药还没说完,你就跑出去有用吗?你知道抓什么草药吗?”

那叫朵朵的少女满脸的委屈与不愤,被那道人拉回到火堆边,听着训斥,一脸的倔强。

本来已经凌乱的长发被那倾覆而下的暴雨打湿后耷搭在消瘦的脸上一缕缕的还滴着水珠。

“得,算我怕了你了,谁叫我道爷碰上了呢,”

“等这雨稍停后,我去采药,免得你采回来的不对,吃拐了你的阿牛哥,或者没有给救回来,那我乔无念的一身修为算是栽在你手上了。”

“那要是雨一直不停,阿牛哥,阿牛哥他......”

“不停我等会也去采!”

那道人训斥半天,见那少女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地上昏迷过去的少年,一脸的担忧,自觉无趣后。想脱去衣服烘烤,但刚刚已经脱去了外面的道袍,在脱下去肯定不行了。

认命般的叹了一口气后,便专心烘烤衣服不再言语。

浮生若梦皆是空,南柯一梦终需醒

长隆三年的二月,春寒还未彻底的过去,一场持续了十余日的狂暴雷雨侵袭了整个江陵荆州地区,连续的暴雨让无数的田间小麦刚刚发出了嫩绿的新芽便面临着夭折。

满山金黄的油菜花还要等几个时节,才能绽放出喜人的收获。

雨终于停了,盘旋在上空看不到散开的层层乌云也不情愿的消散开来,躲在屋里的庄稼汉子们,已经准备摩拳擦掌,要趁着雨水过去开始一年的春耕,

新朝廷的税赋也越来越重,昨天村头上才张贴了告示,新朝建立后,减去了部分农器钱、酒曲钱、但是额外的徭役和其他税项也增加了不少。

一来二去,老百姓的日子过得依然清贫依旧。

......

“道长,李白杜甫听说过吗?”

“......”

“嗯!看样子听说过,他们出名吗?朵朵你来说,李白,杜甫是谁?”

“道长,你确信阿牛哥恢复了吗?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李绅,崔颢?白乐天呢”

“李太白的诗仙,大李杜的诗圣贫道肯定是知晓的,不仅我知道连三岁稚子都是知晓的,至于白乐天?还有什么李什么绅崔什么颢?是谁?到是没听到过出名人物”

“不是,你小子东问西问的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吧。你莫不是看着小道心地善良好欺负,想赖在我身上是吧?”

“我可告诉你,这半月来对你道长我可是仁至义尽了,虽然没有这朵朵姑娘照料得仔细,好歹也算是你的半个救命恩人,你不能恩将仇报。惹毛了我,我转身回我道观闭关去了!”

“息怒,道长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澜一脸讪笑道

他知道这半个月来,自已能这么快速的恢复,除开朵朵的细心照料,也有道长抹不开面子在朵朵死皮赖脸的乞求下传授给自已打坐静心培根固本的强身之法也有莫大关系。

江澜再次醒来后便接受了自已来到此地与此时状况的事实,不管是蛮牛也好青牛也罢,只要不是黄牛水牛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按照他那本就不太好的已知历史来看,此时照应过去的话应该是唐朝末年,虽然江澜了解的不多,但是大致也清楚那是个藩镇割据与群魔乱舞的年代。

但是好像又不太像,因为好几个历史人物与走向都对不上,要不然以白乐天的才气肯定不是寂寂无名之辈,一首长恨歌就足以名动天下流传百世了。

虽然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是书写歌颂胜利者的英明赞歌与唾弃失败者的懦弱无能,但大的历史走向却不会变,因为事实不会说谎。

不过这下在此刻的江澜都不重要,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怎么样的在这生存下去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