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屿灏输入的句子是对对面的试探,如果他猜的不错,自已的问题已经成为独立,对面绝对会特意去看自已的提问。

话罢后,杨屿灏特地转头看向孙念念。

孙念念在最后几秒时,终于将自已的答案写完,她似乎遇到了什么很难以解惑的问题,但是她答出来了,可却留下了满脸惆怅。

孙念念察觉有视线,也回过头看着杨屿灏。

杨屿灏想了半天,还是用唇语说出了:

「没事吧」?

孙念念似乎看懂了自已的暗示,两只手合拢抱在胸前,慢慢的点了点头。

见状,杨屿灏并没有去深问,而是竖起大拇指,位于自已腰处摆出了「称赞」的手势。

“加油。”

这时,杨屿灏只觉得自已的屏幕闪烁的微光,转过头看去,第七问出现了,只不过文字呈现的方式是一团乱码——

第七问:你杀过人吗?

看到这问题时,杨屿灏明显一愣。

“杀人……?”杨屿灏眉头逐渐拧成一根麻绳,他的眼神已开始变得凝重,“不,仔细想想……我还真杀了人,到底……是为什么?”

第一次的「杀人」是在那地下酒吧,自已与那老板僵持,随后被自已扑倒死在血泊中的老板,这是杀人吗?

第二次是在酒店与那持枪瘦子博弈的时候,利用面粉的爆炸使瘦子化为焦炭,这是误杀还是杀人?

第三次时是在自已家,是邻居的头与那斑斑铁锤相撞,还是那女人扑倒在自已的刀刃上?

这又是杀人吗?

“我犯了罪,这是来自「因果」的审判,就算我在这里说了谎,我也躲不掉。”杨屿灏无奈的叹气一声。

随后,他用手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个字——

「是」

在这个字输入之后,屏幕上明显出现了异动,屏幕的中央出现了一团乱码,似乎要显现什么……可没过一会儿,那团乱码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紧接代替的是一串倒计时。

杨屿灏紧盯着屏幕,确定没有任何响动之后,他更加疑惑了……

“你想说些什么吗……”

杨屿灏眼看着倒计时结束,便放弃去思考这件事,目前最重要的是答题。

没几秒后,屏幕上照常亮起了第八问。

第八问:你是谁?

“等等,这样问……过于明显了吧?”

这种问法大概是口头上的语言,很明显的是有人篡改了问题,就算所有人的问题都一样,自已的问题也大概与他们都不同。

“那么这样说来……你们想保住我?”杨屿灏低沉思考着,“难道我的第七问难道撒谎了?”

仔细想想,这些问题从始至终似乎都不是在问人的人生,「关于人生」只是一个幌子,根据所有蛛丝马迹的线索,可以猜测出他们在找人。

以至于当「他」说谎时,他们需要更加的确定「他」的身份与保护。

“我需要输入自已的名字吗?”

杨屿灏猜想这一问大概是确认身份,如果并不是他们想要寻找的那个人,那么自已也会挂上说谎的名号……可这一切都是猜测,他需要遵从内心所想吗?

「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权衡利弊之后,杨屿灏将自已的名字输入了进去。

输入完自已的名字之后,屏幕上彻底没了动静,只剩倒计时生硬的倒数。

“还有两个问,这场关于人生的选拔就要结束了。”说罢,他叹了口气,“这些问题快要一针见血了……我是你们在找的人吗?”

倒计时结束,屏幕又闪动了几下,弹出了第九问。

第九问:你是谁?

“什么?”

这个问题让杨屿灏的脑子差点转不过弯,这个问为什么与第八问重复了?

杨屿灏转过头看向白追风与孙念念两人,他们都在各自写着,似乎写了很多字。

“他们的题目果然与我不一样吗?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说他们出的题目是自已用潜意识回答的,那么刚好正中他们的下怀,确认自已的身份反而易如反掌……可是这里却重复了。

“你们想让我承认自已不是「杨屿灏」吗?那我是谁?”

杨屿灏低下头沉思着,就在这时,他的脑中浮现出几句话:

「我就是我」

「你知道的,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两片一样的叶子,虽然你是我创造出来的,我能窥探你的想法,我能操纵你的身体,但是你……终究与我是不同的。」

“是你……?难道你们寻找的人,是另一个「我」?”杨屿灏狠狠摇了摇头,“太抽象了,简直荒唐!他只是在我半睡半醒之间出现的,又怎么会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况且那根本不是我……”

“既然不是,那我还是贯彻自已的想法吧。”

杨屿灏还是将自已的名字输入上去。

屏幕依然没有任何响动,还是只剩下了倒计时。

随着计时器为零,全场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安静无比,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最后一问的来临。

第十问:你到底是谁?

这道问题如同一道惊雷,再次炸响在了杨屿灏脑海。

“到底什么意思……?”

可就在这时,屏幕的下方出现了一行小字:

「你不是杨屿灏,快出来吧」

“我不是……”

杨屿灏想要说些什么又梗在了喉咙里,他像是被弄无语了,可又感到疑惑。

“我不管了……”

就在他想要再次输入自已名字时……

「嘣」!!

自已的思绪被垄断了……

杨屿灏的意识并没有消散,他只是不能动了,在他的视角里,发现自已正杵在原地,还没等自已反应过来,手臂腿部便自已动了起来。

眼中的自已甩了甩手,那灰蓝色的眸子开始变得血红,目露凶光。

只见自已的身体走向前,紧紧盯着那嵌在地板中的探头,随后抬起右脚,似乎使出了非常大的力,一脚踩下。

“你过头了。”杨屿灏只觉得喉咙自已发出声音,并不受他操控。

机械碎烂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眼前的光屏突然关闭,几丝烟尘在脚下蔓延开来。

“我去……老杨,我知道这杂种机器不太行,但损坏了……咱们有可能赔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