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奇怪的人
“不谢。”覃昔摆摆手：“毕竟还要靠你给我辅导数学呢，要是饿死了怎么办？”
于鲸仔细思考了一下：“要是饿死了就做鬼来教你，你每天晚上睡觉前点一支香算作学费，我每天晚上入你梦教你数学。”
“谁要你入梦来教我，不得被你吓死。”覃昔说。
于鲸很笃定道：“才不会，我就算死了也肯定是一只漂亮的女鬼，怎么会吓人。”
覃昔啐了一声：“不要脸。”
“拜托，这怎么叫不要脸呢，这叫做有自知之明。”于鲸托着自己的脸，蹭到覃昔面前：“你看看我这张脸，你看看，你看看。”
凑到眼前的脸过分近了，覃昔只能清楚看到那双眼睛，蜜糖色调，像一窝蜂蜜糖浆，将她溺在里面。
鼻息间隐约有薄荷香在浮动。
覃昔不自觉屏住呼吸，眼看人越凑越近，心脏停滞一瞬，然后一下一下在胸腔里击鼓，随时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于鲸停在离覃昔五厘米的位置：“脸这么红，被我的美貌迷住了吧。”
覃昔把她的脸拍开，头拧到一边：“是是是，简直是美的惊天地动鬼神，倾国倾城，无人能及。”
“倒也不用这么夸。”于鲸笑的一张脸通红，咳了几声：“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难为你了。”覃昔看到于鲸桌子上的包子，提醒道：“再不快点吃包子要冷了。”
“嗯。”于鲸坐回座位上，倒是没急着吃早餐，而是从课桌里摸出几张纸给覃昔，这是她昨天晚自习整理的题目，包含覃昔不会或者易错的知识点。
熟悉又陌生的字符霸占了一整张纸，覃昔看着，感觉太阳穴突突地疼。
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怎么就那么让人费解呢。
于鲸露出魔鬼的微笑：“上面的题，晚自习之前我要看到你做出来，就算是做错了，我也要知道你的思路。”
覃昔拿着题本来要走，想了想，又折回来：“那个......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一月二十五。”
“好，我记住了。”覃昔心满意足地走开。
元旦的时候放假，于鲸睡到很晚醒来，下楼走出楼梯间，对上几双眼睛。
“？”
昨天回错家了？
看着庄芥和黄女士，于鲸茫然了一瞬，又在看到视觉区靠后一点的覃昔和刘来娣时，脑子近乎空白，下意识地都打了声招呼。
“醒了啊。”于鲸爷爷看着眼底还存有困意的于鲸：“锅里热了饭。”
“好。”于鲸应了声，去洗漱，然后吃饭。锅里留的饭是于鲸早上吃的量，不多，就几口。很快吃完，于鲸回到客厅。
黄春花和刘来娣正聊的起劲，于鲸奶奶也时不时附和一声，庄芥瘫在椅子上，表情麻木，脸上写满了无聊，覃昔坐的很端正，像上幼稚园小班的小朋友，很拘谨。
于鲸走过去：“走，我们出去玩。”
大人们看她们一眼，随口嘱咐了几句“别走远了，早点回来”之类的话。
附近一带其实没什么好玩的，于鲸和庄芥早玩腻了，庄芥一时兴起，提议道：“不如我们去网吧玩？好久没去过了。”
“网吧不是要身份证吗？”覃昔之前没去过，只听别人说过。
于鲸：“不用。”
网吧在镇上，于鲸家在村里，到镇上要走大概半个小时。要是走路去一来一回可能就玩不了什么。所以她们决定骑自行车。
于鲸的自行车是她爷爷的，老式的自行车，后面有一个座椅。
覃昔不会骑自行车，坐在于鲸自行车后面座椅上，抓着她的的衣角，有些局促。
前边有一个石头，于鲸起了坏心，在前轮胎离石头只有六厘米的时候猛地拐弯，车身往一边倒。眼看着就要摔下去，情急之下，覃昔抱住于鲸。
腰间箍上一双手臂，把自己抱的死死的，于鲸倒抽一口气：“轻点，喘不过来气了。”
覃昔松开手，不拉着于鲸衣角了，改为抓着座椅。
前面是一个坡，于鲸笑了一下：“抓紧。”
覃昔抓紧座椅，手背青筋突起，下一秒，自行车像离弦的箭，“咻——”地往前冲。
于鲸没带刹。
风吹动她的短发，细碎的头发触碰着脖颈间的皮肤，有点痒。于鲸晃了晃脑袋，飞扬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
很耀眼。
覃昔松开一只抓着座椅的手，转为抓着于鲸的衣摆，这样就有了她在身边，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的真实感。
庄芥紧跟在身后，也不带刹，冲下坡的时候叫地像猴。
“呜——”
镇上街道上大部分都是一些小超市，建材店，小百货店铺，路边上还有一些卖家里的菜的老人家。于鲸和庄芥熟练地七拐八拐，走离主街道，到了居民楼区，终于到了目的地。
一个拐角，没有牌匾，走进去才看到楼梯边上拉着横幅：天天网吧。
往上面走，到了二楼，只有一张门办开着。
庄芥先拉开门，于鲸和覃昔走进去，庄芥又把门半掩。
里面空间很大，满满当当的游戏设施。投篮的，抓娃娃的，打地鼠的……一半的位置放置了电脑，还有几张合上的门，是网吧的小包间。
和老板打了声招呼，兑换了游戏币。包间全部有人，只有外面几台电脑，于鲸对网游不感兴趣，庄芥开了两个小时的，直奔一台电脑。
于鲸问覃昔：“你是想玩电脑还是和我一起玩。”
“和你一起吧。”覃昔不会玩电脑，只在学校里上过几节信息技术课，都是先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后，玩电脑上自带的扫雷蜘蛛牌，偶尔运气好一点，还可以玩超级玛丽。
她倒是看同学玩过网游，花里胡哨的页面，看久了头晕，有人邀请她一起玩，玩了一会之后比光看着还要头晕。之后就对网游敬谢不敏了。
于鲸瞅一眼庄芥打开的电脑界面，皱了一下眉，移开视线：“那我们玩……”四下扫视一圈，没有找到想玩的，正要问覃昔想玩什么，一个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两人身边，盯着于鲸看。
于鲸皱着眉往旁边走了几步，男生视线跟着她转。
“你有事？”于鲸不爽地看向他。
男生忽然笑了：“你的位置是我的。”他说完这句话，也不管于鲸什么反应，又转身走了。
有病？莫名其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