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方袅袅身子一歪依在江晏怀里,她又双叒叕被水蛇给咬了。

这次江晏有了经验,让方袅袅在石头上坐好,脱了她露脚趾的鞋,帮她洗伤口,挤伤口上的毒液,一刻钟不到就搞定。

“再也不来河里捞鱼了,水蛇为什么总咬我,一咬一个准,每次都咬我大拇指。”方袅袅吸着鼻子委屈的哭了出来。

她下河没脱鞋,就是觉得鞋坏了,河里滑,她不敢赤脚下水,谁知道那水蛇不咬光脚的江晏,非要咬她。

“好,以后你别跟来了,我自己来就行。”江晏也心疼,这是自己婆娘,前世今生都跟着自己的女人。

“上山挖野菜会不会遇见蛇?”方袅袅心有余悸,虽然水蛇无毒,但被咬的滋味太过酸爽,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可能也许会更多,回去把鞋缝好就行,我记得我爹会编草鞋,等会儿我去找他要一双。”江晏道。

“草鞋好穿吗,会不会刮脚,走久了脚会起泡吗?”方袅袅娇气的询问。

“我这脚已经开始长老茧了,按理应该不会。”江晏的安慰没起到作用,方袅袅瘪了扁嘴,哭得更凶了。

“我以前每天都用手霜……”方袅袅霜字刚说出口,嘴就被捂住了,她不解的瞪大眼看着江晏。

“嘘,有些话不要随便说出口,祸从口出知道不?”江晏压低声叮嘱。

方袅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示意江晏松手,“哦,我知道啦,晏哥还好有你在,不然我乱说话都没人提醒我,肯定会死的很惨。”

大中午的又不是农忙,这会儿没人,说一些比较超前的话也没什么,防的是直播间的人。

江晏刚这么想就被打脸了,只见不远处两个大汉扛着锄头经过,看见江晏两口子还打了声招呼。

“江二栓大热天正午跑来抓鱼,病傻了不成?”说话之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嗓门跟个破铜锣似的。

此人也姓江,和江晏同族,听说力气很大,年轻时还当过兵,有些拳脚功夫,不过没人看他打过架,只知道他偶尔会进深山打猎,有一次还猎到了熊瞎子,可见功夫不一般。

当初在军营中,立过几次功,原本有机会升督军来着,后来腿受伤,成了跛脚,就退伍回家来了。

当时朝廷给了五十两银子补贴,他自己在打仗的时候也有一些收获,据说拢共带回来一百七十多两银子。

回村后就花了三十两盖了个两进的院子,他家兄弟三个加上老人小辈十几人都住的宽敞,不过他家没买牛,江大力仗着力气大,都是自己当牛犁地的。

他原本没有大名,乳名叫狗蛋,江大力是因着他七岁时展现出惊人的力量天赋,他爹娘就改叫他大力了。

江大力身材魁梧,胆子和他的力气成正比,他可不会忌惮江晏是童生就不敢当面得罪他,想说什么都是直接怼。

每次碰面,江晏都会被江大力嘲讽一番,以前的江晏每每都被气得脸红耳赤,嘴里骂着:“有辱斯文。”

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这次江晏没有被刺激到,反而对江大力很感兴趣,有能力的人值得被关注,江大力人品不错,江晏觉得可以做朋友。

江大力旁边那个年轻人是他的堂弟,特别崇拜江大力,虽然二人年纪相差十岁,但感情好的跟父子似的。

江大山这些年跟着江大力练拳脚功夫,也曾独自进深山猎过一头野猪,是个皮肤黝黑,性格耿直的汉子,他家兄弟也多,能取上媳妇就靠他猎的那一头野猪。

他扬言说要再猎两头,给两个弟弟也娶上媳妇,他上头还有两个哥哥,父母攒的钱都用在给两个哥哥娶媳妇了,下面的三个就得重新攒。

他们那房的人专生儿子,没有一个生闺女的,羡煞旁人的同时,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光是娶媳妇就能愁死个人。

“刚抓了几条鱼,正要回家去,两位大哥这是要去哪?”江晏一改原主清高气傲的作派,态度谦和有礼。

“前几天就听人说你病重之后就变了许多,原还不信,觉得狗改不了吃屎,今日一见果真刮目相看,学会说人话了,就不知你这模样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改了。”江大力话里话外透着阴阳。

“以前是我不懂事,人总会成长,不然就白活这么多岁数了,大力哥宰相肚里能撑船,莫与小弟一般见识。”江晏和江大力是同辈,称后者一声哥是应当。

“连哥都叫上了,以前这小子看咱都是斜着眼的,”江大力拍了下江大山的肩膀,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得,这会儿没空跟你掰扯,我们还得去田里灌水,最近日头大,溪水都浅了,得从山上引山泉下来。”

江大力能说这么多,说明把江晏的话听进去了,没再与他计较以前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