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哪一剑的风采
又是一个大雪封天的日子，白雪飘飞，淹没大地。
仿佛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白色，入眼一片雪白。
北方站在断桥，看着远处，湖面陆地皆是一片白，没有了区别。
眼前就像是一片开阔的陆地，不再有湖水的存在。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天地广阔，就好像只有他自已一个人。
“应该不会有人来了。”
北方念叨了一句，然后拔出了手里的剑，那把被他藏在柜台下价值连城的宝剑。
“你猜那傻子要做什么？”
酒馆楼顶，花道子远远的看着。
“应该是要练剑吧。”
被他强拉上来的王善猜测，心里念叨：“总不会是去自杀吧。”
两个人刚说完，只见北方将剑鞘放在一边，然后拿着剑，来到一个开阔的地方，就像小孩一样，无招无式的随意劈砍。
“傻子。”
楼上窗口，老板娘依旧坐在那里，喝着酒看着远处的北方。
楼下，走出酒馆的冷寒，回头看了看几个无聊的人，便继续沿着小路往外走去。
“你在做什么？”
冷寒站在不远处问道。
“练剑”
“为什么突然要练剑？”
“不是要打架了吗，提前练一练，说不定到时候多少能够帮上一点忙。”
冷寒沉默。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觉的到。”
风雨欲来，虽没人说，但都在暗自紧张和担忧，以至于北方都感觉了。
他回头笑了笑，然后继续挥剑。
“应该和我身上那块玉令有关吧，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好像会有很多人来抢。”
冷寒看着他，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他很聪明，有些看不透他。
他们并不是想对他隐瞒什么，只是不想让他去担心太多的事情。
无忧无虑，是一件很令人羡慕的事情。
“仙宫难寻，玉令长生……”
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传说在某一个地方有一个仙宫。
有人说在那里有能令人长生不老的仙丹，有人说那里有令人修炼成仙的绝世秘籍。
也有人说那里就是通往仙界的入口，进去便可到达仙界，从此长生不老……
许多都是传言，但长生令，确实存在，也有人拿着长生令，进入了那传说中的仙宫。
至于有没有人成仙，就不得而知，因为近去从来没有人一个人出来过。
又说人这是一个弥天大谎，那里不是什么仙宫而是魔窟，进去的人都死在了里面。
也有人说那些人都已成仙，从此在九天之上，不落红尘，逍遥长生。
没有人知道真假，但是每当长生令再次出现的时候。
总会有人想进去看看，想寻仙问道，长生不老。
“那这长生令，从哪里来，又是怎么出现的？”
北方似有所懂的点点头，随后又接着问道。
冷寒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只知道这长生令与自已的身世有没有关系，能不能找到回他缺失的记忆。
可惜这个答案依旧是未知，否则他们也早就告诉他了。
“同样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它从哪里来，它的出现也非常的随意。
有人一觉醒来，它就出现了自已的床头，有人坐着吃饭莫名奇妙的被它砸到头上。
也有人路上走着就捡到了，总之出现的方式千奇百怪。”
北方来听完后，心无波澜，继续练剑。
这对于他来说，知道了与不知道基本没什么区别。
对于那一无所知的过去，他此时更在乎现在。
至于长生令，他不在乎什么仙宫长生，如果有人来要，他或许会毫不犹豫的送给他。
但如果有人来抢，那就先打一架再说。
风在吹，雪在飘。
北方像小孩一样挥舞着剑，其他人或远或近的看着。
就好像这冬天太无聊，找不到其他可做的事情。
练了好一会儿，北方似是察觉到了自已这样不成章法乱砍没用。
停下转头看向旁边的冷寒问道：“你那天是怎么做到的，只是挥一剑，便将这湖水冻结。”
他说着还学着他当日的动作，一剑横扫，但只是斩落几片雪花。
“你以前练过剑吗？”
“不知道，忘了，我只是看你们都用剑，而酒馆正好有一把剑，所以我也就试着练剑。”
冷寒看着他，猜他应该是练过，而且下过功夫。
他刚才虽然一直在胡乱劈砍，但动作很标准，那是长时间练剑之后所形成的本能反应。
一个真正的剑客，都是从最简单的劈、砍、刺开始。
然后成千上万次的重复一个动作，直到它成为一种身体的习惯又或者本能。
而这种习惯和本能是永远不会被遗忘的。
“剑重在意，不在形，招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所领悟的剑意……”
冷寒不准备教他任何剑法招式，而是直接讲剑道真意。
“我自幼生活在雪山之上，那里的雪终年不化，寒风终年不散。
想要在那里生存，就必须适应它，了解它。
我每天都在山巅迎着风雪练剑，熟知雪的模样，熟知风的速度，最后才有了我的剑……”
冷寒说着，走到了北方身边，手中风雪汇聚成了一把冰剑。
迎风一剑，一瞬间，狂风倒卷。
不仅带走了空中的风和雪，就连整个湖面上的雪都吹的干干净净，露出了下面的透明的冰层。
“握紧手里的剑，闭上眼睛，静下心来，仔细感受这天地，然后慢慢寻找自已的剑……”
修者修行，重在悟道。
而悟道这种东西，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
不能说的太多，只能靠自已慢慢的用心去体会，领悟。
北方看着干净的冰面，又看了看自已的剑。
他最多只是掀起几朵雪花，而冷寒却能扫净整个湖面，心中很是羡慕。
他想了想，随后便按他所说的。
将剑拿在手里，垂直而立，闭上眼睛，平心静气的用心去感悟身边的天地。
冷寒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目光中有些期待。
不止是他，就连远处的花道子老板娘他们也都有些期待的看着。
悟道这种东西靠的是机缘，还有天赋。
有人片刻便能悟道，白日飞升，也有人虚活一世，不能悟得丁点。
北方失了记忆，看着有些傻里傻气，但几人也是看得出他不是普通人。
他们也都为他检查过身体，一切正常，并没有任何得伤患。
而且他练过武，经脉畅通，丹田开阔，根基深厚。
只是一身真气，时有时无，捉摸不定。
悟道需心无杂念。
这对于现在的北方可以说非常的容易，因为现在的他心思单纯，本身就没多少杂念。
所以他很快便静心入定，闭目独立天地之中。
起初漆黑一片，随后心眼所开，天地显现，犹如水墨画卷，朦胧可见不可见。
风雪杂声，犹如近在耳侧，清晰可闻，四周一切好像换了另一片天地，让他倍感新奇，静心感受。
画卷越铺越广，四周风景实物也越来越多，最后这心中视野竟然也同外界一般，下起了风雪。
而且铺天盖地，越来越大，只是瞬间，就淹没所有，整片天地只剩下风雪，再无他物。
渐渐的连风也停了，雪花慢慢飘落，安静祥和。
北方嘴角一笑，心境中睁开了眼睛，一瞬间仿佛时空停顿，漫天雪花定格在空中，清晰可见。
但随之也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
意念回归，北方自然而然的睁开眼，这第一眼的世界也犹如心中所见。
静止不动，片片雪花大小可数，形状清晰可见。
手中宝剑一阵轻吟，他随手一挥，风雪暂停，世间静止，一片片雪花化作了冰晶。
屋顶，花道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一旁的王善也是张大了嘴巴，老板娘忘记了嘴边的酒。
冷寒睁大了双眼，情不自禁的走出一步。
这一刻，他们也如世间静止一般，一动不动，不止是惊奇，还有唯美。
漫天冰晶雪花，晶晶闪烁，犹如奇幻世界，美不胜收。
一瞬过后，一切恢复如初，那漫天冰晶雪花，噼里啪啦如豆子般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依旧晶莹夺目。
这时候，所有人都惊醒过来，一个个惊讶得看向北方。
而他身上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一切恢复如初。
回过神得北方也是惊讶，用手接住一片冰晶。
入手有些微寒，但很快也随之融化为水，在手指间流落。
他呆呆得看着这一奇景，抬起手中的剑，实在是不敢想象这一切竟然是自已造成的。
在抬头，见天地恢复如此，便想再来一次，随之一剑再次挥出。
然而平平淡淡，毫无惊奇，等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他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冷寒，很是尴尬。
随后又用心试了几次，依旧没能成功，总是找不到之前那种感觉。
“不要再试了，悟道讲究顺其自然，越是强求越不可得。
你第一次便能悟道，已经是天赋异禀，运气极佳，日后精心参悟，多加熟练，必然能够熟练施展。”
冷寒怕他强行悟道，坏了道心，便打断了他。
“原来是这样。”
北方这才收手。
“回去吧，今日不必在练了。”
说完冷寒便转身而回，北方看了看手里的剑。
他似乎有种错觉，感觉这剑也和自已亲密了许多。
变得不轻不重，用起来非常的得心应手。
“你也辛苦了”
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这剑竟然真的仿佛听懂了一般，在他手中轻微的震动了一下。
北方露出一丝惊奇，随后微微笑了笑，过去取回剑鞘，小心的将它插入其中。
然后带着剑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