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邬梅来信
在课间休息时间,同学们会打打闹闹,前门追后门,会三五成群地凑到一起海阔天空,也说说自已听到的社会上的一些事。高三年级的人看到我们如此活跃,直摇头,他们或许感叹时间太快,自已过了这么活蹦乱跳的时候,因为他们的休息时间,就相当于是鱼儿在水里待久了,一定要出来冒个泡,否则就要漂浮在水面上了。而现在,正是他们做最后冲刺的时候。
社会治安够乱,镇里混混大行其道,打架事件层出不穷,学校里也时不时地有学生约架,学校领导恼火不已,紧张兮兮,但面对学校被社会风气弄地乌烟瘴气,又无可奈何。
教室的某一角,同学在眉飞色舞地讲谁打谁,谁因为什么打谁,谁为了谁打谁,谁输了又叫了谁,然后又赢了,小道消不断。很多时候,能从同学描述的过程当中,能从围在一起听的同学表情当中,明显地感觉到他们很羡慕打赢者,欺负别人是一件很爽的事。
在我们的脑子里,是不是有经常这样的念头:
走到街上,看到谁很不顺眼,上去敲下他的头,让他小心点,对方摸着头,脸上还堆着笑说好的好的,而你呢,却潇洒地走了,留给他一个不可一世的背影;或者有好几个人在欺负一个小姑娘,你心中愤愤不平,出于保护弱者的同情心,你要英雄救美,你一声吼,说出手时就出手,三下五除二把对方打地落花流水,抱头鼠窜。女孩则作花痴状,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你,这时候,如果女孩子能芳心暗许最好,后来发现她的家里非富即贵,那就更妙不可言了。
可是在现实当中,如果你碰到这种情况,敢上去打吗?敢上去解围吗?你不敢,因为你知道自已几斤几两,别说打,出言制止都不敢,或者停下来看个热闹都有点心虚,怕引火上身。追根究底,自已没有实力,腰板就直不了。
当我们自已弱小的时候,就渴望自已变为强者。
迷上武术,是每个男孩子都有过的经历,当年一部少林寺让好多男孩子跑到少林寺去,我们村也有一个,结果山门都没进就被劝回来了,但还是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在那里有模有样地练习,还做出一些动作,让我们去模仿,看他能完成的动作,我们是否能完成,如果我们完不成,他就得意洋洋,好像在说我可是练过的人,我是到过少林寺的人。
武侠小说里,主角会无师自通,他照着剑谱或拳谱春练三九夏练三伏,绝世武功练成之日,就下山打抱不平,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功成名就,得到一代大侠的美名。我当时拿着一本有关太极的书,傻乎乎地也按着书上的图画练太极招式,不过学来学去只学了前面几式,学了之后还在同学前演示,估计有点像模像样,还引得好几位同学认为我真练过。当然,我自已心里是有数的,不要说练,比划地也就那两三个动作,而且连照葫芦画瓢都算不上。
在别人面前卖弄的后果是,他们都不太敢惹我,生怕和我发生冲突,怕我要出手。也有人不服气,想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练过,比如有一次,在下课休息的时间当中,在走廊上,有一位比我高、比我魁梧的同学,他在后面搂住了我,还有点想用双手箍我喉咙的架式,我不知道我当时哪来的力量,腰一躬,背往上一抖,给他来了一个背摔,可能用力过猛,也可能是他抱我抱地太紧,那位同学摔过去之后,我也摔了过去,他仰躺在地上,我仰躺在他的肚子上,我懵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摔过去地瞬间我脑袋是空白的,他也懵了,脸上有点发白,估计是吓坏了,我从他身上爬起来,然后拉他站起来,他只有尴尬地笑,我故作正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声没事吧,他也看似虚心地向我求教这一背摔的动作。
上课铃声响起,我们便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走进教室门上课,这时背后一位女同学喊住了我,我回过头,她递给了我一封信。
自从去年暑假那天晚上和邬梅一别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没有想到她意然给我写了一封信,上面连班级都有。我连拍自已的头,骂自已是猪脑子,邬梅肯定是趁过年待在家里时,从同学那里打听到了我的消息,而我在和同学碰面时竟然不知道去打听一下她的消息,整天还在想她怎么样了,学习如何,身体如何,特别是想知道我的好运气在她的身体里是什么样子的,还是女孩子的心细啊。
但是为什么过完年这么久才想起来要给我写信呢,我得问问邬梅。
邬梅的信很长,有好几页,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有那么多话要写,还真是个会学习的人,肯定是提起笔来就不知道停。她的信总结起来有四大块:一是回顾初中三年她对我的认识;二是重点描述了我送她回去那天晚上的她的心理活动;三是详细讲述了她近一年的状况;四是问我的状况。
前面两点比较腻就不重复了,我最关心的是第三点。算了,还是摘抄几句吧。
“从初一报到那天我就注意到了你,班主任周叫我们几个同学去他宿舍,你竟然没有去,我心里就觉得很奇怪,心里想,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去,那时我们都是唯老师命是从的,心里纳闷,你怎么敢不听老师的话,而且还是班主任的话。”
“你不知道,在初一、初二的时候,我在和同学讲话时,多么希望你也能常常凑过来,跟我们搭几句,和别人有说有笑,在我跟前假正经,除了讨论问题,从来不说其它的话。开始是被吴冰给勾引走了,然后又被小说给迷了心,还有那次用水枪射我之后,你那是在向我道歉吗,哼,跟示威似的,你还有理了。”
“到了初三,你更一本正经了,连讨论问题都少了,整天跟你那几个狐朋狗友一同来教室,一同回宿舍,从来不间断。那次你取得了好成绩,我心里还替你高兴呢,你不知道吧,只可惜呀,某人再怎么努力,还只能在我的屁股后面。”
“那次在同学郭家,你说你要送我,你看到我脸上表情好像没什么变化吧,其实我可开心了,你能聪明一回,主动一回,真是太不容易了,可惜呀,你的骑车技术太臭,摔倒了,然后我们竟然还......\"
\"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眼前没有看到你,我都不太愿意说话了,好在上了高中,学习任务重,我也比初中时用功多了,其实我很诧异,你知道心想事成这个词语吧,我想什么来什么(当然除了想见你),我只要静下心来学,许多被公认为比较难的知识点,我掌握起来却特快,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之前看到我在教室里的表现,可你没有看到我在家里的用功,我也是很努力地在学。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东西跟一缕烟一样,从你的嘴里窜到我的喉咙里,然后到肚子里,我问你那是什么,你说那是好运气,其实这样理解也可以,跟你在一起就是我的好运气。可惜你没有来县城高中,要是一起来了就好了。对了,我再跟你说一件事,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我估计我是太用功读书了,我瘦了好多,昨天我称了一下体重,跟上次你见到我时相比,竟然轻了20多斤,特别是…反倒是胸,好像没有少,反而还多了,别笑啊,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开始还有点不太习惯。还有,我照了镜子,原来脸上有点斑,现在也全不见了。你下次如果看到我,估计都不认识我了。\"
想不到邬梅信里说了这么多,变化这么大,不过我在给邬梅的回信中只写了两句话:我的好运气全部给你了,你是心想事成了,不过,你千万不要跟别人接吻。邬梅马上又回信了,她在信中将我骂了个狗血淋头,哎呀,看来她还是挺专一的。但是,我没有再回她的信。
从邬梅的来信当中,我感觉到,除了她人变漂亮,身材变好了之外,她的身体内部应该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要不然,她在信中会提到这一点,至于外貌的变化,估计是她里一直惦记着她胖了,好运气来了,她也用功读书,消耗了体力,自然而然就瘦下来了,也就是说,我转运珠的好运气没有在她的身体里生根发芽,或许她的运气本来就好,没有什么霉气,我转运珠的好运气还没有融入到她自已的好运气当中。
我只是猜测,我自已都不知道我自已的好运气是怎么样地,好运气太无形了。大侠还知道自已内力是否枯竭了,是否又深厚了,我该怎么样去评判我的好运气是多还是少呢,估计,只有姑奶奶,或来个相面高手才最清楚我的好运气。
说来,还真有人来了,你说这是不是我的好运气又来了。
一天中午,有一个江湖郎中,来到了我家里,是隔壁邻居介绍他过来的,说看能不能给我爸看看腰。那天是周末,我正好在家,我一个表哥也在。江湖郎中看到我,感觉好像有愣下神,然后问我妈,可不可以让他给我看个相,我妈看着我,估计她也想起了什么,就先说不急,来了都是客,我们正吃饭,要不一起吃饭吧。
江湖郎中稍微推辞了一下,也就坐下了,吃完饭后闲聊,他出了个迷语让我们猜:谜面是“申字不加点”,猜个字,我没多想,就说是个神字,他露出了微笑,然后又出了个谜面“十女耕种半边田”,我在桌上比划了一下,说是妻字,他也说是。他说这样的字迷不好猜,不过都给我猜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我表哥没有猜出来,我说了答案后,他才恍然大悟。
然后就言归正传,江湖郎中说:
“我虽然是个卖药的,但当年跟我师傅学习配药的时候,也央求着我师傅教我相面术,不过他认为我在这方面没有资质,就教了我一点点,算是略懂,”话还没说完,然后转过头,跟我妈说:
“按道理,你应该是躺在床上好几年了,你怎么会好好的呢。”
我妈一脸茫然,然后说:
“你别瞎说,吃了我的饭,不说点好听地,说我瘫痪,我怎么会瘫在床上呢,如果瘫在床上,我都要苦死了,估计这个家都没了。”
“我说地不会错地,你们肯定有什么事发生。”江湖郎中说着,他的头转向了我。
我自然不会将遇见过姑奶奶的事告诉这个江湖郎中,只是对着妈妈说,”
“妈,你记不记得前几年,你爬楼梯,从这个口子摔下来过。”
妈妈看到头顶那个窟窿,恍然大悟,但又随即摇摇头,说那天是摔下来了,心想不摔个半死,也要断胳膊断腿,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就擦破了点皮。
江湖郎中看头我说:
“我主要是跑江湖卖药,我学的相面术也不深,就像刚才我跟你妈妈说的,我知道她现在本来应该瘫在床上,而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她没有瘫在床上,你呢,我隐隐能感觉到你跟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但怎么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但是,上次我去看我师傅,他说我这次出来,会碰到一个人,如果碰到这个人,让我将一块玉佩送给这个人。”
“我问我师傅,我会碰到什么样的人,我师傅说说我碰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想,这次碰到的应该就是你,拿着吧,这块玉佩归你了,我师傅还特别嘱咐,你要常年戴起来,不要往哪个地方一扔,时间久了,连放哪里都想不起来,他说了一句话,我也不太明白,说玉佩会和你融合在一起。”
江湖郎中说完这些,喝了口茶,就说还真被他师傅说中了,还真有这么个人,现在玉佩转交了,任务完成了,这趟没有白出来,然后要走了,也不再去别的地方了,直接回家。我们不知道要说什么,一下子也想不起要有什么要问他,就这样看着他走了,江湖郎中五十岁左右,手提一个皮包。
我拿着这个玉佩,第一感觉这是古代的东西,但我不知道这块玉对我是好还是坏,我不敢冒然戴在身上,就凭江湖郎中一句话,说是他师傅送给我的,万一是不好的东西,将我的好运气吸走了,那我岂不是要完蛋。
于是我上了趟了祁山,我知道姑奶奶不会见我,但我麻烦老者给我掷圣筊,老者问我求什么,我只说我想问下姑奶奶我可不可以戴这块玉佩,然后我虔诚地举起签筒拜了几拜,摇出一支签出来,老者连掷了三次,很顺利,都是同样的结果,于是老者对我说,姑奶奶说可以的。
离开时,我又拜了拜姑奶奶,心说,姑奶奶,你可别骗我,我要好运气,我要变强大,我要敢于跟恶势力作斗争,我要和邬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