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训练我,现在?”

司池白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厄尔斯坦和武器大师联想在一起,在司池白印象中那些高手大多都是不修边幅,厄尔斯坦这个样子更像一位贵族公子。

“不不不,不是现在,在教导你如何使用武器之前,必须要先训练你的体魄,你现在体魄太弱了,很多技巧都无法使用出来。”

厄尔斯坦说着,眼神中带上些许兴奋,脸上笑容也越发肆无忌惮。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司池白心中滋长。

“好了,训练开始,作为第一阶段的训练,你要跑出这座雪山,在没有任何额外物品的情况下。”

说完这句话,厄尔斯坦对着司池白投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随后脚步缓缓后移,身躯逐渐消散在皑皑白雪之中。

随着厄尔斯坦的消失,流淌在司池白体内的热流也逐渐枯竭,寒冷再度向司池白展露出凶残的獠牙。

在寒风中不断打着哆嗦,抬头看了看眼前高耸的雪山,司池白又回头一望,映入眼帘的是延绵千里的雪山,雪山一座座首尾相接,看不见尽头,司池白也看不见生路。

“不是,至少给我一件保暖的衣服吧!”

司池白在夹杂着飞雪的狂风中对着天空大喊。

寒风里一道幸灾乐祸的笑声从远处传来,随即雪山的狂风越发猛烈起来,司池白不得不弯下身躯,既是为了保暖,也是使自已不至于被狂风带走。

五指牢牢钉在雪中,身上的大衣被狂风吹动,猎猎作响,司池白头上与睫毛上已经结满冰霜,如同一座冰雕,矗立在雪山之上。

盯着似乎遥不可及的雪山山顶,司池白犹豫许久,终于伸出已经麻木的手,在雪地上艰难地移动起来。

虽然之前厄尔斯坦在雪地上行走看起来十分轻松,但是司池白可谓是步履维艰,山上的雪没有凝结成冰,踩上去就开始下陷,司池白手脚并用,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而且司池白每次移动都小心翼翼的,因为狂风相比之前猛烈了许多,司池白稍不留神就会被狂风吹下,回到可能是数十步前的位置。

只能说厄尔斯坦对风的大小控制的恰到好处,让司池白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已似乎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前功尽弃!

在寒风的侵袭中,司池白逐渐感知不到时间流逝了,四周的低温似乎也冻住了时间。

不知走了多久,司池白逐渐有了一种温暖的错觉,大脑中一股倦意袭来,四周的风声好像也弱了下来,似乎在催促司池白入睡,司池白看着眼前依旧遥不可及的山顶,无力地低下头,合上了双眼。

当司池白醒来时,自已处于一个简陋的木屋中,身旁是一个壁炉,壁炉中火焰熊熊燃烧。

“就醒了?”

厄尔斯坦坐在一把木椅上,脸上满是笑意。

“训练,结束了?”

司池白看着周围,试探道。

厄尔斯坦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才哪到哪,在你走开雪山之前训练都不会停止的,这里是我专门为你建造的休息室,每次你坚持不住后后就会被传送到这里,这里有我布下的炼金阵,可以让你迅速恢复。”

“那我恢复后呢?继续训练?”

司池白目不转睛盯着厄尔斯坦,等着祂的回答,司池白是真的不想再去雪山上了,那就真的是一种折磨,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所幸,厄尔斯坦摇了摇头。

“不,你恢复后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你只需要在晚上睡觉时来到这里进行训练,白天你依旧可以自由活动,现在你推开门就可以离开。”

但司池白并没有离开的迹象,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还不走,想要继续训练?”

“这样我真的能够走出雪山吗?我回头看的时候身后全是连绵的雪山,而我面前只有一座雪山,所以我选择向上攀爬,但我不知道那座雪山之后是什么,也许还是一座又一座的雪山,我有些恐惧。”

听着司池白的讲述,厄尔斯坦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他走到司池白身旁轻轻将司池白从椅子上拉起。

“你要相信你自已,你之前不总喜欢说一句话吗,‘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这不止是身体上的训练,也是意志上的,司池白,该离开了,无论你想不相信,反正我相信你可以走出雪山的。”

一边说,厄尔斯坦一边将司池白带到木屋门口。

司池白看了看厄尔斯坦认真的表情,苦涩一笑,推开木门。

下一刻,司池白感知到自已回到那苍白色的天地,世界的第三面!

感知再度消失,只能看见无尽苍白,没有其他声音,依旧是虚实相交,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吃了毒蘑菇一样,在这里,无论见到什么都会感觉是合理的。

很快,司池白就看见了一扇门,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门靠近。

穿过那扇浮在空中的石门,司池白看见一扇木窗,一轮黑日。

司池白没有回到教堂,而是直接回到了医院!

而目送司池白离开后,厄尔斯坦回到木椅上,想了想,从口袋中掏出一只烟斗,塞满烟草,随后打个响指,紫红色的火花点燃烟草。

轻轻吹了吹气,厄尔斯坦吸入一口香烟,一脸舒坦。

吐出一个烟圈,厄尔斯坦就看着烟圈逐渐消散在空中,直到了无痕迹,随后厄尔斯坦将烟斗放到一旁的木桌上,看着烟丝静静燃烧,冒出灰青色的烟。

厄尔斯坦其实也不知道自已应该干些什么,祂有些心烦意乱,坐在椅子上一脸愁容。

最后厄尔斯坦轻轻叹息一声,站起身,随后一挥手,木屋,木椅,木桌以及烟斗全部消散一空,厄尔斯坦站立在一片苍白色之中。

偏过头,厄尔斯坦喃喃道。

“司池白,你一定要相信自已能够成功啊,如果连你都不相信,那我们坚持还有什么意义,之后所要经历的,远比你想象的要艰难!”

说完,厄尔斯坦行走在虚空中,没入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