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洗手台旁,世界安静后,我才敢接起电话,
“干什么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
我妈在电话中很严肃的问我,我看看时间,已经将近22:00了,我只敢小声的说:
“和同学玩呢,今天住他们家里,就不回去了。”
“行吧,那你们早点睡。”
“嗯嗯,好。”
对此种事情,我妈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简单的叮嘱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往回走的路上,我看到狗女人正向卫生间跑来,我闪到一旁给她让路,她看到我,直接拉起我一同向卫生间跑去。
我满头黑线,你上卫生间拉我干嘛,我又进不去。难道是要等等高声呐喊我是色狼?可是秋后算账也不是这么个算法啊。
我试着挣脱,你别说,这女人手劲还挺大,我摆脱不开,只得又一次进到了洗手间。
是我想错了,她不是内急,她吐了。
我就更无语了,只剩下满腔的脏话不知道该不该讲,你吐还得叫观众?没观众你吐不出来?
实在不忍看这太美的画面,谁能想到冰山女神也会有这么精彩的时候,我把头扭向一边,再次试着解救我的右手,还是失败,我就MMP了,你吐都不放开我是什么鬼?
终于放开了我,我再看她,她已经将洗手池中的污秽用水冲洗干净,双手扶着洗手台,
“有卫生纸没有。”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不过我也确实没带,留下一句,
“我去给你拿。”
只一会儿,一小包纸抽递到她的手中,先擦手,再擦脸,趁我不在她还洗了脸,不过妆没了,素颜,望着望着我入迷了,只想到了一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应该是注意到我直勾勾的目光了,说了一句流口水了,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回过神来,一抹嘴边,有个毛啊,还有口水,我这才意识到被诈了。
她看着我笑了,笑了一会儿又说:
“干嘛这么慢,磨磨蹭蹭的。”
“我难不成飞过来?
“给你取就不错了。”
思绪回到刚刚,我进入昏暗的包厢内,大哥他们也就是打个圆场,不知道是我走后还是狗女人走后他们便喝了起来。
我走到我座位旁拿起放着的那包纸抽,一抬头便看到了原本我喝过的那瓶酒空了,本以为是大哥喝的,可是转念一想,大哥离我这里最起码隔着两个人,他不至于为了喝口酒还是个喝过的,把手伸过来吧,况且现在他手里还拿着一瓶呢。
我心中有个怀疑,端着那瓶子,走到点歌台旁,对着屏幕发出的光亮看瓶口。
然后我的怀疑有了证据,她喝的,瓶口那一圈淡淡的口红印在亮光下有些隐隐约约的痕迹。
我得找她问个清楚,倒不是我小气,舍不得那点酒,而是想问问她为什么。
带上纸抽,我出门再次朝着卫生间走去。
“喂,喂。”
“嗯?干嘛。”
“我还问你干嘛呢,叫你你不答应我,还以为你得失魂症了。”
“呵呵。”
我冷笑着回应她,
“我的那瓶酒你喝了?”
“嗯,懒得开新的了,顺手一拿。”
得到解释了,喝我酒的原因就是懒呗。
“还有,什么你的,明明是我的,是你抢了我的。”
“啊对对对,不是让你别喝了么。”
“你管我啊,再说了,你把礼赔完了跑了,留我一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怎么办,不得表示表示。”
“啊对对对。”
我能说什么?我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极度敷衍。一阵沉默之后,我开口说:
“我回去了。”
“帮我把包拿过来。”
“自己拿。”
回到房间,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不见狗女人回来的我,拿起她的包七进七出卫生间。
卫生间内,她一手托着洗手台,半个身子倚在边缘,看着我前来,老开心了,眼都笑成月牙了。
我把她的包丢给她,
“笑个毛啊。”
“就是笑毛啊,某人不是说不过来吗?”
小丑原来是我自己,回了一句“你管我”,正打算离开,她说:
“等等。”
“又干嘛?”
“等等我嘛,我是女孩子,一个人会害怕的。”
我嘞个去,你说话就好好说,别撒娇啊,我真的受不住。
她边说边从包中拿出化妆品,各种各样,五花八门,我不认识。
不过虽然我有些留下的意动,但还是没好气地说:
“等你干嘛。”
“我都说了我害怕。”
“我不信。”
“好吧,你是真和暖男没半毛钱关系。”
“嗯,然后呢?”
暖不暖的关我什么事,我无聊的真不想看她化妆,
“没有然后。”
“那我等你干什么,看你化妆?”
“谁稀罕你看,我一个人无聊,你陪我说说话。”
或许是由于蹭了一顿饭的缘故,我没有挪动步子,我是不会承认对她有感觉的,就算是一开始的那点好色之心也被她消磨殆尽了。
以现在的角度看,你还别说,那可能还就是无法用语言述说的喜欢吧。
“刚才你妈妈叫你回家?”
“嗯。”
我也不想问她为什么知道,来电显示的时,她就在边上,昏暗中突然的发光,是个正常人都会忍不住去看,只要她不瞎,肯定看见了。
“果然是小屁孩,还得被监督。”
我正想些理由反驳她的话,尴尬的来了,她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我凑过去一看,不由“切”了一声,来电备注“爷爷”。
她用口型对我说出闭嘴二字,然后转过身去接起了电话。说的很小声,应该是怕被我听到等等嘲笑她。
而我也没偷听别人电话的习惯,低头玩起了自己的手机,因为离的比较近,我还是不经意间听到了一些,
“嗯嗯……我和同学在外面……你们不用管我……”
“小屁孩。”
我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她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化着妆。
“喝成狗了还注意自己的脸。”
看到她不理我,我又来了这么一句,
“小屁孩懂个什么。”
“你才小屁孩。”
又不理我了,我感到无趣,往回走去,碰到大哥正摇摇晃晃的往这边来,他满身酒气,大概是刚喝完吧
“你去叫娇姐,咱们撤吧,帐我结了。”
我用食指指了指自己,
“又是我?”
“嗯,就你。”
“为什么啊。”
“我这不是喝多了不方便么。”
我真不想看见那个狗女人了,和她对上我就没赢过,再这么下去,我感觉要减寿十年。
可我还是去了,谁让他是我大哥呢,大哥不容反驳。
叕一次回到了卫生间,
“喂,走了。”
她瞟了我一眼,
“什么走了。”
“人都走了,大哥让我过来叫你。”
“哦,你等我一下,我化完。”
说着把淡粉色的口红涂到嘴唇上,一泯,又对着镜子看了看,
“走。”
把口红塞入包中,提上,留下一个字,绕过我就向电梯间走去,我紧紧更上,生怕错过电梯还得等下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