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跟钱挂钩，问题就会多。
张独书盯着还剩一小半水的水杯：“天穹只管收尸体，尸体来源是不管的。因为杀人放火这种事情不归天穹管。”
白讳理震惊道：“那这不全乱套了吗，一旦缺钱了，杀个人卖出去就有钱了。”
张独书笑了：“我们肯定不会把消息放这么明显呀。我们‘精准投放’一下就行。”
精准投放，游行的传单也是“精准投放”。白讳理暗想，大数据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还是说，天穹和某个……有合作？
A018说：“智械神也是吧，你们为了合理收尸体而造出来的一个神。”
张独书说：“不错。所以我说它只是一个平台。它的‘测算寿命’功能和野渡联动，而这其中的测算收益用来补偿黑市收尸体的差价。还有A018刚刚感知到的，那些卖智械神周边的商店。这些收益全部用来收尸体。”
白讳理说：“可是‘尸体能换钱’这个消息已经走漏……”
她忽然明白，虽然这个消息已经在小范围内走漏了，但自已和A018也被野渡承认、可以换昼了。
实验成功了，以后尸体就不值钱了。在造成更大的危害前，这个问题就会被解决。
张独书把茶杯放下，坐在办公椅上：“天穹只管收尸体，别的管不了。管不了啊……”
他身体前倾，稍稍压低了声音：“包括你们给隋无铭‘透气儿’的那次智械王。这赌博比赛办了好几年了也没人管，你说上边一点都不知道吗？不可能。”
张独书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水：“之所以这届要查，也是他们内部有了冲突，不知道谁又跟谁斗呢。游行的事也是。也就你舅舅头铁，背后有隋家，敢管。管了之后还没人敢来算账。
“还有，你说为什么偏要隋无铭在的那个队来查？……我估计他管了也没用，他管不了。这中间的里里外外养活了多少人呢，突然切了的话……很难。”
张独书看着白讳理和A018凝重的样子，宽慰道：“也不用过分担心啦。不管他们斗成什么样，也还得仰仗咱们研究所，不敢对咱们天穹怎么样。我们只操心学术啊技术上的事，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白讳理问：“莫谈国事，那宗教呢？这‘智械神’都发展到有信徒交流会了，还搞什么‘神使’，这一套都是为了迷惑大众吗？”
A018说：“我插一句，接着我关机之前的话。不管‘智械神’最初诞生的意义是什么，它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种主流宗教。”
只不过，这种“主流”是如何达成的，就无法讨论了。信徒里面有自愿的，有不自愿的；有知情的，有被蒙在鼓里的。
A018面向张独书：“‘指引一切’的是人，不是神。就像智械神，被人创造，被人理解，被人信奉，也被人操控。这世上没有神。在神的背后支撑一切的，永远是人。”
被一个全身机械的仿生人面对面地强调“世界上没有神”，张独书感觉自已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