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喘着粗气,汗从额颊上流下来。

白素媛,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三个字,生前就觉得她神通广大,听了菜花的解释,原著才明白,自已一直生活在妖怪的恐怖之下。

至死原著都记得白素媛的容颜,那是一张仿佛被时间遗忘的娃娃脸,即便是即将步入不惑之年,她的面容依旧保持着二十岁少女般的纯真与娇嫩,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她的五官精致而和谐,每一个线条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庞,她的身材凹凸有致,既不过分瘦弱也不显臃肿,而她的皮肤,更是细腻得如同初冬初雪,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色,仿佛轻轻一触就能感受到那份柔滑与温润。

白素媛的长相,不仅仅是外在的美丽,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那种“绿茶”般的温婉与柔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想要保护。

原著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白素媛初次踏入家门的场景,那时的场景,有一点模糊,那也是第一次见到白素媛的时候,自已莫名其妙叫了一声妈妈,白素媛则是震惊的看着自已,一双瞪大的瞳孔,仿佛演示着不可思议。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轻地在天边勾勒出一抹温柔的橙黄,这缕光线悄然无声地穿透薄雾,穿透了窗户的缝隙,悄悄地溜进了原著的屋内。

原著在这柔和而温暖的光线中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所震撼,他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早晨阳光的温柔与美好,那种温暖似乎能穿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驱散掉心底的寒意。

他缓缓地坐起身来,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轻微的酸痛,原著拄着在床上,看向窗外。

天空如洗过的蓝绸一般清澈明亮,太阳正高悬于东方,那些枝丫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翠绿欲滴,而那些花朵则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就连清晨的第一颗露珠,也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它摇摇欲坠地挂在叶尖。

咚咚咚……

原著微微一怔,随即循声望去,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扇掩着的木门上。

“起了吗?”是菜花的声音。

一觉醒来,原著觉得菜花的声音格外的亲切,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里那一支仅剩的火柴,带来了温暖和希望。

原著连忙应了一声:“起了,稍等。”随即原著缓慢的下床去开门。

开门看到菜花,菜花今日身着一件纯白色的卫衣,简约而不失活力,卫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细腻的肌肤,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纯净与美好,下身搭配着浅蓝色的牛仔裤,裤脚轻轻挽起,露出纤细的脚踝和那双洁白无瑕的白色运动鞋,整体造型既休闲又不失时尚感,这身打扮看起来像是长期生活在阳光下的少年。

尤其是那头微卷的发梢,在阳光的照耀下,每一根发丝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辉,闪烁着柔和而耀眼的光泽。

菜花微微一笑,眼睛微微弯起,灰褐色的雾气眼眸中此刻正映照出原著一头略显凌乱的发丝,带着几分未醒的慵懒。

“看来你睡得很好。”菜花的声音温柔而细腻。

“还好吧,”原著婉婉一笑,做了不该做的梦,也不知道是不是好觉。

“简单洗漱一下,下楼吃饭吧,一会我们要出去一趟。”菜花的话打断了原著的思绪。

“去哪?”原著看向菜花。

“医院。”菜花简短地回答道。

“去那干什么?”原著更加疑惑了。

“之前跟你包扎的医生你应该知道吧。”菜花解释道。

原著听后,点了点头,他看向菜花。

“他找到了地图,你母亲生前留下的地图,那个家伙在医院工作。”菜花的话语如同平静湖面一般。

“这样啊……”原著低声呢喃,回想起给他包扎伤口的医生,那副模样真的是让人难以忘记。

“你收拾一下,好几天没吃饭了,”菜花说完,轻轻一笑,“而且你睡得够久的了。”

“嗯?”原著猛地一愣,仿佛从梦中惊醒。

“你睡了三天三夜了,”菜花见状,宠溺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抚摸了原著乱糟糟的头发,然后离开走廊。

原著目送菜花离开,心里念叨,我睡了那么久啊!

关上门,走进洗漱间,刷牙洗脸之后,洗了头发,一切弄好后去衣柜找衣服,打开衣柜只见里面整齐地挂着清一色的白色衬衫和浅灰色的西装裤。

“这……是谁的喜好?这么洁癖?”原著站在衣柜前,望着那排列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的衣物,不禁发出了一丝略带调侃的吐槽。

尽管心中有所疑惑,但原著并未过多停留,他继续翻找着衣柜都是自已穿的尺码,他随意抽取了一件衬衫,原著是第三次穿衬衫,第一次和第二次穿都是在葬礼上,仿佛穿上它就意味着有人离他而去。因此他对衬衫总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抵触情绪。

原著小心翼翼地穿上衬衫,搭配好裤子,站在镜子前仔细打量着自已,出乎意料的是这套衣服竟然异常合身,剪裁得体,线条流畅,将他原本就清瘦的身形衬托得更加挺拔。更重要的是让他看起来清秀了许多。

原著转身下楼,轻车熟路的来到餐桌前,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餐点,香气扑鼻,整整一桌。

四处打量,就连这个厨房和餐桌都是家里的布局,锅碗瓢盆摆放得井井有条,灶台上还残留着未及清理的几滴水珠,原著对面窗户开着,微风穿堂而过,带着一丝丝凉爽与清新,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也吹动了他的发梢。

“这么快?”正当原著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时,菜花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原著转过头去,只见菜花正站在不远处,一只手拿着手机,脸上挂着一丝不耐烦的神情,“好好,我知道了。”菜花对着手机匆匆说了一句,然后用力按下了挂断键,将手机放回口袋。

说完菜花挂掉了电话,“怎么了?”看向原著问道。

“没什么,”原著微微一笑,他轻轻摇了摇头,心中虽有对电话那头人物的好奇,但考虑到与菜花尚属初识,贸然询问显得不够得体。

菜花似乎看穿了原著的心思,但并不点破,只是温柔地解释道:“我刚刚跟柳离打电话,就是那个给你包扎伤口的医生。他上午有台手术,所以让我晚点再带你过去。我们快中午的时候再去吧,那时候他应该就空闲了。”说着他自然而然地为原著拉出椅子。

“我让根嫂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食物,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菜花边说边轻轻按着原著的肩膀让他坐下,他的声音轻柔而温暖。

原著看着眼前这满满一桌的美食,不禁惊呼出声:“一桌子?!”他有些惊讶,这个餐桌确实不小,长两米有余,宽也有一米多,但即便如此也几乎被各式各样的菜肴填满了。

“对啊,我知道你喜欢的种类还挺多,所以就让根嫂多做了几样。”菜花笑着坐在了原著的旁边。

“犯不上吧……”原著看着这一桌子的美食,心中既是感激又是过意不去。

然而菜花却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什么犯不上的,你开心就好。再说了,这些都是你喜欢的,我也跟着沾沾光嘛。”

“不知道你平时早上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让根嫂各个样式、各种口味都做了一点。”菜花笑靥如花,他小心翼翼地递给原著一个精致的三明治,那三明治外层的面包烤得金黄酥脆,里面夹着新鲜的蔬菜和香浓的奶酪。

原著接过三明治,目光在满桌的美食上停留片刻,他回想起自已生前在白素媛身边的日子,那些日子里他几乎总是吃着冷饭剩菜,尤其是在父亲去世后,连这样的生活都成了奢望。

父亲死后,原著考上了大学,在大学期间是前所未有的幸福时光,这期间他和杳生成了好朋友,但毕业后的事情,却是原著不愿提及、也不愿去想的伤痛。

菜花敏锐地捕捉到了原著脸上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忧郁,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餐具,目光温柔地询问:“怎么了?”

此刻菜花的问候将原著从回忆中拉回现实,脑海里闪过自已被五花大绑地固定在冰冷的墙上,四肢无力,动弹不得,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原著目光逐渐聚焦在眼前的餐盘上,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些不好的往事。”他低下头,专注地看着餐盘中的食物,周围的滴答声仿佛再次响起。

菜花闻言,心中已有了几分了然,原著生前的一切他都知晓的,便安慰他说:“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什么?”原著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转头看向菜花,他不明白菜花说的意思。

“没什么,吃饭吧,去医院还需要一段路程的。”菜花见状,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原著听了菜花的话,心中的疑惑虽没消散,但他意识到可能是自已想多了,然后低头吃起来食物。

那个家,如果以原价尚在人世时的视角去审视,其内部的构造与氛围都显得异常而诡异,在这个空间里似乎存在着一种不成文的规则,那便是除了原价自已之外,家中的每一个成员都要不约而同地遵循着白素媛的意志,她宛若一位至高无上的女王,掌控着一切。

更为奇特的是,当原价与白素媛共处一室时,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并非寻常夫妻间那种充满温情与默契的对视,而是更像是在猎场上,猎手与猎物之间那种紧张而微妙的对视。

如果将原价比作水中悠然自得的鱼,那么白素媛便是那翱翔于水面之上,时刻准备俯冲而下的鹈鹕。

生前原著对白素媛的种种行为并未察觉出有何不妥。那些微妙的不和谐与潜在的威胁,被他轻易地忽略了,如今想来,原著才猛然发现,一切并非他所想象的那样简单,就好比自已为什么被送进精神病院。

记得毕业之后,原本打算着要继续修学业,白素媛的突然出现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暴,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她驾驶着那辆耀眼的豪车来接他,白素媛的眼神依旧犀利,而那精致的妆容下,隐藏的是何种情绪,他无从得知,那时她身后还跟着同父异母的弟弟原杰。

同父异母的原杰,无论身高长相,还是性格,都和自已以及原价不像,要不是原著亲眼看着他从产房里抱出来,真的会怀疑他是抱来的。

原著被接回去后,进了自已家的公司,也认识了裴娜,一切现象都似乎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一年后。

原著看见自已头顶上的那个绿帽子,而且这顶绿帽子还是自已好朋友杳生给的,不仅这样,至今为止所有的努力都被杳生抢走了,公司以及未婚妻。

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理由是失恋和背叛引起了精神错乱,并导致精神分裂。

在那里整天都暗无天日,一日三餐都是残羹剩饭,并伴随着言语辱骂,不知过了多久,原著的身子抗不过去了,昏倒了。

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原著觉得世界突然崩塌了,心脏不停的不停的快速跳动,突然的心脏病突发,或许对自已来说是一种解脱,现在才想起来,鼻尖那处消毒水味道却是这样来的。

嗯?原著疑问一下,这就是我死亡的原因吗?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怎么感觉记忆有点偏差呢?脑海里不禁闪过一丝血腥的画面,似乎能闻到一丝血腥气和烧焦的气味。

\"怎么了?吃了一口就不吃了?\"菜花注意到原著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神空洞地望着餐盘。

\"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菜花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触及到原著内心深处的伤痛。

原著缓缓地抬起头,目光逐渐聚焦在菜花关切的脸庞上,\"突然……\"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想起了,我以前吃的饭。\"

这句话一出,整个餐厅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不是开心的事情就不要想了,\"菜花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伸出右手,温柔地握住了原著那只不知何时又开始颤抖的手。

原著感受到菜花手心的温度,身体微微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已的右手又在不受控制地抖动,自从他在那个冰冷刺骨的精神病院里度过无数个日夜后,只要一起想起来,他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做出这样的反应。

菜花见状,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原著的手,\"都过去了,现在你在这里,有我在你身边。”

“如今想起来,似乎一切都很合理了,”原著双手放下餐具,忧忧说道,“我就觉得奇怪,杳生怎么就突然背叛我了呢?他因为什么背叛我?杳生他一直在说,对不起,他在对不起什么?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是如何死的呢?”原著刚刚想起那些他感觉很不真实,感觉那些记忆如同做了梦一样,存在梦里然后有搬到了现实里,既然白素媛是妖,妖就可以迷惑一切,那么自已的记忆存在偏差是不是白素媛所致?还有自已的死亡真相在脑子里如谜团一般是不是也是白素媛所致呢?

“那么白素媛从出现到现在,居然算了那么大的一盘棋,看来白素媛不仅仅有一枚棋子,知道不能杀我,就让我的精神产生崩溃,一崩溃心脏病突发,我就死了。”原著喃喃道。

“什么意思?”菜花听到,对于原著说的话云里雾里的,听懂了一部分,“杳生突然就背叛你?什么意思?”

原著看向菜花,菜花说过自已的事情他都知晓,便说道:“我不知道,我觉得他背叛我是有理由的,背叛吗……”原著不确定的说道,因为记忆模糊加上不相信所储的记忆,原著觉得自已说的话不仅不着边际还很混乱。

“原来如此,”菜花心里有一种不祥预感,他感觉原著还对杳生抱有好感。

“不说这个了,”原著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抽回那只方才被紧菜花紧握的手,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餐厅角落那面简约风格的时钟,秒针滴答作响,阳光透过半掩的窗户,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是不是该走了?”

菜花见状,迅速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后,他温柔地笑了笑,“嗯,时间确实不早了。你再多吃点,我这就去把车开出来,十分钟后我们在门口见,好吗?”说着,他已站起身,动作轻盈地离开餐桌。

随着菜花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串淡淡的香气和空气中未散的对话余温,原著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扇门轻轻合上,才缓缓收回,他重新看向面前摆放整齐的餐盘,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此刻却失去了往日的诱惑力,显得格外冷清。他拿起叉子,机械地戳了戳盘中的食物,却怎么也提不起食欲。

右手上似乎还残留着菜花指尖传来的温度,那是一种细腻而温暖的触感,但是原著不知为何心里很难过。

回忆起杳生,原著的心情就像是被春风吹皱的湖面波澜起伏,那段大学时光,仿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而杳生就像是一缕不期而遇的温暖阳光,突然闯入了他的世界,杳生的笑容灿烂而明媚,让原著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两人不经意间就生出了情愫,原著以为杳生就是他生命中的那道独一无二的光时,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之时,天空却突然布满了乌云。

原著至今都难以相信,那个曾经让他心动不已、视若珍宝的男孩竟然会背叛他。

十分钟后,原著终于收拾好自已的心情,缓缓走下几个台阶,穿过客厅,然后穿好鞋子打开门。

院里一辆黑色的宾利轿车静静地竖着停在门口,车身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你知道柳离的医院在哪吗?”原著望向菜花问道。

菜花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上车吧。”菜花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边说边走到车旁,非常绅士地为原著拉开了车门。

原著看了他一眼,然后轻手轻脚地坐进了副驾驶座,车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让原著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菜花见状,细心地帮原著系上了安全带,两人的手指在不经意间轻轻触碰,一股微妙的电流仿佛在他们之间流淌,原著眨了眨眼睛,试图掩饰自已内心的慌乱与羞涩,他的鼻子似乎嗅到了菜花身上那股独特的冷淡香味。

菜花看着原著那双明亮的眼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电流,他意识到自已刚才有些失态,于是迅速回过神来,快步走到驾驶位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启动车辆、挂挡、踩油门,一系列动作流畅而连贯。

一脚油门猛然踩下,原著的身体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向椅背,与座椅来了个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他惊呼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与不满,情急之下,一句脏话脱口而出。

菜花仿佛没有听到原著的惊呼与责骂,他的眼神专注而冷静,紧盯着前方的路况。

原著的视线紧随菜花的动作,只见她眼睁睁地看着车子正直直地朝着那扇敞开的大铁门冲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菜花迅速转动方向盘,车身瞬间侧滑而出,一个完美的漂移动作在狭窄的空间内完成得行云流水,车子在发出阵阵尖锐的轮胎摩擦声后,竟然奇迹般地避开了大铁门,稳稳地回到了道路上。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原著的心脏在胸腔内狂跳不止,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待车子平稳行驶后,原著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怒火却难以平息,他转头看向菜花,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满:“你干嘛呢!我差点以为我要英年早逝了!”

菜花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歉意与无奈:“抱歉,我只是想试试新学的漂移技巧,没想到会吓到你。”

原著听着菜花的解释,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后怕:“我刚活过来没多久,你又想把我送回去吗?”

菜花连忙摇头:“当然不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冒险了。”他边说边放慢了车速,让车子在平稳中继续前行。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菜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辜,他目视前方,语气很轻松,似乎并没有把刚才那惊险一幕当回事一样。

原著紧皱着眉头,突然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他看着菜花,眼中闪烁着疑惑:“你在哪考的驾照?”

菜花闻言,微微侧头,用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看着原著,反问道:“这东西要考吗?不是会了就开吗?”

原著愣住了,她没想到菜花竟然会这么说。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无证驾驶?”这四个字几乎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

菜花听到“无证驾驶”这四个字,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困惑,他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原著,“需要什么证吗?”

原著彻底被惊住了,她看着菜花那张无辜的脸,心中五味杂陈,她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已的情绪,然后解释道:“当然啊!驾照是驾驶机动车的合法证件,没有它你怎么能在路上开车呢?”

菜花听了原著的解释,眉头紧锁,过了好一会儿,他无奈地抱怨了一句:“你们人类真麻烦……”

“这不是麻烦!这是责任!”原著目光炯炯地看着菜花,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车子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裂缝,猛然间穿过了一个无形的空气屏障,在车身与屏障接触的瞬间,一圈圈五彩斑斓的光芒从四周涌现,将整辆车包裹其中,这些光芒如梦似幻,绚烂夺目,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原著只觉眼前一花,原本还清晰可见的山野密林景象在瞬间变得模糊起来,紧接着一种强烈的空间转换感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扭曲,他紧紧抓住座椅扶手,心中充满了惊讶与不安。

而当光芒渐渐消散,车子重新稳定下来时,原著发现自已已经置身于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之中,刚才还是郁郁葱葱的山野密林,此刻却变成了一条繁忙的高速街道。一排排高楼大厦如同巨人般矗立在街道两旁,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而那些原本只是点缀在山林间的墨绿色树木,此刻却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变得异常鲜艳夺目,就像是精灵王国里精心布置的糖果树。

“这……”原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我们只是出了结界,然后瞬移过来。”菜花的声音适时响起,他平静地开着车,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话语简单明了。

“为什么不瞬移去医院?”原著本以为菜花拥有如此神奇的能力,能够直接带他们到达目的地,省去路上的时间。

菜花微微一笑,目光专注地扫过车载导航屏幕,轻声解释道:“因为我没去过医院,我的瞬移能力受限于我已知或曾经到过的地点,所以我们只能依靠导航指引,慢慢开到那里。”他说完,目光又回到了前方的道路上。

原著闻言,他顺着菜花的指引望去,只见导航上显示的距离并不远,只有大约一公里左右。

“我只来过刚刚天桥那,”菜花继续说道,“所以,我的瞬移能力也就只能将我们带到那个我们刚刚出现的地方。”

原著听了菜花的话,原本想要责备他无视交规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还……挺方便的。”他轻声说道。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导航的声音和车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突然车子停在了一个红绿灯前,菜花却在这个时候打破了沉默:“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原著猛地一愣,脸颊不禁微微泛红。他惊讶地看着菜花,“什么?”心里想到,他怎么会知道?

菜花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杳生吗?”随着绿灯的亮起,他启动了车子,继续向医院驶去。

“你怎么知道的?”原著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我不是说过吗?”菜花轻笑一声,“我知道所有的事情。”

原著闻言,他没想到菜花会如此直接地提及他的心事,他问道:“所以你问这个做什么?”

菜花转头看向她,:“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他背叛伤害了你,你会不会报复他?”

原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车子稳稳地停在医院停车场的一角,原著望着菜花迅速下车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他暗自嘀咕,自已对于是否报复那个人的决定,与菜花又有何干系?但这份不解并未持续太久,他随即整理好心情,跟着菜花走进了医院大楼。

医院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原著跟在菜花身后,穿过繁忙的走廊,走到电梯前,等待着电梯到达。

当电梯到达,电梯门缓缓打开,他们一同踏入,按下十五楼的按钮,随着楼层数字的上升,原著的心情也有些紧张。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他们来到了十五楼。走廊上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菜花轻车熟路地走向左侧,停在倒数第三个房间前,轻轻推开门。

房间内光线柔和,柳离医生正坐在办公桌前,他戴着无边框眼镜,专注地写着什么,神情认真而专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开门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柳离抬头,看见菜花站在门口,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这么早?”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

菜花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径直走进房间,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柳离见状,更加好奇了,他放下手中的笔,“怎么了?你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出门前电话里你不是挺开心的吗?”

原著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幕。他发现菜花和柳离之间的关系似乎非常亲密。

“没事。”菜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的冷漠。

原著站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了菜花情绪的变化,但他心中却是一片茫然,不明白菜花为何会突然生气,他只能尽量保持微笑,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你好啊,”柳离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与宠溺,他轻轻地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你好。”原著回应着,声音虽轻却清晰,然后他轻轻地将门关上。

柳离见到菜花一副黑着脸,嘴角勾起一抹忍耐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用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语气对菜花说:“不要在我这耍脾气,菜花。”

菜花闻言,眼神很平静,他没有直接回应柳离的话,而是以一种更加平淡的语气反驳道:“不爱看你可以转过去,我又没碍着你什么。”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赌气一样。

“坐啊,”柳离微笑着,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他轻轻扬了扬手,示意原著坐下来。

原著微微点头,他轻步走到椅子旁,缓缓坐下。

“地图呢?”原著刚一坐稳,菜花便开口问道

“呐,”柳离轻声细语,他从抽屉中缓缓抽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子表面泛着柔和的光泽,他轻轻地将盒子放在桌上。

“不知道准不准,”柳离微微蹙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确定。

菜花闻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盒子,随着盒盖的缓缓开启,微黄的纸张映入眼帘,纸张卷曲着,中间用一根黄金色的绳子紧紧系着。

“你怎么知道有地图的?”菜花抬头望向柳离。

“说来奇怪,地图这事一直没有听说,也是最近才开始传到我耳朵里,我一直在找,但是找不到,今早在家门口它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不仅如此,我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人类气息和妖气,”柳离说道,站起身来。

“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了。”菜花眉头紧锁喃喃道。

原著双充满好奇的眼睛在柳离和菜花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对这段只有他们二人知晓的对话内容充满了兴趣,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柳离闻言,目光温柔地转向原著,随即他看了一眼菜花,看见菜花不言语,便缓缓开口:“是关于如何打败那位几乎拥有万年修为的狐妖白素媛的,最近一直有个流言,说要战胜她,必须找到三样物品,然而这三样东西究竟是什么,却从未有人能够明确地说出。”

说到这里,柳离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继续解释道:“直到最近才开始流传起关于这三样物品的具体线索,而其中哪张地图就在今天早上奇迹般地出现在了我的家门口。”

菜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原著,他轻叹一口气,转而向柳离投去询问的目光,声音低沉:“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不知,”柳离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眉头微蹙,“自从她入驻原著家后,便鲜少外出,整日闭门不出,看那样子似乎是在闭关。”

说到这里,柳离不禁轻叹一声,“现如今,妖里面,听到白素媛或者是春孚这名字,都要敬怕三分,她强大到离谱了。”

柳离停顿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绪,随后继续说:“她现在手里三个地方,这三个地方给她提供源源不断的法力来帮助她恢复法力一是赌场,二是擂台赛,三是假面舞会,这三个地方一般人还进不去呢。”

“什么意思?”原著听到有点懵。

“她不仅经营着你家公司,还经营着这三个地方,赌场每天开始,拳击场每月开始,假面舞会每年一次,”柳离说到这里轻叹了口气。

原著看着菜花和柳离,心中已经大致猜到了这三个地方绝非善类所能涉足之地。

“行了,我知道了。”菜花的话语简短而有力,他轻轻地将那个神秘的盒子合上,盒子被缓缓放置在桌上,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响动。

柳离见状,眉头微蹙,似乎有话未尽,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菜花,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与认真:“对了,虽然春孚现在选择留在原著家里看似与世隔绝,但你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你们的一举一动她都在观察着。”

菜花闻言,眉头紧锁,原著看到菜花凝重的表情便问:“我们会有危险吗?”

柳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言辞,最终他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地说道:“随时随地,只要出了山神结界,随时随地。”

“这个不用你操心了,”菜花说完,他轻轻拉起原著的手离开。

走出医院大门,外界的喧嚣逐渐涌入耳中,原著忍不住转头看向菜花,眼中闪烁着好奇与不解,“我们为什么这么怕白素媛?”他轻声问道。

菜花停下脚步,转头望向原著,沉吟片刻,最终缓缓开口:“她比较强,生性残暴。”

“那我们现在不怕被她发现吗?还有柳离那么调查不怕危险?”原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他环顾四周,仿佛害怕白素媛的身影会突然出现在某个角落,医院的白色墙壁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所以我们才要快点回去,”菜花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柳离那家伙他自已会好自为之的。”

踏出医院的那一刻,正午的阳光如同烈焰般炽热,毫不留情地倾泻而下,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耀眼的金黄之中。柏油路面在这烈日下仿佛被烤得融化,蒸腾起一阵阵扭曲的热浪,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闷热感,四周的景象在这一刻变得既熟悉又陌生,每一缕光线、每一丝热度都似乎在诉说着生活的残酷与无情。

菜花与原著并肩走在这样的阳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原著稍微放慢了脚步,任由这份炙热渗透进肌肤,也渗透进心底,她曾以为自已已经看淡了世间的一切,没想到如今重生了却发现,是自已小看了,自已不过是这里的小蚂蚁,即使身份在富有,也会被大象碾压。

逃不掉的终究逃不掉。

“其实我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原著坐在车的副驾驶上,身体微微前倾,他刚刚系好安全带,转头看向正要驾驶的菜花。

菜花闻言,手中的方向盘微微一紧,随后又迅速放松下来,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整理思绪,准备回答原著的问题。“什么事让你这么好奇?”他反问。

“为什么柳离提到赌场、擂台赛、舞会,你和他脸色大变?”原著不解地问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菜花。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了,那三个地方是最戾气的地方,传闻赌场和擂台赛是只进不出的地方,你进去了一辈子都出不来的那种,假面舞会嘛……传闻是妖吃人以及污秽之地。”菜花的声音在车内缓缓流淌,深吸一口气,他不想把这些残暴的事情告诉原著。

“这些地方我没去过,我周围有妖去过,听说场面很血腥,白素媛也是因为这,成了妖里面的老大,也不仅仅这样,她的死对头你母亲死了,没人制止的了她了。”菜花说到这里,微微侧头,目光穿过车窗,落在了外面匆匆行走的路人身上。

“活了近万年的妖,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了,况且她现在在人类世界里权大钱多,快无敌了。”菜花说着说着不由叹气,显得有些无力。

“她就是一个祸害,无论是对妖还是人。”菜花语气里的认真与严肃仿佛要溢满车厢。

“那山神打不赢她?”原著疑惑,他看向菜花问道,山神起码还是一个神明吧。

菜花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山神虽然是妖,但是他一旦当了山神就是靠着神力,近几年没有了供奉,神力减弱了,神力来源于世间的供奉与信仰。当这些供奉与信仰逐渐消逝,神明的力量也会随之减弱,甚至可能面临消失的危险。”

“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菜花边说边发动了车子。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空气中突然泛起一阵奇异的波动,一道耀眼的光芒如同闪电般划过,瞬间穿透了他们的身体。两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本能地想要躲避这突如其来的光芒。

当光芒消散,原著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著环顾四周,发现自已竟然身处一家陌生而诡异的影院之中,影院内部环境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灯光从天花板上的几盏小灯中透出,勉强照亮了整个空间,座椅排列得并不密集,只有十排左右,每排座椅之间都隔着相当的距离,给人一种空旷而又压抑的感觉。

更令原著感到不安的是,前面的投影布上正播放着一段模糊不清的画面,那画面忽闪忽闪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他试图寻找菜花的身影,却发现她并不在自已的身边。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他大声喊道:“菜花!你在哪里?”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影院内回荡的自已的声音和远处投影布上那断断续续的画面声。

“这里是哪里?”原著的声音在空旷的影院内回荡,带着几分惊恐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