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孙母不理解我的坚持,但是她还是给予了我支持。从孙母那里,我了解到孙香兰的陪嫁婢女桃子在孙香兰出事之后就被杨家发卖了。至于被卖到了什么地方,孙母也不知道。不过孙母答应我会尽力帮我找到桃子的下落。
我问她需要多长时间,她说至少得五天。
我临走的时候,她还塞了一些银子给我。我回到镇子上的时候,黄昏初过,我来不及吃饭,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就先开了铺子。
不过今日讲故事来了两个面生的人,其中一个人的气质一看就和普通读书人不一样,另一个人佩剑冷脸,他们连给我的打赏是一锭黄灿灿的金子。
“外地人吧。”秋娘掂量了一下金锭,“方圆二十里都没出手这么阔绰的人。”
“反正我看着面生。你说,他们会不会是贵人?”
“自然是的。”
“你也这么觉得!”
“他们要是多去你铺子里几天,你的债就还清了。说不定还有富余呢!财神爷啊!可不就是贵人。”
我心里叹了口气,我说的贵人是字面意思,是根据我混迹“文坛”多年的经验得出的合理的猜测。也不怪秋娘不理解我的意思,毕竟她也没看过那些言情小说。不过,如果那两个人都身份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如果他们明天再来,要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两位公子,请等一下。”
第二日故事散场,我叫住了他们。
“请二位公子把钱拿回去吧,在我这里听一年的故事也用不了这么多钱。”
我欲将他们今日和昨天给的打赏都退还给他们,作书生打扮的男人挥了挥手说:“你的故事值这些金子,拿着吧。”
“公子过誉了。我说的远没有别家说书先生精彩。这钱公子还是拿回去吧。两位公子远道而来,就当这两天的故事算我略尽地主之谊。”
见两个人神情有异,我不紧不慢接着说,“我们这是小地方,平常很少有生人。”
两个人神色稍缓后,我将金子递给他们,“虽不知两位公子因何远游,但前路漫漫,多有不测之事,这钱还是留作盘缠更好。”
佩剑冷脸的男人用眼神询问了一下作书生打扮的男人之后接过了金子,然后他们就离开了。
“就不再多说点吗?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倚着门框看着他二人进了斜对面的酒楼,脑子里复盘了刚刚谈话的每一个字,“我是表现的不好吗?哪句话说错了?”
我正自言自语的时候,蒋秀才突然出现,叫嚷着:“听说你最近赚了钱!给我点!”
他理直气壮,好像我的钱本该就是他的一样。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我说着话退到桌边,手摸到了那块醒木。
“我来要钱啊!”
“你凭什么跟我要钱?你又有手有脚,不会自已赚吗?”
“凭什么?”
蒋秀才上前一步,“你在大街上让我丢了脸面,不该给我银子吗?”
“是你不要脸!却来怪我?你还真是…王八蛋。”
听了我的话,蒋秀才却是笑了,他说:“这镇子上的人可是都知道我们是一对奸夫淫妇。我王八蛋,你是什么?”
“……”这人的脸皮还真厚。
“少废话!钱拿来!”
蒋秀才说着就去夺那钱箱子,我赶紧护住,可是我力气不及他,被他推倒在地。
我推着身边的长凳朝他撞过去,被他躲开。
他亦拿了桌子上的那块醒木砸向我,被我躲开。
无奈,我只好抱住他的腿,将他拉扯到地上。
可是打架这事,我着实没什么经验。
我挨了他一拳,只得脱手。
“抢劫了!来人啊!”我虽脱手,但不代表他可以把钱带走。
我用尽全身力气朝外面喊,倒真是吸引到了人。
可是那些人却只看着。
“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吵架啊!”
蒋秀才已从地上爬了起来,“都散了吧!”
“你不能走,把钱还给我!”
我冲过去再次拉住蒋秀才。
蒋秀才欲甩开我的手,可是我拉着他的袖口,他这一甩,竟把自已的外衣拉落,松松垮垮地吊在肩膀上。
“你这贱妇!在怡红院这些日子竟连揽客的式样都学会了。”
我才不管他说什么,伸手去夺他手里的钱箱子。
“把钱还给我,不然我报官了!”
“你去啊!你看看官府管不管你的事!你也真把自已当回事啊!”
我自然知道我现在不可能告得赢他,我只是看见围观的人里有那两个公子才故意说出这话来的。
“父母官为民请命,如何管不得我的事?你当街抢劫,就该被抓进牢狱!”
“抓?谁敢抓我?”蒋秀才拍了拍钱箱子,“有了这个,我让你连官府大门在哪都找不到!”
他还真是嚣张狂妄!竟然拿着我的钱,买我的命。
我实在忍不了,给了他一脚。他立即抬腿就要还回来,但是被佩剑冷脸的公子拦住了。
“你谁啊!敢管老子的闲事!”
冷脸的公子把剑架在蒋秀才的脖子上,一下就老实了。
“把钱还给她。滚!”
蒋秀才虽然不甘心,但是他抵不过那柄长剑,只得放下钱箱子走了。
蒋秀才一走,热闹没什么可看的了,围观的人群也“呼啦”一下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