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谷深林一处。

呵——

银花觉得自已双眼沉重,像是被抽掉了灵魂,很累很累。

尤仙藤如同一个吸血鬼,不断地吸取她身上的修为。

苍白的面色,看不到任何血丝。

“这百万年以来,可真要谢谢你。”

尤仙人正襟危坐,端起茶水,抿一口,享受着茶的苦涩和她的痛苦。

“而今你已是将死之人,心中可有何遗愿?”他乔装的语气中又带着几分傲娇。

银花拖着沉重的眼皮,伸一下脖子便是她最后的挣扎。

她半开半合的双眼,瞥一眼眼前这尤仙人虚伪的模样。

她又怎不知自已将要死,心中最不舍的便是欲争。

回想起两人往日种种很美好的回忆,她多想再一次让欲争带她去游山玩水。

多想让欲争一直留在自已身边,哪怕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她想再一次叫一声他的名字,可身体的精疲力竭,让开着的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心中的极度绞痛无法言于表外,只能让泪水从紧闭的双眼中流出,让泪水同欲争做最后的告别。

“放不下你的小情人?”

啪——

尤仙人将手里的茶具摔碎在一旁。

“哼!爱情,在权力面前一文不值。”

“你看看,你歌颂了三百万年的爱情,如今是何的模样!”

“爱情,瞬息万变,可唯有这权力永远是属于自已的。”

尤仙人在她身旁不断嘲讽她那所谓的爱情。

他知道她听得见自已的话,看着她眼中不断流出的泪水,他的内心得到极大满足。

“你瞧瞧你那小情人,都三百万年了,如今人家早已在邪魔谷中手握大权,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你还蠢到以为他会来救你!”

尤仙人仰天远望,眉眼间露出三分不屑。

“不。”她用尽自已全身的力气,说出这个字,小声得几乎都只有她自已能听得见。

“呵呵呵!百万年以来,我也算是亲眼看了个笑话!”

他昂首转身,加速吸取她身上的魔气。

林外,欲争极速跑进去。

“住手!”欲争撕裂着嗓子。

尤仙人转身看向他,但仍未停止手中的动作。

“哦,偷看了这么久,今天终于有胆出来了!”

他加快吸取魔气的力度,银花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停手,我叫你停手!”欲争不顾死活冲上去。

嘭——噔噔——

被尤仙人一巴掌拍在地上,他觉得脑子嗡嗡响,一阵迷糊。

“哼,全身经脉已废之人,也敢同我在这叫嚣!”他讽刺道。

逸箫知道自已全身的经脉已断。但今天无论如何,哪怕是要拼上自已的这条命,也要和银花死在一起。

他艰难的站起身,想用他这微弱的身体为银花外争取一段时间,哪怕只是眨眼的瞬间。

可他越是这样,尤仙人就越是猖狂。

嘭——

他再一次被打倒在地,一股温热的感觉从他喉咙里喷涌而出,血腥直冲鼻腔。

咳咳——

他被打趴在地上,咳了两声后,就没了什么动静,任由鲜血从唇边流淌在地。

“呵哈哈,就这,什么东西。”他瞥了一眼欲争,看着自已这杰作,内心一阵变态狂笑。

“呵,想死在一起,我偏不如你意!”

尤仙人将银花体内的魔气急速抽出,再通过自已将魔气传给欲争。

欲争睁开眼,看着自已爱人的魔气正在流入自已的体内。

啊——呃——

望着已经没有意识的银花,欲争在一声声嘶吼中挣脱尤仙人的束缚。

尤仙人抽动半边脸,扬起一嘴角,怒道:“贱东西,把你给能的!”

嘭——

嘭嘭——咚——

欲争被气力打至半空,身体动弹不得,仅有浅淡的意识清醒。

“怎么办?难道就该这样了吗?我该怎么救银花?”

一拳划过天际。尤仙人提着他半只脚 ,瞬移至邪魔谷。

——嘭——

尘烟四起,像随手丢的垃圾,将他丢至邪魔谷入口处。

看门的几个魔人凑近一看,发现是欲争,大惊失色。

两魔人将他抬进去,一人则去寻来私吴邪。

被抬进去的欲争,一动不动,没有声响,好像已死翘翘。

“徒儿,我的徒儿,我的徒儿!”私无邪悲惨叫声传遍邪魔谷。

另一旁,陈林和几人在房中休息,突如其来的这声音让几人很懵,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面女倒是扬起嘴角一笑。

“怎么回事?”陈林转向一旁面女,问道。

面女摆弄着手里的茶具,瞥向陈林应道:“好戏开场。”

“什么好戏?这是你的手笔?”陈林疑惑不解。

“你就等着看吧,你要的大圣丹。”面女微微一笑,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她掌控之中。

私无邪看着自已好不容易将欲争从阎王手里抢回来,如今却又被打成了这番模样,悲恨交加。

“尤仙人!还真下死手!”私无邪咬牙切齿,面露难看。

他拿出大圣丹,打入欲争体内。

一颗,两颗,三颗,三颗药丹入体,他的脉象平稳些许。

私无邪见他还未醒来,强行将自已的内气传于欲争。

长时间强行运行下,他的修为损失过半。

汗水直流,连连后退,但仍没有停止。

欲争恢复意识,睁眼醒来。

“别动!”私无邪制止道。

“师父。”

欲争不顾私无邪的强行制止,从床上滚落下来。

“欲争!”私吴邪过去将他扶起。

“师父,请你给我丹药!”他向他哀求。

“你都如今这番模样了,还想着那个女人!”私无邪怒吼着。

“求你,师父我求你了,你把丹药给我吧!”欲争跪在地上磕头苦苦哀求。

可无论他如何苦求,眼前的私无邪仍旧不为所动。

“我告诉你,想要求那女人,绝对不可能!”

私无邪的态度格外坚决,他不允许自已的徒弟因为一个女人来挑战他的这威严。

他命人将他锁在这房间里,任凭他如何叫喊。

欲争知道,今日自已若是再不出这门,银花必死无疑。

他以身体难忍疼痛为借口,将门外的魔人引进。

趁其不备,将其打倒,借机逃出。

出邪魔谷后,便是一路的狂奔,直冲尤仙树方向。

任凭流出的泪水随这飞快的速度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