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南子涣桌前的汤面已见了底,见苏婉儿迟迟未归,南子涣终是坐不住了。“买个包子应该不需要如此之久吧,莫不是迷了路或是途中遇到棘手之事了?”
“老板,不用找了。”南子涣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若是看见随我一同的女子回来,麻烦传话一声,就说我去寻她了,让她在家中等我。”
“小的知道了,西市最近可不太平,公子小心。”这面铺老板在西市摆摊十几年来从未见过如此大方的客人,便多言了几句。
南子涣听后,预感不妙,便加紧步伐,朝苏婉儿消失的地方寻去。
天空开始飘雨,混着片片雪花,西市的地面被雨雪打湿,未打伞的行人脚步匆匆,街边的铺子也都打烊回家。
南子涣几乎寻遍了西市的各个角落,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躲雨人询问是否见过苏婉儿,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
翎羽殿内。
“寒露,速取冰水。”宁无忧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感受着苏婉儿脸庞的温度,怀中的苏婉儿似是感受到了外来的刺激,又娇嗔了一番。
西域的迷药不是寻常之物,就算是壮汉吸入这迷药必定憋不住一炷香,更别提一个瘦弱女子了。
“九公主!九公主这是怎么了?”寒露听到宁无忧的叫唤,便着急忙慌地从偏房跑出。
“中了迷药,让厨房准备冰水,越多越好。”宁无忧虽面无表情,但语气中三分担心七分自责,既已知道北国现在处处暗潮涌动,就更应该时刻待在她的身边护她周全。
“好……”
好在正值寒冬,厨房的伙计打好水在户外放上一阵便结了冰。
寒露准备给苏婉儿更衣,但却见宁无忧在一旁迟迟不肯离去,眼神在苏婉儿身上一刻不离。
“宁公子,能否回避一下。”寒露用眼神示意。
宁无忧这才反应过来,掩了门。
“虽说将苏婉儿安全送入了皇宫,但这皇宫内真的安全吗?如若那时我晚到了片刻,兀儿……
她说不定就入了歹人之手。北国安逸了多年,但在这乱世谁又能独善其身,北国必灭,可她不能死。”宁无忧此刻就像是一具被掏空了的躯壳,有了软肋后的他也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看到九儿了吗?”南子涣的青色大衣被雨雪打湿,雨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滑下。
“在屋内。”宁无忧许是站累了便靠在门框上。
“九儿怎么了?”南子涣看着端着木盆来往屋内的小厮追问道。
“中了迷药。”宁无忧抬头看向南子涣。
“迷药,到底怎么回事?”南子涣大步冲过来,质问道。
宁无忧欲言又止。
“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南子涣见宁无忧一言不发,便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宁公子,宁公子!九公主醒了!”寒露走出屋,正巧撞见失了冷静的南子涣,“南阳国主。”
南子涣松了手,正要迈进屋内,便被宁无忧拦住,宁无忧看向寒露,寒露似是懂了,便回:“奴婢已经为公主更衣,南阳国主和宁公子可以进屋探视。”
“九儿!”南子涣温柔唤道。
床榻上的女子听到了呼唤,便回应道。“宁…”
南子涣大步走向床边,宁无忧紧随其后。
“子涣哥哥,先别问缘由,听我说,”苏婉儿看着眼前焦急的南子涣说道,“西域的迷药并非冰水浴身能解,我还需要性寒的夏枯草来驱内热。”
苏婉儿一板一眼说得头头是道,毕竟这几年来拜巫山为师,也算是精通药理。这西域迷药虽药效强,但并非难解。
帘后的宁无忧宠溺地看着侃侃而谈的苏婉儿,就如他小时候在长明山看到苏婉儿和肥耳方丈理论和尚吃肉时那样,虽是个小人但又觉得她比那寺内的佛像还要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