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大妈,被何雨柱一忽悠,还真当自己老年痴呆,传播假消息了。
这年头,传播假消息虽然不算什么大罪,但是追究起来,还是会受点惩处的。
于是,三大妈开始到处辟谣,逢人就说:“那柱子啊,车轱辘没被偷,是我老糊涂了,被偷车轱辘的是隔壁大院的。”
这一传十,十传百,满大院都知道了。
秦淮茹对这事倒不十分关心,她只关心怎么能弄到吃的。
家里五口人,一张嘴就是吃,一吃就是一窟窿,又没有人接济。她那个愁啊,白头发都出来了。
许大茂因为喝酒调戏妇女那事,被挫了锐气,在家暂避风头,也懒得出去管什么闲事,更何况,娄晓娥在跟他闹离婚呢。
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还会去理什么车轱辘的事?
倒是那个偷车轱辘的真贼,一大妈的话,从别人的嘴里,传到了他的耳边。
这贼疑惑不解,“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跑错大院了?这怎么可能,我在这大院住了二十多年,还会走错路?”
他口问心,心问口,一会觉得自己绝没有弄错,一会又怀疑自己初次做贼,太紧张走错了也不一定。
他从中午想到了傍晚,又从傍晚想到了晚上,他觉得,有必要去看个究竟。
如果真是偷了何雨柱的车轱辘,那他心里还舒服。要是真偷错隔壁大院的,那可就有点郁闷了。
于是,在众人熟睡之时,他乘着月色,悄悄走出门去。
……
三大爷吃完晚饭,就踱着脚步,到何雨柱屋里来。三大爷这个人,是个文化人,深知“事以密成,语以泄败”的道理。
他依着何雨柱的话,隐瞒了众人,连老婆都没说,只说是到学生家里家访去。
一出门,溜了个大圈,就直奔何雨柱屋里来。
何雨柱就着花生米喝着二锅头,忽见三大爷推门而入,笑道:“三大爷,来的正好,我等你多时了。”
三大爷指了指屋外的自行车,“柱子,我看那自行车这样放在外边,好像有点不太安全,万一又被卸了个车轱辘,那可就有点那啥了。”
“有点那啥?我就是故意这么放的,我还嫌不够显眼呢?万一那贼看不到怎么办?”
三大爷在桌边坐下,“这倒也是。”
“您就等好戏吧三大爷。”
三大爷心中忐忑,既希望能抓到贼,又希望抓不到贼。
他心事重重地喝着酒,“柱子,要不我们的赌局,就算了吧。”
“哪能算呢?”何雨柱敲着桌子说道:“三大爷,也不是我说你,你那鱼呢,也差不多就是白来的。我要是输了,自行车的钱可是真金白银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你这种易反易覆的心理,可是小人的行径了,三大爷,你看我说得在不在理?”
三大爷点点头,“在理在理。”
二人一直喝酒喝到深夜,何雨柱一看表,“就是这个时候,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时’。”
“三大爷,我熄灯了,您趴窗户上,可认真看好了,要是抓到这个贼,您可千万不要手软,这可是您的自行车。”
这句话,倒是激起了三大爷的恨意,“绝不放过他,这偷车贼,太可恨了。”
何雨柱把灯给熄了,两人趴着窗户,透过玻璃,朝院子里看去,目光一直盯着那孤单的自行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大爷拍了拍僵了的脖子,“怎么还没来呢?柱子,你可输了啊。”
何雨柱笑而不语。
当月亮躲进云里的时候,一个人左顾右望,蹑手蹑脚走进了院子。
“来了。”何雨柱提醒道。
三大爷连忙擦了擦眼镜,脸贴着窗户一看。
这不看则已,一看心下一抖,这人的身形似乎有点眼熟,这行为举止,也酷肖一人。
他嘴唇哆嗦着,不停的发出一个字的读音:“jie,jie……”
何雨柱轻声提醒:“三大爷,您眼神不好?瞎叫什么‘姐姐’,这是个男的,男的。”
三大爷瞪了何雨柱一眼,“我知道。”
心里却心慌意乱起来,三大爷继续透过窗户往外看去,那小贼绕着自行车走了一圈,就蹲在前车轱辘下,摸摸索索,也不知道干什么。
这个时候,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了,清辉洒向了大地。
那小贼的脸庞就暴露在何雨柱与三大爷面前,三大爷整个身子一抖,“果然是这臭小子。”
他气的跑出门去,“解成,你这个臭小子,自己家的自行车都偷,你脑子被驴踢了?”
这偷偷摸摸来到何雨柱院子的人,正是三大爷的大儿子阎解成。
阎解成本来就做贼心虚,一见老爸从屋里窜了出来,吓得脚都软了,正要站起来,整个人就坐到地上,解释道:“爸,爸,你听我解释……”
三大爷一把揪住,捏紧拳头就打,阎解成疼得嗷嗷乱叫,“爸,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你这个败家子,我听你说什么?我一水缸的鱼都被你败出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三大爷不想着怎么教育孩子,倒心疼起他一水缸的鱼来。
何雨柱连忙劝架,“三大爷,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又要出一笔费用了。”
三大爷气呼呼的抓着阎解成不放,“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连自己家的车都偷,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个败类。”
阎解成这时不服气道:“爸,你不公平!”
“我怎么不公平了?我少你哪顿吃的了?”
“我们家的车,凭什么借给何雨柱,我媳妇于莉就不配用你那自行车吗?”
阎解成怒气冲冲吼道:“你向着外人,自己家的儿媳妇都不在乎,你这是这样当爹的?”
三大爷惊讶地看着阎解成,“你就为这事,就把车轱辘给偷了?”
“这自行车,我要是用不成,谁也别想用!”阎解成把对三大爷的怒气,转到了何雨柱身上。
“你不就是谈个对象吗?借啥自行车?你这是虚荣心作祟,走路去不成?坐公交车去也成啊,偏偏借什么自行车。”
不说还好,一说这事,何雨柱气不打一处来,他一逼兜扇了过去,“你还敢跟我提这事?没你会闹出那么多事?”
何雨柱越说越气,揪着阎解成一连扇了五个大逼兜,“你做贼你还有理了,我有人证物证,我一报派出所,你觉得你会坐几年牢?”
本来在气头上的三大爷一听这味儿有点变了,连忙劝住,“柱子,解成也是一时糊涂,他的人品我也是知道的,报派出所就免了吧,他也得了教训。”
何雨柱听了,把阎解成一把推得跌在地上,“你这臭小子,看在你老子跟你求情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看你那德行,赶紧走!”
三大爷一脚踹向阎解成,“快回家去。”
自己推着自行车一边走,一边跟何雨柱赔笑脸,“柱子,这孽子我回家再收拾他,你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