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郁淮墨想到了郁思砚先前曾说,抑魔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法阵和符咒……
接着她伸出胳膊,白净的手掌中出现一沓符咒,一副副符咒通体泛着金色光芒从她手中脱离,金文虚影也逐渐出现。符咒穿梭在周围,被波及到的气团瞬间溃散,很快那些难缠的气团已经不见。
一道道符咒随郁淮墨的手势,直冲吐出气团的巨口而去。
只见原本那还不断散发着魔气的巨口和红色的双目消失不见,符咒径直穿过魔物。郁淮墨迟疑一下,想要召回符咒,可符咒还未回来,魔物周围突然燃烧,熊熊火焰瞬间升起。那泛着金光的符咒淹没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什么?还能这样?”身旁的湛枝惊呼出声,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下意识紧闭双唇,暗自看了眼郁淮墨的神色。
此刻郁淮墨眉头紧锁,眸色沉沉盯着魔物,思虑对策。
片刻,一团团火焰向众人攻击。遂安瞥了眼下面,急忙道:“下面怎么办?”
郁淮墨看了眼火焰有坠落的风险,执剑先设了一个保护罩,将整片魔物及四人笼罩。结果保护罩刚形成笼罩,魔物周围的火焰突然褪去,重新回到最开始的模样,汹涌的火苗成为膨胀的魔气。
“你们谁有办法将聚拢?”
郁淮墨突然问道,显然她想好了对策。三人相视后,湛枝最先说:“我可以减缓控制魔物的速度。”
“那我便给他们见识一下我鞭子的威力。”遂安甩了甩红鞭,鞭子携着风。
三人列于魔物周围,羽双也没有闲着,作为第四个方位,在四道灵力的挤压下,魔物逐渐聚拢,逐渐形成一个球。
郁淮墨趁机召回古剑,并道:“先控制住魔物,以防被它冲出。”
一声毕,郁淮墨嘴唇微动,古剑瞬间飞至魔物上方,金光笼罩住魔物,缘禁阵逐渐形成。
金色的凤凰迸发的巨大光芒笼罩住魔物,魔物似是感受到了危险,逐渐开始暴动。
郁淮墨深皱着眉,努力控制住古剑结阵,三人也是严阵以待,以防魔物冲破缘禁阵。
阵形成后,几人才松了一口气。凤凰的翅膀微动,光泽映在众人眼眸中,皆对此阵心生敬畏。
此阵遂安从未见过,郁思砚不曾在她面前用过,郁淮墨也未曾用过。此阵消耗灵力巨大,且对一个人的精力要求高,并且伤害很高,一般不会轻易使用。
而湛枝、初萃二人早些年与郁思砚一同作战时,偶尔见过,但两人的招式也有一定的区别。即便如此,如今间隔百年之久,再次见还是难免心生惊艳。
凤凰周围翻涌着巨大的灵力,翅膀煽下的瞬间,翅膀下出现带着金色符文的一道道古剑虚形如雨点般密集落下。
魔物瞬间被穿得千疮百孔,汹涌着的魔气逐渐四散,四人瞬间进行灵力压制。
霎时间不知何处出现一阵波动,耳朵一鸣,魔物突然趁机冲破了禁制,四散而逃。
郁淮墨立即收回古剑,持剑攻去。遂安迅速挥动长鞭,从腰间掏出一沓符咒,“追!”
魔物穿梭在街巷上空,身后各有一人追捕。
狡猾的魔物穿入人间小巷,郁淮墨只能快速跟上,但进入巷子,魔物的踪影已经不见。魔物气息微渺,郁淮墨并没有多少察觉,而手中紧握的剑叮叮当当颤动不停。
郁淮墨松开手,古剑剑刃指向巷子的拐角。郁淮墨会意,便跟着进了巷子,巷子里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郁淮墨挥手两道弦月状剑气,那些杂物被打乱,一团魔物显露出,慌忙朝天际而去。不等逃离,古剑及四道虚影已经逼近,魔物散作魔气消失在空中,不见踪迹。
郁淮墨执剑离开巷子,迎面对上一个慌张的青年。青年穿着一身青蓝色的衣衫,神色慌张,不停回头看去,险些撞在郁淮墨身上。
青年身后出现一团魔物,魔物张牙舞爪的朝青年去,青年措不及防摔倒在地,似是察觉到旁边有一人,看向郁淮墨忙慌道:“姑娘,你快跑。”
郁淮墨手持长剑睨了他一眼,对上那团猖狂的魔物,两道泛着光的剑气已经出手。魔物灵活躲过,两道剑气只掀起一阵狂风。
郁淮墨微微回身瞥了一眼踉跄站起来的青年,声音依旧淡淡的:“你先离开,这里交给我。”
青年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些敬佩和担忧,站在原地似是纠结,良久从腰间掏出一张符咒,站到郁淮墨身侧:“这东西很可怕,我和你一起。我不会拖后腿的。”
郁淮墨本想严词拒绝,但看他认真的模样,也没有出声拒绝。
青年迅速出手,符咒直冲魔物,“快!”
古剑及四道虚影映射出金光,整个巷子上空都是金黄。
魔物散了后,青年深吸了一口气,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转头朝郁淮墨作揖:“多谢姑娘相救。姑娘好本事,在下佩服。”
青年没了先前的慌忙倒是风度翩翩,一张俊朗白净的脸没有丝毫瑕疵,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带着微微笑意的薄唇,唇上没有多少血色,但唇角上扬。镂空金丝冠束着身后的墨丝,额前有两抹碎发,遮住了半边眉毛。
青蓝色的长袍腰间带着一块纯白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松木的图腾,而端上系着银白色的穗子。袖口是波浪状的银色暗纹,腰间束着的靛色锦带中央镶嵌着一颗深绿色的玛瑙。
除此之外,身上再无配饰,却能看出对方身份并不普通。
郁淮墨收了剑,“缪赞。”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改日在下定当亲自登门道谢。”青年进退有度,一脸诚恳。
“职责所在,不必多礼。”
对方听话眼珠微转,礼貌性的扬了下头,轻轻打量郁淮墨的神色,试探性问:“敢问,您可是神界神君?”
郁淮墨闻言,看了青年一眼,似乎在问:你为何知晓。
但显然她是不会开口的,只是不咸不淡回了句“是”,没有下文。
青年惊愕看着郁淮墨,眼底涌出喜悦之色:“敢问神君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