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跑开的背影,顾伦摇摇头,和冯冲并肩向车|库走去。靠近新捷达车的时候,冯冲小跑两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顾伦上车后,自已坐进了他身后。

“大人,按您的刚刚的说法,这次的省城试练,那小子会不会有危险?”

听到冯冲的问话,顾伦侧过脑袋,不以为意地反问:

“危险?身处修行界,哪里没有危险呢?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试练好歹还有组织纪律摆在那里,想那些人也不会太过分。而且……”

顾伦说到这里,眼神玩味起来。

“而且,你不要小看了这小子的能力,这可是个混迹社会多年,有仇必报的主儿。我可是很期待看到他的表现呢!”

冯冲听后,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冯冲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表,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这都多长时间了?这俩小子咋还没过来?”

话音刚落,二人同时感应到了什么,不由同时向车后看去。只见小楼门口,钟文俊背着一个白色物体正快速向这边跑来。

不一会儿后座车门被人打开,顾冯二人一脸懵比地看向开车门的钟文俊。钟文俊一脸尴尬却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抢着解释:

“二位大人,我啥都不知道,你们还是问他吧!”

说着,钟文俊把背后的白色物体一把扔进了车厢,然后毫不犹豫地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

这时,顾冯二人才看清楚,这个类似人形生物的物体正是陈默本人……

只见陈默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缠满了白色纱布,仅仅在眼睛和口鼻的位置开了几个小洞。左手和右脚还打着厚厚的石膏,难怪要用钟文俊背着,这已经完全生活不能自理了。

这个时候,如果木姨奶从此地经过,见到陈默这个造型,都会伸出大拇指,忍不住感叹一声:这个就叫专业。

顾伦这边还好说,没说什么,只是转过头懒得瞅他。同在后座的冯冲可就躲无可躲了,看见陈默这副死样子,差点背过气去。

手捧女儿照片的他,全身狂抖不已。用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忍耐力,才控制住想一脚把这玩意儿一脚踢下车的冲动。强忍着恶心,咬牙看向陈默:

“你最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怕控制不住自已。”

“啥解释?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顾大人呢?也看不出来?”

陈默疑惑地来回问着,可是顾伦根本没搭理他。冯冲也是怒不可遏地对他吼道:

“明显个屁!你别告诉我,刚刚文俊不小心把你全身都打骨折了!”

钟文俊没敢搭茬,心中暗道:关我屁事!这小子神经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陈默见冯冲正处于爆发的边缘,赶紧向二位大人解释道:

“我怕吃饭的时候,梁宏父子突然要和咱们谈判。我担心咱们不占理,特意把自已弄残点,好争取主动。”

冯冲想了想,陈默这么说也不算错,自已这边确实没有明面上的证据,而那边却很可能有陈默捅人的证人,他把自已包的严实点,也好到时候抵赖。

冯冲觉得还算有道理,也就没在说话,不过还是拼命离陈默远一些,身体死死贴着车门,扭头看向窗外,打死不去看他。

顾伦更是觉得陈默有点大惊小怪了,淡淡说了句:

“小题大做!人齐了就出发吧。”

钟文俊打着火,车子很快驶出了百户所向会宾酒楼开去……

“冯大人,劳驾抬抬脚呗”

“干啥?”

“您踩到我拐了。”

“滚一边儿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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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宾酒楼位于火车站斜对面,距离百户所并不太远。虽然不算本市最好的饭店,但这里东北菜的味道确实不错。

尤其是拿手的包子,更是一绝。好多人就算不在这里吃饭,也要带半斤回去打打牙祭。

二楼最大的包间里,可容纳10个人的餐桌上,已摆满了各式佳肴,以及两瓶本地人爱喝的白酒——四大美人。应该是客人还没来全,整间包房只有两个人。

一人年轻力壮,穿着黑色短袖,戴着大金链子,大马金刀般地坐在座位上,一脸的不耐烦,其腹部缠着一圈纱布,上面渗出丝丝血迹。

另外一个中年人,挨着那个青年,坐在最里侧的主位上。只见此人身形与青年相仿,头发向后梳得油光锃亮,半眯的双眼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配合上他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给人一种身份不凡的感觉。美中不足的是,此人的脸型四四方方,和圆形的眼镜不太搭配,显得有些滑稽。

二人坐在一起,光看同样长方形的脸型,就知道他俩一定有血缘关系。如果陈默在这里,看见二人,一定会想起一款梦中的像素风游戏。

此时,那个青年有些坐不住了,侧过身看向中年人,带着抱怨的语气说道:

“爸!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那个狗|日|的陈默捅了我一刀,你不抓紧找人替我报仇,为什么还要请鹤城百户所的人吃饭啊?”

说话的青年就是陈默见过的梁继伟,而那个中年人的名字也就呼之欲出了,正是顾伦口中的鹤城情报司试百户—梁宏。

梁宏转头看着梁继伟,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省城参加试练,其他的事情等你回来后再说,你偏不听,非要去找那小子的麻烦,让人捅了也是活该!”

“爸,这件事不是你让我安排的嘛,这怎么又赖上我了?那铁东基站的位置是我自已能得知的?”

梁宏听后,一脸的气愤,指着梁继伟的鼻子骂道:

“你他爹还好意思说,我昨天告没告诉你原计划作废?告没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三少爷为了家族大事,特意为你又找了个名额,你这让我如何与他解释。”

梁继伟自知错在自已身上,不敢在和其父争执,开始装起了委屈。

“爸,您别连自已也骂啊!您消消气,我也是觉得10灵石的报酬都已经给陆仁加那个废物了,就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况且凭咱本家的势力,这小小的鹤城百户……”

“住口!”

梁宏打断了梁继伟的话: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他顾伦是好相与的,那是堂堂超一流颠覆境高手,更是苏东来看中的人物。当初是为了试练名额不得不行此险招。可现在确实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

“我已经接到了千户所那边的消息,顾伦已经上报了此事。想来苏千户也必定知晓了。如今家族要求我们必须留在鹤城,定是有任务委派。如今只有暂时讲和这一条路了。”

“那我这一刀怎么办?白挨了?”

“哼!他们想得美,这次虽然迫于无奈求和,但我们这边证据确凿。这回,非让鹤城百户所大出血不可!为了麻痹他们,一会儿他们来了,我们要笑着迎接,听到没有!”

“我笑不出来,我保证不哭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