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时公子的大腿不撒手,在大马路上,周围还有许多人。

时公子嫌太丢人了所以就把人一起带过来了,幸好带过来了。”

他想了想,如果他被人这么赖着,他会一脚把人踹翻出去。

更别说宁玉堂那个人实在太欠了。

“怎么欠了?”

祁墨旭皱了皱眉,他的影卫他知道,虽然影七不算太过稳重,倒也不至于能把心里话说出来的程度。

所以这个宁玉堂究竟是有多欠?

影七脸色一变,他自知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就要跪下和主子请罪,却被祁墨旭制止。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这次认了错下次还犯,不过我知晓你心中有数,所以就不用装样子了。”

这几个影卫跟了他很久,所以他对他们的忍耐程度异常的高。

“谢主子。”影七得了令,自是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宁玉堂的“罪行”。

“他住得住最好的驿站,还不允许和人同住,吃食也得多加注意,不能让他看见葱姜蒜等调料。

在马车上旁若无人的睡觉,时公子准备自己吃的糕点也被他吃掉,他时不时还要拽着时公子去逛街。

他这么作,搞得好脾气的时公子都生了气,扬言要把他赶下马车,然后宁玉堂安分一段时间后继续作妖。

他还想要拿时公子给您准备的礼物,实在太过分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影七这个大漏勺一不留神就说漏了嘴,可他却浑然不知,继续说了下去。

“即使时公子没有动手,但我看出了他想要动手的意思,于是每一次他睡在马车里的时候我都会蓄意报复。”

而祁墨旭的注意力都被他提到的礼物吸引住了,影七说的什么他一点也听不到了。

不过那些本来也不重要,他的脑子里只有礼物两个字。

他给我准备了礼物。

“好笑的是他每一次都睡得腰酸背痛,只以为是路途颠簸,其实每次都是我把他踹下去的。”

会是什么东西呢?

“还有他不是不愿与人同住嘛,我就悄悄睡到他屋里,气死他!只是他睡得和猪一样,一次也没发现。”

被千娇万宠的小公子是不是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好?

“我还偷偷去了厨房,把葱姜蒜搞得碎碎地加到他的米饭里,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吃进去。”

也是,否则他怎么对作为陌生人的他和宁玉堂这么好,这好并不是独一无二,他不应该沾沾自喜。

……

“阿嚏,”时洛白打了个喷嚏后醒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脑袋有些沉重。

他睁开眼睛,却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了!

这熟悉的既视感,让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时洛白扭头看去,只见苏醒后的墨祁绷直着嘴角走了过来。

时洛白心头冒出了一个疑问:他怎么一醒来就这么不开心?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洛白了解了谁起这么早不会心情变差啊。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要不是那个喷嚏的影响,他要是这么早醒来的话就会当场变成一具干尸。

想起宁玉堂临走之前叮嘱的那句:要让病人心情保持愉悦,才能好的更快。

时洛白决定自己要用言语温暖沮丧的某人。

而这温暖的话自然是要痛骂差点害他死掉的摄政王啦。

为了能让自己的声音更铿锵有力些,他还特意清了清嗓子。

“墨兄,你知道是谁投毒导致这场疫病的发生吗?没错,就是那个该死的摄政王祁墨旭!”

该死的摄政王祁墨旭本人踉跄了一下,本就不美妙的心情听了这话后更是雪上加霜。

“呵,”他皮笑肉不笑道。

谁知时洛白却误以为他是在笑,若是在现代社会,那时洛白一定会知道这句“呵”是骂人的意思。

但时代变了,他也不清楚墨祁是否是真的开心,但他从墨祁隐约勾起的嘴角中得知了一个错误答案:

古人最是含蓄不过,而毕竟墨祁都笑了,不是说明他也喜欢听这些话,不是吗?

所以时洛白更加卖力地说摄政王的坏话,论到做这种事情,时洛白敢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他不仅想要淹死百姓,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也躲不过这一场疫病,他根本就没有心!”

“呵呵。”祁墨旭坐到床上,示意影七去给他找两朵棉花塞耳朵,如果可以的话驴毛他也不是很介意。

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他并没有将真相告知,而是选择由着少年骂他。

习惯了之后,这样的经历还挺新鲜的。

墨祁的笑容好像变得更大了,时洛白坐到了他的身边,认为离得越近说话,墨祁就能更愉快一点。

没想到墨祁也是祁墨旭的黑粉,他可真是太雀跃了。

“我以前听说过他以杀人取乐,但是一直没有事情能够证明,现在我总算有证据了。”

“哦,你有了证据之后要怎么做?”被气笑的祁墨旭好奇地问道。

哈,总不能是告御状吧。

“当然是告御状了!没有人敢发声,那我就替大家去发声,不用感谢我,我的名字是雷锋。”

祁墨旭的脸色一沉再沉,时洛白这人看着没脑子,怎么敢做这么大胆的事?

大胆的人其实就是哄一哄“墨祁”,说一点好听话让他开心一点。

他怎么能去告御状呢,以祁墨旭权势滔天的本事,恐怕他一有那个想法,就被他分遍四处的眼线告诉对方。

然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无声地被杀死。

在他的眼里,祁墨旭罪大恶极,同时也无所不能,整个京城仿佛都掌控在了他一人的手中。

他还是挺珍惜他的小命的。

因此他真的只是说说而已,为了不让墨祁当真,他找补了一句。

“可这证据吧只有我一张嘴说也不能让人轻易相信,所以……”

“那要不让我去帮你提供一个人证?”

祁墨旭的眼神深沉的可怕,只要时洛白一抬头就能看到,偏偏他现在为了打消“墨祁”这个送命的想法绞尽脑汁。

听到一切的影七:!!!

他听到了什么?

时公子在主子面前骂主子,主子还要自己给自己提供被人诬陷的恶行的证据?

这个世界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