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抱起儿子仔细探查了一番,上官浅才略松了口气,看来那杀手所言非虚,小团子只是中了能令人昏睡的菩提散,五六个时辰后便能苏醒。

此举无疑是与无锋撕破了脸 已到了图穷匕现的时刻。

刚才能手刃那两个杀手不过倚仗着出其不意,要想和上官征逃出生天只能兵行险招。

上官浅并没有急于出逃,而是抱起儿子潜入了隔壁房间。

她四处搜索了一遍,发现此处乃是供换岗侍卫临时休息的耳房,把团子藏好,便飞身越入房梁,遂将呼吸放的悠远绵长。

浓重的血腥味很快被察觉了,不一会儿院落里传来几个脚步声,那脚步虽然凌乱却乱中有序,刚劲有力,想来都是各中高手。上官浅手持薄剑像只蓄势待发的苍鹰隐于黑暗……

“屋里没人了”

“他们肯定走不远,追!”

几个瞬息之间暗桩就重归宁静,上官浅一个翻越轻盈落地,然后轻手轻脚的靠近窗边戳破窗纸,院落里果真只余两具冰冷的尸体。

确认安全之后,将孩子抱入怀里,随手扯过床上不知谁人遗落的黑色披风将儿子包裹了个严实,翻墙夺命而去。

无锋猖獗,他们有江湖弑杀令:但凡锁定之人虽远必诛。为求活命她只能凭借儿子求宫门庇护,可旧尘山谷远隔千里,上官浅也只是凭借本能朝旧尘山靠近。

天将破晓时分,东方渐白,上官浅一路施展轻功如今已达极限,此地已是距东离镇上百里开外的官道小店。

客栈本应是迎来送往的热闹之地,因着是清晨,天气又严寒,路上倒是毫无人烟,只有早起的小二打着哈欠在侍弄客人的马匹。

突然,温顺的大马全都躁动起来,只见从屋檐上飞跃下五六个身着黑色劲装的无锋杀手。

领头之人手持弯刀,做出凌厉出击之势,对着上官浅母子露出残忍一笑

“魅不少见,能从宫门死里逃生的我倒想讨教几招。”话未落剑已出,直取上官浅面门。

上官浅不敢大意,拔剑回击,缠斗间发出阵阵剑光,面对凌厉杀意她知道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只是一人好挡众手难敌,上官浅渐渐显出颓败之势,瞅准时机那领头之人蓄力一踢,将内力汇聚于足上,霎时排山倒海的压迫之力向她袭去 。

上官浅奋力一跃堪堪躲过,谁知那弯刀竟向后旋来,上官浅躲闪不及瞬间被划破皮肉一刀见骨,剧痛袭来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那杀手见上官浅已无招架之力,也不敢有丝毫大意,瞬间暴起就要以弯刀取她性命,上官浅知自己难逃一死,只是儿子尚小就要遭此横祸一时悲痛欲绝,只能将披风下的儿子护在身下,以背挡刀。

锋利的刀刃直逼脖颈,眼见上官浅就要命丧刀下突然一声利刃穿空的鸣响传来那弯刀瞬间被一枚暗器弹开。

一个阴狠带着挑衅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上官浅,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所有人惊诧抬头只见一个挺拔威赫的身影立于屋顶,一身的盛气凌人之势。

宫远徵手带银丝手套猎猎寒风撩起他的黑色锦缎斗篷,金色刺绣仿若灵动流云透出细碎的光。

上官浅看着突然出现的宫远徵,猛的松了口气眼眶几乎要噙出泪来。

“远徵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