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全半边身子麻了,动作的时候宛如针刺的麻疼传来,那是密集不见停歇的刺疼。

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有微弱的光透过浅色的窗帘,填满整个房间,苏全抚摸着竦诗,将她妥帖的安置在枕间,这一次,苏全亲眼看到竦诗小小的咳嗽了一下,精致的眉眼不舒服的微皱。

苏全的动作,便因这意外之意喜僵在原处。

“阿……阿诗?”大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抚摸那张精致的面容,苏全慎密的大脑很少有现在这样像陷入空白期的时候。

又是一声细微的咳,这音细小的像轻微抽噎,可就是这一声,唤回了苏全的神志,他又重新把她抱到怀里,拿出被子下那只小手,扣在脉上诊脉。

能明显的看到苏全脸的上的神情越来越生动。

陷入巨大的情绪波动中的苏全,他完全没注意到他怀里的女孩废力的睁开一条缝,直到另一只小手,费力的攀附到他的衬衫上……

竦诗还在用力的说着什么,但是声音太低了,苏全连忙凑过去,却所到竦诗执着的说,“沈……沈癸说的,说的真相……”

“轰”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炸开了,苏全脸色有些发白,涩着声音说:“我去给你倒水。”

“不。”她太久未曾进水,一开口便是火辣辣的疼,可把她依然坚持,“你,你说,你说跟我坦白,我听见了……”

呵,原来,原来是这个原因才肯醒来,可见死执着。

不该早便知道她的性格么?可是现在,她表现的越是在意,苏全便越是没法面。

竦诗用沙哑的嗓音,极低的嘲笑,“呵呵,你又骗我。”

苏全心里一疼,他几乎狼狈的逃离这个房间。

竦诗望着房间的天花板,眼睛里泛出来的无神和空洞,让人一见揪心,她的眼角有些红血丝,晶莹的泪无声无息滑出眼角。

她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和他走到这一步,更加想不通,他有什么事情,到了这一步还瞒着她。

又有人进来了,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脚步声淹没在地毯上,她听不出来是不是苏全,但是想想就应该不是,毕竟这个人刚刚逃走,短时间不敢进来。

“夫人,您醒了。”

那个人走到她的视线内,那样的穿着和礼节,像是管家,竦诗动了动唇,嗓子还是火辣辣的疼,“我不是你夫人。”

“夫人先喝水,别伤到声带。”管家却将水杯妥贴的递到竦诗的唇边,“我是管家,叫唐简。\"

“让苏全过来。”

“夫人无需替自已过不去,还是先湿润嗓子吧。”唐简选择避开了这个话题。

竦诗沉默着,用泛红的眼睛看着他,最后还是动了动唇,温热的水滑过咽峡,舒畅的流下去,仿佛旱田遇甘露,火热的灼痛缓和许多。

“我昏迷了多久了?”

唐简看上去犹豫了一会,“28天。”

“沈癸被关在哪里?”

这次唐简不回答了,竦诗看出来了,唐简是不能回答,是苏全不让吧,这个人始终还是苏全的人,竦诗控制不住的咳了几声,“我要见苏全,让他过来。”

唐觉不说话。

竦诗神色温怒“呵呵,现在怂了,有本事,让他一辈子不来见我,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逃避也成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唐简有些动容,“……夫人,我这就转述给先生,请稍等。”他觉得夫人说的在理,先生对夫人……或许是有误会,解决了,他或许要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