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银色的打火机激起一串幽蓝色的火焰。李学友夹着雪衔在嘴角,狠狠吸了一口,新鲜的雪草味顿时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仰望星空,眼底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情感,薄唇缓缓吐出一个漂亮的雪圈,吞云吐雾间,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这样的男人,无论身在何处,都是受到万众瞩目的焦点。孙尚香从远处走来,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怔怔地看着李学友的侧影,眼神已经接近痴迷。

她从未见过有哪个男人,抽雪都能如此有型,如此帅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李学友都是完美无缺的。

如果非要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

那就是“风华绝代”。

在微微吐气后,孙尚香内敛起心底的那份倾慕,毫不显露便款款走至李学友身侧,柔和地说道:“李先生,关于您让我查询的那位年轻女士,她已经成婚了。如果有见面的安排,或许有些不妥。”

而这时的孙尚香还不知晓,杨雪已经化名王芳,离开了西桥村,前往金海。

“成婚了?”李学友微微皱眉,“是最近的事?”

“就在前些天,”孙尚香温和地解释道:“乡间风俗如此,因贫穷,十几岁就结婚成家。我还打探到,那位女士的婚姻还不错,虽然对方年长一些,但家境殷实,拥有土地和财富,此后的日子生活无忧无虑。”

这番话同时也隐含着,王芳并非单纯成婚,而是嫁给了金钱!因为在当今,婚姻自由已盛行,非自愿婚姻即便是家人也不能强迫。

回忆起王芳拿走的那块手表,李学友眼中泛起一抹冷漠。

他竟然会为这样的人心烦意乱!

见到李学友神色的变化,孙尚香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之色,瞬息即逝。

“李先生,夜晚虽是盛夏,却仍显清凉。您应早些回房休息。”孙尚香继续说道。

李学友轻击指尖上的香雪,轻启薄唇,下达命令,“你先回去吧。”

孙尚香静立不动,善解人意地说:“李先生,我看到您屋里有两件脏衣物,而我正有一些待洗的衣物,我去将它们一并清洗,如何?”虽是问,语气却透露出一种主动表态的态度。

当时的社会观念尚未那么开放。但是,一个女性主动提出为男性洗衣,其意味已显而易见。尤其对于被形容为孤高的李学友。即便当时尚未流行后世所称的“高冷”这个词汇,但大多数人也会用“孤高”来形容这样的男人。

李学友一向是那位孤高高手,身边鲜有女性能走得近的,然而,孙尚香却自信地认为自己是个例外。

身为李学友唯一的女性助手,她成了众人羡慕的焦点。

更让人瞩目的是,她拥有一份高贵的资本。

她年轻貌美,聪明过人,懂得处世之道,深谙礼仪,她在众多人中脱颖而出。此外,她还是李家亲自挑选的人,尽管并未明说,但孙尚香已经将自己看作李家未来的家主,李学友的未婚妻。

而李学友心中也肯定是对她有好感的,只是因为面子问题不好意思说破而已。既然李学友不好意思开口,那么主动权就得由她来执掌了。

李学友冷漠地皱了皱眉头,拒绝说:“不用了,你回去吧。”

他虽然年方26,但家里人着急得很,生怕他会成为一个光棍。

而这位孙尚香,则是被父亲和爷爷以工作的名义硬生生地推到了他身边。

除了工作上的事,他从未给过孙尚香任何不正当的示意。

他理想中的伴侣,不一定要最美,但一定要是他喜欢的。

一提到“喜欢”这个词,他脑海中竟然映现出那张清秀而妩媚的面容。

这年轻女子虽然年纪尚轻,却已经散发出让人心跳不已的魅力。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她却成了那位不知名老男人的附庸!

想到这一点,李学友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为什么会想起那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

听到李学友的拒绝,孙尚香却并没有表现出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迈开小步,靠近了李学友一些,脸上泛起微红,声音变得娇媚:“李先生,您不必觉得难为情,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

李学友的脸色已经冷得近乎极致,他稍微后退一步,“孙尚香同志,请你自重!”

“李先生……”孙尚香将调皮的尾巴拉得长长的,试图拉起李学友的衣袖。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媚态,仿佛在向李学友表达着一种意味深长的情感。

在这一场尴尬的场面中,李学友没有给孙尚香任何挽回局面的机会。

他迅速地抽回了伸出的手臂,声音变得严厉:“孙尚香同志,你必须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如果你再有任何越线的行为,明天就去后勤部报到!”

孙尚香是由父亲和爷爷推荐过来的,如果她被调往后勤部,无疑是对父亲和爷爷的不敬,对他们辨别人才的能力提出质疑。因此,李学友暂时无法采取这样的行动。

听到这番话,孙尚香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居然在李学友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嫌弃!

而李学友明明对她有好感!

是不是自己错觉?

然而,这是办公场所,一个庄严肃穆的地方。像李学友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在工作场所公然涉及感情问题会影响形象。所以,李学友说这番话肯定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

想到这里,孙尚香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她转向李学友,表情诚恳地说:“李先生,我知道我错了!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与此同时,李家的情况也并不乐观。

在李家,李老太太坐在一间温馨布置的卧室里,满脸悲伤。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水味。

床上躺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的脸色苍白,嘴唇也如同纸一般的苍白。她看着李老太太,试图用一种懂事的语气安慰:“姥姥,您别担心,我一点都不疼,真的。”

尽管她口中说着不疼,但她的声音却显得虚弱无力。由于长期卧病在床,她的身上几乎没有多少肉。

李老太太努力地控制住眼泪,微笑着说:“不用担心,姥姥一点也不担心。小蝶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这点小病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