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队的互送下,一行人进了充州城,阿婉虽然记着财不外露,但也没委屈了那一群人,直接出手包下了整个客栈。

因着他们进城晚,多家客栈都已经客满。但是有官兵跟着,那些客栈老板都满脸堆笑的迎接她们。

见过叶仲清以后,她们的路途顺了许多。周凌就算想追也有心无力,因为叶仲清已经带人围了城。

一路向南,风景变换,人文风情也不尽相同。又因为没有追兵的困扰,大家的心态渐渐放松下来,开始裳起景来,除了冷一些,这一路倒也还惬意。

可一些身体不好的就受苦了,像圆玉,走了一路病了一路。每次折腾都让阿婉心疼的不行。

终于在一个月之后,阿婉没保住她的第二个孩子。

虽然早有准备,但阿婉还是低沉了许久。

一路边走边歇,终于在大年三十赶到了洛阳。

南北风情不尽相同,虽然阿婉生长在南方,可也在京城生活了两年多。陡然一回来,还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洛阳的街道上,已经挂上了彩灯,浓浓的年味感染着每一个人。阿婉包下了一个客栈,安置了那些人。

打听了叶家的住处,才带着云家的几个人去了叶家。

叶家早就得到消息,最近都一直派人等在门外。远远的看见马车过来,赶紧跑过来迎接。

“是小姐吗?”

夜莺搀着阿婉下车:“是。”

片刻之后,叶家大门打开,杜氏和杜含玥一起出来迎接。杜氏还好,杜含玥也是直接跑过来抱住她。

“阿婉,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路途艰辛……”

“回去再说吧!”

叶思远去上朝了,家里只有杜氏和杜含玥两人。杜氏安排了云家众人,才拉着阿婉叙话。

杜含玥是叶家离开京城的时候带走的,来了这边之后,章家的事渐渐淡了,趁着这次周凌叛乱,便光明正大的被放了出来。

几个之后再见到阿婉,杜氏抱着她抹泪:“你怎么消瘦成这样了。”

“路上出了点事!”

“小姐她小产了一次。”

夜莺一席话,又惹得杜氏抹了一次泪。

第二日,皇帝赏了云家一个宅子,但因为是年关,云家几人便留在叶家过年。

这一个年,因为云逸和叶仲清都未归家,两家人都过得不开心。年后,阿婉安置好了带来的掌柜们,等着修养过后重新做起从前的生意。

这段日子,圆玉一直病个不停,有时候声音都咳哑了。阿婉顾不得打不打扰,派人去请了药王。药王也正在和天山老人商量孙耀祖和小喜的婚事,听到消息自然不会推迟。

有药王的精心调养,两个月后,圆玉的身子终于慢慢好转。同时好转的,还有阿婉。

连着中毒和这次的流产,她的身子也大亏了,看过许多大夫,都含蓄的表达了她将来受孕困难。药王倒没直接下定论,只是说养养看,她还年轻,一切还未有定数。

听他这话,阿婉心里就有了底,这身子还不算坏到底。以药王的医术和身价,若真的救不了,他完全可以直接说明。

既然他没说,那就是会好。

二月,草长莺飞,终于在花朝节的前几日传来云逸和叶仲清凯旋的消息。

两人同时凯旋,也是大周为数不多的喜事之一。

大军到洛阳,将领们进城当日,皇帝亲自去迎接。街道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阿婉自然也去了,叶家和云家包了城门边酒楼临窗的房间。

午时刚过,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往城边来。近了,清晰的看见骑在马上走在队伍前面的云逸和叶仲清。杜氏忍不住落了泪。

两人下了马,给皇帝请了安,一番客套之后,一起进了城。阿婉带着一家人回了家。

“今日庆功,宫里肯定会有宴会,仲清可能要晚点才能回来,母亲不要着急。”

“我知道,我知道的。”

话虽如此,可杜氏还是坐立不安。在叶家用过晚饭,阿婉就回了云家。

让人烧了满满两桶热水,备着给云逸回来沐浴。在外征战,不比家里,他肯定是风尘仆仆,没有比泡个热水澡更能放松的了。

除此之外,她还亲自下厨熬了一些汤汤水水。庆功宴会喝酒,吃食也很油腻,备着这些给他解解腻。

阿婉的厨艺不好,从前教给小喜和绿萼的新菜品都只是说个法子,让她们自己去琢磨。可今日,她却是亲自动的手,做得很精细。

快到子时,宫里的夜宴才结束,云逸满身酒气的回来,一进门就抱着阿婉亲。阿婉“嫌弃”的拍开他的手。

“去去去,满身的酒气。”

云逸委屈巴巴:“宫里夜宴,皇上给我敬酒,我也没法拒绝。”他认真的样子逗得阿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我准备了热水,先洗洗。”

阿婉从未伺候过云逸,今天却亲自上阵帮他沐浴,云逸一开始很抗拒。阿婉不管不顾的拔了他的衣裳。见到满身的伤痕,不禁红了眼。

“战场上,很危险吧!”

云逸有些窘迫的捉住阿婉的手不让她乱摸。“没事,我都回来了。”

“嗯,回来就好。”沐浴的过程中,阿婉注意到云逸的右手有些不灵活,心中有了成算,但也不言明。云逸觉得自己隐藏的好,阿婉就不戳穿他。

满满两大桶热水都用完,阿婉才心满意足的把泡得软趴趴的云逸捞出来,给他穿上新做的寝衣。去了满身风尘,又恢复成原来那个浊世佳公子。

收拾好,才让人从小厨房端来准备好的吃食。

“我怕你酒席上吃得不好,再吃些吧!”

阿婉说得不错,宴席上尽顾着喝酒了,没怎么吃饭。云逸也含蓄,接过婉就狼吞虎咽。

“这是你做的。”云逸说得很肯定,而且他才吃了一口。

“你怎么知道?”

“因为有种特别的味道。”

是很特别,特别的……一言难尽。吃完饭,云逸一把捞起身旁的娇妻,大步流星的往卧室走去。

“你今夜要负责喂饱我!”

阿婉亦是许久不见,有些动情,热情的攀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