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柱神色如此难过。

任不凡当即宽慰道:

“怕什么,这不有我在这呢嘛?

不凡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事我肯定给你解决了!”

此话一出,大柱眼神中立刻又涌现出希望的色彩。

“真的吗?不凡,我们一家三口,可都全靠你了。”

“放心吧。”

任不凡笑着点点头,拍了拍大柱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

要是上午,恐怕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大胆包揽。

可现在,他还未走进房子看上一眼,心中早已瞧出症结所在。

“不凡,你跟哥说,你是不是已经看出点什么了?”

任不凡笑容更盛,也不回答,反问道:

“大柱哥你这么热的天,不在房子里待着,反而跑到这没几根树叶的苹果树底下晒太阳,你还用问我?”

大柱心里一惊,他早上带老婆孩子回到家,就感觉不对劲了。

现在得到任不凡的回答,更是毛骨悚然,惊慌无比。

“不凡,那怎么办?”

“这也太怪了吧?这房子之前没住人的时候一点问题都没有,昨天住了一晚上,今天太阳一照,那房子里冷的跟冰窖似的,我可不敢再待了,只能在这儿等着你。”

任不凡点了点头,略有深意的瞧了一眼那间最大的上房。

这上房足足五间,用的是老式的房梁式建法,也就是说,房顶有一个铺满灰瓦的帽子。

这种房子冬暖夏凉,不像平房,冬天虽然暖和,但夏天却能热死人。

而且大柱家也是下了本钱的,房子修的很大气,钱都花在了刀刃上。

连木匠,都是从北方请来,听说在其本地,有很大名气的一位老木匠。

可这房子,坏就坏在这外地来这木匠身上了。

“什么?”

大柱一听是木匠在房子上动的手脚,当即气的大热天浑身发抖,手脚冰凉,整个人脸色涨红,好像随时都会发飙一般。

“我日他老奶奶个腿的!”

“这王八蛋,简直就是要害我全家性命!”

大柱低声嘶吼道。

任不凡听的疑惑,便问道:

“怎么回事?”

“我有个北方朋友,他有次聊天和我谈到他们当地有一个很有本事的木匠,正好我准备回家修房子,就托他给我联系。

因为我们这边,这种手艺人已经很难找了。

这老木匠干活还不错,我给他工钱也高,一天四百块,可就在上梁的那天,他趁着中午工人休息,我去镇上买菜,他对我老婆居然动手动脚,意图猥亵,那会我媳妇才怀宝儿六个月大。

这老畜生,要不是韩丽及时大声向休息的工人求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大柱越说越气愤,紧紧捏着拳头砸在苹果树上。

这棵苹果树刚栽下不久,这一下,直接被他砸的是左摇右晃,看起来十分无辜。

任不凡在大柱后背拍了拍。

“消消气,后来呢?”

“我妈那天碰巧还犯了高血压,我就让工人把他看住,我从镇上医院回来就把他收拾了一顿,那老家伙牙掉了好几颗,当时工钱也没要就跑了,还说要去报警。”

任不凡点点头。

“我明白了,他知道你让工人留住他回来会收拾,结果就动了手脚,反正是你朋友联系的,你逼不得已,还是会找上他解决问题,到时候恐怕就不是工钱的事,而是他问你要救命的钱。”

大柱差点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那老东西居然这么可恶。

今天宝儿的情况,已经证明了任不凡所言不虚。

要不是任不凡出手,宝儿恐怕性命堪忧。

“不凡。”

大柱一时间哽咽无比,眼眶竟然有些通红。

任不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有我在,先把房子的事解决了吧。”

“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

“嗨,感谢什么,如果你非要谢,你现在就打电话给嫂子,叫她多买点菜,今天犒劳我一顿,按我爷爷的规格来就行。”

大柱一听,顿时喜出望外。

按任不凡这口气,基本上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不凡放心,你大柱哥今天肯定亏待不了你。”

言罢,他就兴致冲冲的去取手机打电话了。

任不凡踏进上房的时候,忽然眉头一皱。

不是事情棘手,而是,他感叹那老木匠下手之狠。

这房间内果然如同冰窖,在他眼中,阴气凝聚不散,仿若实质。

聚目朝四五米高的房梁上看去,终于,在一处角落,发现挂着一个红色布袋。

这布袋上绣着祥云和金龙,表面看起来虽然吉利。

可其内装着的东西,却阴寒无比,充满了浓郁的煞气。

就算是一个八尺阳刚的成年壮汉,在这房子里住上十天半个月,也会大病一场,药石无医。

最终,要么是联系施法者收回神通,为其肃清体内阴煞之气。

要么就只能请道行更加深厚的师父来,花上大价钱,请其出手救命。

如果是上午时的任不凡,看到如此浓郁的阴煞,恐怕只能退避三舍,劝大柱取前一种方法。

只可惜……

今非昔比。

任不凡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单手掐印,从随身的一口帆布袋子中取出毛笔,朱砂,鸡血,黄纸,等物。

“吾令周天,肃本清源,邪魅阴煞,通通退散,申时正阳,听吾号令,驱阴散邪,正!!”

‘正’字落下,任不凡笔走游龙,黄纸居然漂浮在他的面前,任其书画。

一笔一划之间,一定数量的清凉气息,通过任不凡的手臂,传递至笔尖,鬼画符似的符箓画成后,黄纸微微鸣动。

“去!”

任不凡面色肃穆,嘴下轻轻喝道。

那符箓当即便直直飞向房梁上的布袋。

在其贴上布袋之后,立刻自燃。

根本违背物理常识。

不算耀眼的火光闪烁在房梁上。

除了阴邪之物,他不能点燃任何东西。

顿时,上房内的气场一变再变。

刹那间,所有阴煞仿佛被调动起来。

尽数往房梁上的布袋涌去。

想要以足够的阴煞,镇压这符箓燃烧的火焰、

一时间,任不凡的衣衫无风自动。

打完电话,正一脸喜悦想要来看看任不凡手段的大柱,看到接下来的场面,直接双膝瘫软,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