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散朝
朱高煦听说自家儿子要造飞上天的东西，也是愣了一下：“老三你瞎说什么？皇爷爷面前容不得你信口雌黄。”
赶紧对着朱棣请罪道：“启禀父皇，老三梦浪了在这信口开河，儿臣管教不严，还望父皇赐罪。”
皇上还在高兴头上，朱高旭这么说，倒是有些不在意，哈哈笑道：“老二不必过于谨慎，长江后浪推前浪，后辈子孙能够有此等奇思妙想，那不妨让我这孙儿前去试试。况且老三都已经把望远镜发明出来了，你作为父亲的还有什么理由去质疑？哈哈哈，且先让老三试试吧，弄不成了再说。”
懈晋内心觉得，要是汉王这老三能发明出飞上天的这东西，那汉王在朱棣心中的位置必然会有所提高，肯定会威胁到太子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此事按下来再说，赶紧上前一步指责道：“启禀皇上，此子在圣上面前口出大逆之言，且皇上贵为天子，此子妄言要制造出飞上天的东西，万一触怒了天意，该如何处理？臣请严肃处理此僚！”说完便匍匐跪地。
朱棣听解晋这么说，倒也多了几分警惕，毕竟和天意挂上钩，哪位做皇帝的，都会上心的。叹气说道：“首辅这么说也是有几分道理，这天意之事朕确实要考虑考虑。”说完便转头看向朱瞻奇。
朱瞻岐知道，皇上这是把问题的难题又抛给了自己，便拱手答道：“解首府，皇爷爷还有众位大臣，各位心中有所忧虑，也是情理之中。但在下给各位保证，此物发明出来，对我大明只会是有利而无一害的。它只是飞上天空的一个工具罢了，就如天上的小鸟一样，我们总不能说小鸟飞上天就得触怒天意了吧。再有，以前的古人们对大地也是充满敬意，农民在田里劳作，靠锄头一点一点耕作大地十分困难，便有人发明了耕犁。我们不可能就去说，发明耕犁的人会得罪土地公吧。所以请皇上放心，也请各位大臣放心。”
这时解晋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心中觉得这汉王家的老三，确实是个难缠的小对手，本着斗不过你，也要恶心一下你的原则继续反驳道：“启禀皇上，汉王三公子虽然言之凿凿，但此物一旦真的制造出来，难免会被一些不法之徒利用，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乱子，又该如何是好？如果是敌人得到了这个东西，我们的长城再坚固也挡不住外族的入侵啊皇上。再有，皇城宫墙也挡不住飞上天的东西，那要是此物发明出来，皇上的安危又由谁来负责？所以臣认为，此事还需慎重考虑，不能草率行事。”
朱棣一听又是触怒天义又是外族入侵的，刚被朱瞻圻撩拨起来的好奇心便减了几分，毕竟解晋可是内阁首辅，说出来的话自然会有几分分量的。
正在朱棣纠结之时，荣国公姚广孝出面说和道：“陛下，臣以为此事可行！技术先由我方发明出来，做好保密工作便可，即使敌人掌握去了，模仿需要一段时间，熟悉也还需要一段时间。老夫相信在此期间，只要陛下鼓励各位有志之士踊跃试验，敢于创新，大明就能够制造出更先进的东西出来。再者。有人发明了矛，自然有人会发明盾。如果畏首畏尾则万事难成矣。”
荣国公姚广孝的话那分量就更不用说了。朱棣听他这么说，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一样：“诸位臣公，且先让年轻人试一试，要是出了问题，不是还有我们这帮老骨头嘛！”
解晋等人见无法可试，也只能偃旗息鼓。太子一大早，本就被这望远镜给弄得有些不是滋味，现在在这飞天之物上也没把汉王朱高煦一家给比下去，脸色确实有些难看。心想自己儿子朱瞻基都被比下去了。
朱瞻圻看着道衍大师，内心感叹：我操牛逼，老铁六六六。给大师投去了个感激的眼神，但道衍大师表情始终波澜不惊。
“荣国公都说了，没问题了，那就这样吧。孙儿你先做做看，要是有什么难题，多找制造局的人们商量商量。”说完朱棣缓缓走回殿中。
接下来的讨论主题是关于皇室成员婚姻和册封事宜，主要涉及众多皇室亲戚的婚事安排。朱瞻圻对于这些宗亲之间的复杂关系毫无头绪，他既没有在前世听说过这些事情，现世也难以理清。因此只得茫然地站在朝堂上发呆。
随着这些事情的告一段落，朱棣坐回龙椅之上，目光深邃地扫过朱瞻圻父子二人，宣布道：“汉王及其子朱瞻圻，你们也将随朕一同北巡吧。”
朱高煦原本计划留守南京，却出乎意料地接到了随行的命令，措手不及的回答道：“儿臣。。。。。儿臣领命。”
这一突如其来的决定也让太子一党的人马暗自感到紧张，担心朱高煦会趁机制造麻烦。
与此同时，朱高燧也被卷入其中。朱棣看了看朱高燧：“赵王，你与太子一同留在南京，你有空也多帮帮大哥，确保他在监视国之时少出些乱子。”
朱高燧也有些懵，想出言反驳一下，但又没这个胆量，吞吞吐吐的样子，显得格外的局促：“儿臣。。。。知道了。”
尽管太子朱高炽及其支持者在奉天殿内心生不安，但依目前形势看，也不好出言阻止。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宣旨吧！”朱棣说完，太监上前宣读早已拟好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治国之道，在乎经纬天地，抚绥黎庶，尤贵国本之固在于储君监国，重臣辅弼。今朕遵循列祖遗志，应天道以顺民心，决议亲临北疆，巡查边陲之安宁，慰劳戍边之将士，昭示朝廷威仪于天下四方。
太子朱高炽，温文尔雅，素以仁孝称誉朝野，特诏尔留守南京，总理国政，监国摄政，务必秉持朕之意志，恪守祖宗法制，勤勉政务，关爱民生，始终如一，确保国家行政机制流畅，天下安定。
内阁大学士解晋、杨荣、黄淮三位忠良重臣，才德兼优，矢志不渝地辅佐朕躬，朕倚重其辅弼之功。今特命尔等全力以赴，伴随太子身边，共同肩负监国重任，凡涉及枢机政务，务必齐心合力，辅助太子，不负朕之寄托。
另，幼孜、杨士奇、胡俨三位贤达之士，学识广博，智慧过人，宜随朕一同北巡，参与视察边疆要务，以助朕洞悉实况，裁断万事，确保持边之地坚如磐石，百姓生活和乐康泰。
钦此！
永乐七年三月初三日
大明成祖皇帝朱棣 敕谕。”
涉及众人皆纷纷跪地领旨，随着铜漏最后几滴水声落下，以及群臣参拜声归于寂静，永乐大帝朱棣主持的三月月初早朝步入尾声。
朱棣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下群臣，威严地开口：“今日所论之事，各位臣公抓紧下去办吧，时日不多，时间紧迫，朕也就不在这多废话了。”
群臣纷纷躬身回应：“吾皇万岁，臣等必当遵旨办事，不负陛下所托。”
就在此时，一位贴身太监轻步上前，低声道：“陛下，时辰已至，该起驾回宫了。”
朱棣微微点头，起身整顿龙袍，金黄璀璨的长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朕知道诸卿辛劳，然而国事繁重，不可稍有懈怠。”朱棣说着，缓缓迈出奉天殿，踏上回归皇宫的石阶。
大太监紧随其后，低声禀报后续日程。朱棣一边听着，一边离开奉天殿。
“陛下圣明，臣等必当尽心竭力，以报陛下厚恩。”大臣们说完，等看不见陛下的身影后，才各自离开了奉天殿。
等朱高煦和朱瞻圻一同离开奉天殿时，听身后传来一句浑厚有力的声音：“汉王且留步，汉王公子且留步。”
等朱瞻圻和自己父亲回过头来时，看见一身蟒袍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缓缓走上前来：“参见汉王。参见汉王公子。”
“纪大人有何贵干呐？”父亲朱高旭显然对纪纲的观感有些不佳。所以话里话外都透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霸气。显然对纪纲平时监视自己的行为颇感不满。
纪纲也不气馁：“回禀汉王，在下想找您家小公子问问。关于这望远镜之事可否与在下详说一二？锦衣卫作为圣上的耳目，如果能有公子提供的望远镜，那样为皇上效力时，定能事半功倍。还请小公子帮指点指点。”
还没等朱瞻圻说话。自家老爹倒是抢先一步：“哎呀，我说纪纲纪大人。皇上不是说了吗？此次望远镜的制造交由制造局生产。况且此物对我大明军事尤为重要，万一此物机密被泄露了出去，纪大人可承担不起呀。”
朱高煦逞口舌之快倒是不亦乐乎，但朱瞻圻可不这么想。纪纲在皇上身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说巴结，最起码要做到不得罪吧。
赶紧摆摆手，劝老爹道：“父王先别这么说，纪大人作为皇爷爷的左膀右臂，身边要是没个千里眼顺风耳。怎么能监察百官呢。况且纪纲纪大人是在为皇爷爷做事，纪大人能有这样的要求也是分内之事。”
说完转而客气对着纪纲说道：“纪大人。还望您别往心里去。我父王最近上火，吃啥啥不香，想啥啥不好。你看你看。嘴边都快起燎泡了自然火气就大了些。纪大人有什么事尽管找在下。”
朱高煦一脸黑线。怎么今天这小儿子总喜欢拆自己台呢？但看他有模有样的。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懒得去理会：“那成。纪大人你有什么事，就找我家这老三吧。本王还有事那就先走了。”说完欠奉承的拱手告辞便离开了。
平时的纪纲在其他大臣面前，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压迫感那也是够够的。但奈何面对的是皇帝的亲儿子。亲王的身份摆在这，人家能摆这样的架子你也只能舔着脸巴结。还好人家这儿子懂事，不至于让纪纲太难看。
见父亲不想奉承，朱瞻圻只能替父亲擦屁股道：“纪大人您尽管说。在下知无不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