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身形一闪,向前冲去,一把将对方按在地上,同时抽出长剑准备了结对方

“爷!爷!别杀我求求你了,我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我在这里面挖野菜,之后发现爷您的宝马这才起了歹心,我该死,我该死

身形枯瘦的青年趴在地上,大声求饶,陈风却并不理会,手中长剑向下刺去,剑尖即将接触青年时,被谷盈盈呵止

“不许杀人!”

陈风起身收剑入鞘,向后退去,他现在只是谷盈盈的护卫,只负责对方的安全,刚一出手他就确认此人只是寻常人家,并不具备威胁

谷盈盈蹲下身子,深处一只手将对方扶起,农家打扮的青年看到谷盈盈的刹那被其美貌吸引愣神一刹

“没事的~我不会怪你的,你可以告诉我有哪条道离泗洪镇近一些吗?”

谷盈盈笑着询问,眼睛好似月牙一般,摄人心魄。

“知…知道,跨过前面那个小溪,再向前走二里地就可以进入官道,然后沿着官道向东边再走三里地就是泗洪县了

不过…那地方还是不去为好…”

“为何这么说?”谷盈盈不解询问

青年悠悠一叹,满脸无奈,缓缓到来

:“不瞒姑娘你说,我就是泗洪县本地人,自从去年边境打起来,这片地界就没安生过,一直有匪灾

泗洪县的大地主宏爷当时重金收缴了一部分山匪,足足八百多人,在县中,一开始是为了去狼吞虎,让别地的山匪不敢接近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宏爷胃口越来越大,仰仗着那群收缴的山匪在泗洪县欺男霸女,私收税租,交不起税负的就得卖田卖粮,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

我也是良田全部卖光后,走投无路才跑出来的”

“岂有此理,太过分了,你们怎么不去报官”谷盈盈义愤填膺

“报官?呵—他们一家人,沆瀣一气 不去报官顶多吃闷亏,要是去报官轻则入大狱 更有甚者,命都丢了”

青年带着几分嘲弄道。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还有王法吗,我不管我要去给他们一个教训”

谷盈盈跺着脚冲着陈风发泄情绪

陈风点了点头,示意请便,孔力怎么说都是为了救自己而死,自己虽然一开始只是想假借理由脱身,但如今来都来了

索性也也关照一下对方家人,反正这位谷大小姐背景深厚

一柱香后,陈风来到了泗洪县,走进县中,陈风便发觉了不对,街面上闲散青壮年男子居多,

鲜有店铺开门,路边的小贩稀稀拉拉。

陈风与谷盈盈牵着马,四下打听一番后这才来到孔力家门旁,

一块方形褐色木板上雕刻着五个大字。门口摆放着两张木板,木板下则放着七八张木凳用于支撑

颜色各异的糕点摆放其中,陈风二人刚一出现在门口,一位六七岁的男童小跑着从屋内出现

:“两位客官好,请问要写什么,这是红茶饼软糯易嚼,这是芝麻糕入口酥脆,香甜可口……”

男童声音稚嫩,但介绍起糕点却并不含糊,一副小大人模样,流利顺畅。

谷盈盈挑了几块糕点,掏出几枚铜板递给男童,男童用油纸打包好后,笑盈盈的收下铜板。

陈风出声询问男童确认这里的确是孔力家 准备与家中大人商讨,男童摇了摇头说大人都在地主宏爷家

说要去讨要工钱,男童描述并不清晰,

陈风进入铺子的瞬间,就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麻油香气,仿佛包围在了一片充满诱人气息的世界里。铺子里面,各种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糕点琳琅满目

孔力一家五口,他母亲哥哥嫂子以及侄子,铺子隔壁有一间门板房,就是男童一家五口居住地,陈风进屋后发现屋中拥挤昏暗,家具堆放在一起,

卧房中一位重病老妪,卧床不起

想必应当是孔力生母。陈风并没有将孔力死亡的消息告知老妪,只说是同门看望,告知孔力如今多优秀,同时以帮助孔力转交为借口,给了老妪一些钱银。

之后便打算在此等候他哥嫂回家,告知讯息,但等到傍晚时分还不见对方归来,陈风询问了地主宏爷家的方位后打算直接去寻找。

此时宏爷正坐在堂屋品着茶水,吃着糕点,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院中的孔氏夫妇二人

跪了将近一下午的孔石双腿发麻,不着痕迹的挪了挪腿,想要舒服一点

宏爷眉头一挑:“孔石老弟这是准备离开了吗,要我送送你吗?”

“哪有,哪有,只是腿有些麻了,想换个姿势”

孔力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随后看了眼院中流里流气的男子不敢多说些什么

“宏爷……你看这天色也晚了,前些日子,我丈人出殡,也花了不少钱,家中拮据,您看,之前订购的那批糕点,能否结一下……”

咳咳!!

“宏爷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将茶水一饮而尽,打断了二人的话语,随后带着几分嘲弄道:“行了,快滚吧,吃你一点糕点就唧唧哇哇的,要不是大爷我心情好,今天想看一出笑话,我也不会出来见你”

宏爷打了个饱嗝,大笑着笑呵呵的准备离开,孔石眼见对方要走,后槽牙都要咬碎,脑中思绪碰撞

随后手中寒芒乍现,袖中出现一柄匕首,猛地起身向着宏爷扑去

不过因为跪了太久,双腿发疼,跑到一半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随后便被七八个男子按在地上

“你收的税租,都快占收入的六成了!哪里还有人活的下去,你订购了我上百斤的糕点,说是算在税前里面,但税租还是照旧 拖了半年还不给结账,你还有良心吗!

你东西吃的安稳吗!”

孔力被按在地上怒吼着

“当家的!”

孔石的妻子见到丈夫被按住,焦急的大喊,随后也被两个流里流气的男子按在地上。

宏爷被突然暴起的孔石吓了一跳,随即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走到孔石身前重重的啐了一口唾沫

“我这个人凡事都讲理,我花重金保护你们,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居然为了几斤面点要杀我,那你说,我现在要杀你是不是也理所应当”

宏爷据理力争,一副有理有据的模样。

“呸!我弟弟可是正阳宫的修士,他不会放过你的!”

孔石一口唾沫吐在宏爷脚下,宏爷怒极反笑

“我这个人凡事都讲理,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你跑来我家威胁我一下午,问我要钱 还要杀我,冲我吐唾沫,拿你那个四五年没回家还不知道死没死的滴滴恐吓我

是你欺负我,那我这人有气就出,

来呀,给我打烂他的嘴!”

宏爷话音刚落,一位男子拿着一根擀面杖一棍子打在孔石嘴上,力道之大直接将孔石门牙打掉一颗

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五棍之后,孔石满嘴鲜血,头晕目眩,喉咙中杂乱不清的低吼。

“算了,今天我心情好,把他腿打断,扔出去就行”

宏爷吩咐道,一想到今日新纳的小妾,心中便一阵火热,旋即离开进入后院

随着一声脆响,和惨叫声传来,孔石的两条腿被打断,即将被拖出去时,宏家大门被一把推开

只见一男一女神色从容的走入院中,男子大约十八九岁青年模样,身穿紫色太极道袍,束发持剑,面容清秀,眼神锐利

女子大约十六七岁模样,一身淡紫色长衣,长相清纯可人,一进入院中便好奇的打量四周。

“谁是孔石”

身穿紫色道袍的男子声音清冷,冲着院中呼喊

众位山匪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快滚,快滚,臭道士,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院中的一位山匪驱赶着陈风

“孔石在哪?”陈风不管不顾继续发问

一旁系着围裙的孔石妻子却敏锐的认出陈风正阳宫修士的身份

当即大声呼喊快速将事情说出

“臭娘们闭嘴!”

啪!

清脆的把掌声传来,孔石妻子的右侧脸颊通红一片。

陈风看了眼院中央昏死过去的孔石又看了眼被两名男子钳制住的孔石妻子,确认了身份后,对着孔石周遭人道

:“人家上门讨债,为何还不把账给结了?”

“臭道士,给你厉害的,还敢多管闲事,还不滚!”

一名山匪抄着染血的擀面杖,对着陈风迎头挥舞而去。

陈风右手向前一探,轻松抓住擀面杖,旋即用力一握,擀面杖砰的一声爆开断成两截,随后跟上一脚踹向山匪腹部

巨大的力道直接让这名山匪倒飞出数米,撞在堂屋的屏风下,发出一阵声响。

众山匪见状一拥而上,谷盈盈躲在陈风身后让其快点解决。

半盏茶后,院中的十几位山匪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捂着各处伤口哀嚎着。

谷盈盈趾高气扬对着周遭倒在地上的山匪怒骂,随后来到孔石身旁为其医治。

陈风将孔力的死讯稍加粉饰的告诉孔石妻子后

孔石妻子泪眼婆娑犹豫再三后最终说道:“仙师,你今天打了他们的确出了一口气,但今后你一离开,这些人只会变本加厉,我们这以后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了呀!”

陈风转念一想的确如此,自己除非把他们全杀了才能一劳永逸,但这明显不现实,他如今还是正道修士,不能做这种魔道行径

马家村时,是因为那些村民是前朝余孽再加上有反叛之心,杀了也就杀了算是大功一件

现在情况不同,这些人只能算是地头蛇,罪不至死,所以陈风刚刚也只是让这些人受一些皮肉之苦

想到此处陈风扭过头直勾勾的看着谷盈盈,不远处谷盈盈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陈风

“这小子,鼻梁蛮高的的哎,眼睛也很有神,个子也高高的,蛮好看的……”

二者对视之下谷盈盈仔细端详了陈风的样貌,脑袋中蓦的冒出这种想法,旋即飞快的反应过来扭过头小脸羞得通红

“我在想什么啊,真的是……”

陈风却并不知道谷盈盈心中所想,走到谷盈盈身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我要借你用一下……”

正道有正道的游戏规则,喊打喊杀乃是下下之策,往往是不可为而为之的情况才使用。

如今六大家族的谷大小姐这个金牌身份在这,要是不利于一下那太可惜了,陈风心中快速制订了一套计划…

随后陈风将孔石送回家中后,带着孔石的。妻子来到县衙中击鼓

威武——!

两侧的衙役敲诈长棍表示升堂。

随后只见一位身穿青蓝色官服的中年男人端坐庙堂,一拍惊堂木,四周顿静。

“你们二人鸣鼓,圣堂为何不跪!”

县令充满威严道

谷盈盈将孔石妻子拉起身,叉着腰指着县令的鼻子就直接骂道:“你这个县令是怎么当的,直接让土匪当保镖就算了,还让一个无赖地主欺压百姓!”

“大胆!”一县之首被一个无名女子当堂呵斥,对方当即大怒,孔石妻子吓得再次跪倒在地!

“重杖十大板!县令对着衙役吩咐

陈风一副狗腿子的架势,冷哼一声,向前一步踏出,同时链接体内灵纹,袖袍一挥,大堂中当即寒风四起,呼啸不止,将刚刚想要上前的一众衙役吹得向后连退数步

县令同样被陈风这一手惊到,头顶的乌纱帽险些吹掉,好在一旁的师爷眼疾手快给按住

“修……修士,他是修士!”

四周衙役指着陈风惴惴不安,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县令同样大惊失色,好在一旁的师爷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后佯装镇定道

:“小子,这可是当朝七品县官,即便你贵为修士,难道想动手不成,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后果,这是于朝廷为敌”

“陈风双手一摊 表示并行刺之意,但仍旧表示出有恃无恐的模样,对着县令呵斥道

:“泗洪县税租无度,山匪横行,欺男霸女,民不聊生,百姓宁愿上山吃野菜都不愿意回县,你还说你是当朝七品县官

泗洪县被治理这般乌烟瘴气,我就是去路边拉条狗来坐上这个位置,都干的比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