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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团诺威尔市支部审讯室里。
“科里·布里特，性别男，现年三十一岁，居住地址诺威尔市西郊区绿藤村。
上个月末，我们在西郊区的一个小巷子里发现了一具女尸，不过很不幸，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和目击者。
上周六我们又在城北工业区的一个废弃阴水沟发现了一具尸体。
不过这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一块破布，那种布只有西郊的工人才会穿。
所以我们蹲在西郊工人的聚集场所乡村酒馆里等你。
布里特，你涉嫌杀害了两个无辜的市民，你承认自己犯的罪吗？”
莱托审问道。
布里特回道：“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穷人，碰巧在和我的朋友在开心的喝酒玩乐，不知不觉就被你们攻击了。”
他笔直的坐在审讯桌面前，表情冷静，但眼神非常疲倦。
“那你跑什么？”
“不跑难道等着被你们抓吗？我可听人说，只要被你们这些大人抓住，没罪也要被定个罪。”
“那你身上的刀又是怎么回事？”
“大人，你也知道，现在诺威尔市来了许多塞北人，我带把刀防身不犯法吧？我可是记得，在巴德尔并没有那条法律规定老百姓带刀犯法啊。”
“不犯法，但你用来杀人就犯法。”
“圣主作证！我带刀只是用来防身的！我的刀只用来杀鸡宰鸭，从来没用来杀过人。”
“没有吗？那你在寻找谁？”
“没找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莱托严厉的说道。
“那我就说一些你能够听得懂的话吧，我们刚刚把那块破布和你的衣服对照了一下，完全符合。
还有，你被人看到了，该死的混蛋，他说你被人夺走了刀，在你的脸上划了一刀，也就是你现在脸上这道还鲜红的疤痕。”
莱托知道，对于犯下凶杀案的变态杀手，一般的审讯手段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布里特冷静的说道。
“那说明不了什么，大人，像我这种干重活的穷人，衣服破旧这很正常。
还有，穿这种衣服的人多了去了，整个诺威尔市就有好几千人，怎么就能说是我的呢？
关于我脸上的这道伤痕，真不巧，那是我前几天在工厂干活的时候，被利器不小心给割到的，大人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工厂里问我的同事，他们可以作证。
关于目击者，我想，晚上很黑，他应该没看清作案人的脸吧？”
“那倒没有，那天晚上天很黑，目击者只看清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服，戴着一顶黑色帽子，只看到行凶者被受害人用刀在脸上划了一刀。”布里特无奈的说道。
“那就是了，我很遗憾，让大人白忙活了，不过在大晚上看不清人脸也很正常，我们晚上在工厂里加班干活的时候也经常认错零件呢。”
布里特还是一脸冷静，仿佛莱托拿他没办法。
“你就这么自信自己没留下破绽？”
“我什么都没干，所以我自然没什么破绽。”
“布里特，你是个重感情的人，这一点我深信不疑，不过你的性格有点过于变态了。”
“怎么说？大人？”
“我们调查了第一位女死者，她的死相真是残忍，整个肚子都被活活的剖开，里面的内脏也全部都被挖走，那些内脏可让我们好找啊！
你简直想不到我们是怎么找到的，有一天，一个西郊的农夫正准备去山上砍柴，突然听到有些野狗在叫，他走了过去一看。
一群野狗刨开了一个土坑，正围着一起啃肉，他走进一看，瞬间就被吓傻了，那些野狗吃的是人体的大肠！随后他就报告给了警卫局。
我们过去的时候看到现场景象也呕吐不已，不过你猜，布里特，我们还发现了什么？”
布里特眼神露出一丝警觉。
“发现了什么？”
“我们在旁边发现了一座坟，幸好它埋的深点，不然也得被那群野狗给刨了吃。”
布里特听到这里有点紧张起来。
“那墓碑上的字告诉我们，死者是一位叫科里·希薇尔的女士，布里特，我记得，你也姓科里吧？”
“是的，那是我的妹妹。”
“所以，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我不知道，也有可能是行凶者觉得把内脏埋到坟墓里很安全，毕竟很少会有人经常去坟地，再说就算被人发现了，正常人也会觉得那是某个死者的坟地。”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农民他不是一个正常人？”
“是的，我觉得是那个农民小题大做了，那或许本来就是某个人的坟地呢？”
“不不，这太离谱了，哪里会有骨头比内脏更先腐化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大人，或许只有肉身呢？也有可能是某种仪式，我以前就听说过一个沿海地区的习俗呢！
他们会先把人死后的尸体解剖掉，再把死者的肉体埋在地下，骨头全部火化成灰撒到海里，他们管这个叫做‘肉体归还大自然，骨体献祭给海神’。
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身上的肉身都是食用大自然的万物而生长的，而骨头则是由海神赐予的。”
“布里特，我们这可不是沿海，我们这里是靠近北域的内陆！”
“大人，我们巴德尔是个伟大又自由的国家，我也为她深深地感到自豪，在我们国家，公民可以随意的流动。我想，诺威尔算是个大城市，拥有一些各地的移民这不奇怪吧？”
“布里特，看来你知识面挺全的啊，又是沿海地区习俗，又是国家政治，还这么能言善辩，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大人，你不要带着刻板印象去看待别人，虽然我只是一个穷苦人，可这并不代表我不爱学习啊。”
“布里特，我并没有鄙视你的背景，我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我也是通过自己的奋斗走到这一步的。”
“那我真的很敬重你，大人，你让我们这些穷苦人也看到了一点希望，我还以为调查团都是一些富家公子哥呢。”
“言归正传，我们还是回到案子上来。”
“大人，我听着呢。”
“所以说，这不是你干的咯？”
“很遗憾，我觉得这是一场误会。”
莱托看着布里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破绽。
“误不误会已经都不重要了，你的妹夫托尼斯已经把所有事情都给交代了。”
维利斯打开门走了进来。
莱托把位置让了出来，他们都知道，突破点在那个托尼斯身上，审讯布里特只是为了更加了解这个人。
“托尼斯？那个软蛋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我目前还不想告诉你，我现在想给你个机会，让你自己说出来，不然等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恐怕后果会更加严重。”
“大人，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是他嘴里的话准没有一句真话。
他以前还跟我说他是个同性恋呢！喜欢像我这样有种的男子汉，把我给恶心的不得了。
后来他就经常来我家找我，我不搭理他，他就跟我妹来往，我以为他们那些人喜欢和女生打交道，又或者是想着从我妹那里找到我的突破口。
我心想终于可以解脱了，反正能少见他一秒是一秒！可是该死的！
他真是个混蛋，从一开始他就是打着我妹的主意来的！等我发现的时候她肚子都已经大了！”布里特愤怒的说道。
维利斯和莱托听到这个故事也是感到有些意外，原来两人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不过鉴于布里特的人品，这话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
维利斯说道：“布里特，看来你并不想珍惜我给你的这个机会，那就算了。”
布里特则继续满脸不以为然，轻松的看着维利斯，仿佛这又是他的一种套路。
“得了吧，大人，你是不是对托尼斯也说过同样的话？”
维利斯则平静看着他。
“如果你还不说实话，杀害你妹的变态，就永远逍遥法外。”
布里特听完后先是震惊，再是悲痛，最后是满脸愤怒的看着维利斯后面的墙壁。
“托尼斯，你这个没种的混蛋！懦夫！”
他愤怒的吼着，仿佛要让隔壁的托尼斯听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