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后,维利斯感觉肚子鼓鼓的,这让他稍微有点能量去抵御塞北的寒冷。

他心满意足的跳上马车,挥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

随着冬季的临近,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了。

维利斯赶着马车向着南方的村庄奔去,越往南走,就越感觉到南方的温暖。

今年的天气异常寒冷,与往年相比,今年的气温在十月份中旬就已经降到了五摄氏度以下。

马车驶入了森林,河边的溪流哗啦哗啦地流淌,时不时的几条鱼跃出水面。

森林逐渐落在了身后,渐行渐远,太阳从山口升起,一座有着四面坚固围墙的建筑物进入视野,那里就是军堡了。

军堡是整个塞北的最强大的军事力量,每个镇子都设有一个军堡,用来维护当地的治安。

镇子的上一级行政单位是市,市的上一级行政单位是行省,不过那是巴德尔的规矩,在这里直接称为塞北自治区。

自治区直接听命于巴德尔,差不多类似行省,直接行政机构是行政院,沿袭巴德尔体制制度。

最高行政长官有三个人,分别管理政治,财政,法律,军事则由巴德尔总执政官——总统先生统一指挥。

一个军堡编制是十个人,一个支队编制是两百五十人,一个军团编制是五千人。

整个巴德尔共和国一共有十个军团,其中有三个驻扎在塞北,分布于塞北的三个区域。

不过塞北的军团是整个巴德尔共和国军队里最弱的,都是一群参军不到五年的军人,要不就是军队里犯错误受到排挤给调到塞北这种寒冷又偏僻的地方。由于塞北并没有发生战争,再加上气候恶劣,一般都是被当做用来训练新兵或者军事演习的地方。

实力最强的五个军团都被政府安排到了巴德尔各个经济大省或者首都伯林市,其余两个驻扎在北特肯斯河前线,用于抵抗贝特肯斯河南边的美瑞尼亚王国。

在塞北军堡里,守卫也分为两类。一类是巴德尔人,他们都是远离家乡来到塞北,自知前途渺茫,选择摆烂,对于当地人并不是很友好。

另一类就是塞北本地人,他们都是因为塞北有他们的家,不想远离家乡,情愿留在塞北。不过由于巴德尔政府为了平衡军队中的力量,塞北的军官一般都是由巴德尔人担任。

卡尔镇军堡的守卫就是巴德尔人,不过相对于其他军堡的巴德尔人守卫,他们对待本地人倒是还算友好。

军堡附近有一些成块的土地,只见二十几个囚犯正弯着腰低头在干活,旁边有两个守卫拿着枪在巡逻。

维利斯把马车停在军堡门口。

军堡门口的马桩上拴着几匹棕色的高头大马,这显然不是塞北本地产的马,而是巴德尔的马。

因为塞北的马都是比较矮但是非常粗壮的马匹,它们力气大,能拉重物,塞北并不需要马匹用于战斗,只需要马匹能抗冻抗饿力气大。

只见几个身着白色制服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们装备精良,行为神秘,解开缰绳骑上马就往北边赶去。

“小子,你今天来的有点晚啊。”

一名站在门口扛着手动步枪的守卫对着他说道。

这位守卫名叫莫斯,大约四十来岁,他留着一副八字胡,鼻子很大,体态也有点胖,食指和中指有点泛黄,一看就知道是个经常抽烟的老烟鬼。

他在军堡里担任队长,虽然是个队长,但是在军堡中,每个人都要轮流值班站岗。

因为维利斯经常来军堡送牛奶和面包,所以和军堡里的人也很熟,守卫们也会时不时的和他寒暄几句,刚刚那句话纯属就是打趣他。

维利斯回道:“不好意思,莫斯大叔,昨天下午喝了点酒,早上硬是没醒过来,这才给您耽误了一会儿,话说刚刚那些穿白衣服的人都是些什么人?那骑的马也是真好看。”

莫斯大叔回答道:“哦,那些人啊,他们都是北域调查团的人,来调查我们这儿军堡里有没有逃跑的囚犯,那怎么可能的,我们卡尔军堡可是整个塞北地区最出色的!”

“逃跑的囚犯?”维利斯问道。

“是的,你没听说吗?听说附近的其他几个军堡都有好几个囚犯逃跑了,隔壁军堡还死了个守卫,搞得人心惶惶的。好了,这事你就不要再打听了,这关乎到机密,你先把牛奶面包搬下来吧,之前的面包都要发霉了。”莫斯大叔赶紧催促道。

维利斯走到马车后面,把牛奶桶和罐子搬下来,再用手提起来,尽管有点吃力,但他还是能一手提起来一个。

莫斯大叔站在一边瞧着,也不上来帮忙,只是观察着维利斯的动作。

莫斯大叔随即打趣道:“哟呵,现在力气已经这么大了,原来只以为你个头越来越高了,没想到肌肉也越来越扎实了啊,有没有兴趣考虑去考巴特勒军事学院,你这体格一看就是当兵的料。”

巴特勒军事学院是整个大陆数一数二的军事学院,位于巴德尔共和国,其他七个大陆国家也全都出钱投资,特别是南方王国。

那些南方国王会如此慷慨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那就是为了能够多争取几个军事人才名额。

不过维利斯目前还没有参军的想法,他从出生以来就一直没有出过塞北,他觉得待在塞北还挺不错的。

维利斯回答道:“我没想过参军,我现在就想着帮我母亲多干点活。”

“真没考虑报国参军?以你的样貌和实力,完全可以加入巴德尔的首席宪兵队,然后再找个伯林女孩结婚。我敢打赌,那些伯林市的贵族女孩绝对会为你疯狂,她们的父母肯定会争着给你投橄榄枝的。”莫斯信心满满的说道。

维利斯问道:“我在你的眼中真就这么优秀?”

莫斯大叔拍拍他的肩膀:“那当然,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欣赏你,维利斯。”

“谢了。”维利斯感谢道。

聊了几句后,维利斯就提着牛奶走向军堡厨房,军堡四面都是围墙。

中间是一个空旷的庭院,西面是大门,东面就是厨房和仓库,南部是守卫们的住宿楼,北部是关押囚犯们的牢房楼,

当维利斯靠近一楼牢房时,里面弥漫出一股令人窒息的腥臭味,臭气随处弥漫,寒冷的气温使人不禁打起寒颤。

狭小的牢房内只有一张破旧的铁床,上面堆满了污垢,已不再白色的床单也被墨绿色的霉斑浸染,显露出肮脏而令人作呕的景象。

墙壁被时间的痕迹吞噬,昔日的白墙变得斑驳褪色,甚至开始脱落,露出混凝土的裸露处,从墙角的厕所到被窝下的水渍都是其来源。

滑湿的混凝土地面上散落着用过的纸巾、食物残渣和无数不知名的虫子,它们离开了墙壁和地面的阴暗,成为了这个肮脏环境的一部分。

军堡的中央庭院有张桌子,那是守卫们平时用来吃饭的地方,不过此时它正被四个守卫围着打牌。

在塞北,人们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方式,除了喝酒就是打牌。能够有时间又能够凑齐一桌人的,也就只有在军堡里才能做到了,八人分两组轮班倒,一组打牌一组值班。

军堡里一共十个守卫,还有一个在厨房做饭,另外四个正在外面拿着枪看着二十几个囚犯干活。

在以前,一般只需要两个人就够了,可是自从附近发生了囚犯越狱事件后,当地的各个军堡就越来越谨慎了。

维利斯把两罐牛奶搬到军堡东面的厨房后,又回头看着那四个守卫围在一起打牌抽烟,不禁感叹现在和平的年代。

毕竟在塞北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既没有战争,军团也没有什么重要任务要去应对,每天轮着换班看着囚犯干活就行了,接下来的时间自己安排。

相对于干农活,加入军堡当守卫似乎也是个挺不错的选择。

不过这可不适合维利斯,他才不喜欢那种被人下命令指挥,呼之即来呼之即去的。

那些长官只会辱骂你惩罚你,然后你也只能对他们说:

“是的,长官!”